一场“飞机撞公车”的离奇事故,让高中生蒲一永的生命停留在17岁。昏迷了717天。在医院醒来后,旁边躺着的是仍旧昏迷不醒的爷爷,父亲却永远地离开了他。
妈妈因为房东将他们赶出来了,一气之下用赔偿金付了房子首款,全家人突然成了“房奴”。
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够惨了,但某些“脏东西”却不请自来,不断在他身边游荡。“帮我。”“帮你什么?”“我不知道。但你不帮我,我就永远不离开你。”
以上,是最新热剧《不良执念清除师》的内容。播出至今,豆瓣评分稳居8.9分。原以为,点开了一部像是奇幻+微恐+悬疑等多种元素混搭的鬼片。但看下去却又想哭又想笑…
男主蒲一永(曾敬骅 饰),生在书法之家,秉承天赋,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但本人却与读书沾不上边,年级成绩倒数第一。因为梳着狼尾头,还常常被当做是不良少年。
而片名中男主姓蒲,其实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写神鬼故事《聊斋志异》的蒲松龄。果然,他们家多少与鬼怪有些瓜葛。小时候,蒲一永撞见过一缕黑烟化作的怪女人出现在爷爷书房里。
车祸现场,那个女人再次出现,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知道你和你爷爷,会不会一样。”说罢,怪女人再次化作黑烟消失了。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与爷爷有什么关系?现在只能,按下不表。只是从那以后,蒲一永写过的毛笔字,都会吸引些“怪物”。
例如开头那个浑身腐烂,类似弗兰肯斯坦的丧尸,他仅凭着墨香走了五天五夜找了过来。
自带“桃花”效果的古代仕女,则是意外看到了他手写的传单跟了过来。甚至,看过他的毛笔画后,普通人也能开天眼。
更诡异的是,这些鬼怪和蒲一永说的第一句台词永远是:帮我。但具体要帮什么?这些鬼怪又出奇一致地说:不知道。
为了避免麻烦,蒲一永也试过装聋作哑。但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你想睡觉,他能整宿全程干瞪眼地盯着。
你去洗漱如厕,抬头就能见到不远处的鬼脸。
丧尸随时随地出现,几乎能被他吓出心脏病。
忍无可忍,蒲一永只能答应帮忙。当然,就像神探夏洛克需要华生一样,蒲一永也有自己的“队友”。一个是一腔热血,总想转入刑侦科的菜鸟交警,陈楮英(宋芸桦饰)。
另一个则是和他从学生时代就“相爱相杀”的傲娇学霸曹光砚。
而且编剧是用心了。中国书法有“永字八法”的用笔法则,据说写好了它,才有可能写出一手好字。书法大家王羲之写《兰亭集序》,第一个字就是“永”。曹光砚的“砚”对应砚台,而陈楮英的“楮”字则是对应宣纸的原料。主角团的构成,刚好凑出了一套完整的书法用具。不难看出,主角团正是用毛笔写字的方式,去帮助那些鬼怪。
随着一片片枯萎的桃花出现。主角团又迎来了自己的“新客户”——一个说话慢吞吞,又很自恋的古代仕女。她还随身自带着一棵桃树装点背景。她说:帮我找到他的名字。
顺着她的桃花,“清除师三人团”终于找到了古代仕女口中的“他”。曹光砚医学院里给学生练手的“大体老师”(解剖学遗体捐赠者)。而仕女的身份原来只是一副没完成的刺青。但可惜的是,他们的线索戛然而止。这位大体老师没名没姓,资料档案上只有“猝死”的信息。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对比“同行”,这位老师居然有自带修复功能,尤其是背后的纹身,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他或是她,似乎都在留恋些什么……才迟迟不肯离开。
按图索骥,他们一群人终于找到了纹身师。而这位纹身师也一直没有忘记他,“这种要求我这辈子没听过。”
什么要求?原来背后的刺青,只是他随手指定的。那副人像甚至还被他要求,“我想让这张脸更像是普通人一点。”
也因为这个刺青,还有人猜测大体老师生前是个黑道。但结果咧?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人,兢兢业业地上班,积极参与同事聚会。没有聚会的日子,他总是在一群流浪汉附近坐坐,也会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无论在哪里,他总是显得格格不入。安静沉默,畏缩在角落里,默默地陪着大家。
只是在同事的眼中,他的行为怪异得很,是个怪胎。同事的恶意排挤,最终让他被辞退。
在一个很冷的寒流天里,他抱着准备送给流浪汉的棉被,突然蜷缩在楼梯间。他很痛,痛到只能虚弱地低语两句,“妈妈”。便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名字,他的过往,他的内心,只剩下背后的刺青执着地想要了解。故事的最后,才发现这是孤独者在无声求助。最爱他的父母在3年内,相继离世。
他变得害怕一个人独处,却因为性格内向,难以走进人群。他也试过买许多没用的东西堆满在家里,去填补内心的空虚。但无补于事。
到了最后,背后的刺青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与她说话,和她分享生活各种点滴。
时间久了,仕女“苏醒”了。她的执念,让更多人记得起曾经有个人,温柔地对待过世界。他的名字是,林永川。在追悼会上,那一声林永川令所有人泪目。
“生者未忘,逝者亦在”,蒲一永为他写下了挽联。生命的终点其实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名字为什么重要?因为它不仅是一个人的名字,更是他曾经活过的证据。他们也终于找到了彼此,终于不再孤独。
在《不良执念清除师》的设定中,鬼怪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他们来自执念——“是人心的一部分,你们的思念、悲伤、遗憾,人的这些执念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我们就是被映照出来,被映照出来具象化的生命。”
像是第一单元里,丧尸的执念留存在他濒死的瞬间。他很害怕,父母见到自己残缺不全的尸体,会难过伤心。于是,他逃离了现场。
而在他的生前,同样如此,报喜不报忧。明明他被职场霸凌,但他还是和父母说,自己和同事相处得很好。自己有高血压的事情,从不透露过半句。
只是忍耐换来了的是同事更过分的恶作剧……甚至付出了生命。
直到听到蒲一永母亲的话,丧尸才明白若有似无的希望或许才是最为伤人的。他用衣物紧裹着残破的肉身,趁着夜里,返还了家中。饭桌上那碗夹生的咖喱饭,是他能为父母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远远地看着父母,重重地跪下,深深地道别。这些执念,落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其实就是职场霸凌,是东亚子女的困境,是孤独死等等沉重的话题。而这些飘荡在人世间的怪物,其实可以理解为边缘人物的化身。
“帮帮我”,频繁出现的台词,正是他们的求助声。但《不良》的主创团们,用轻喜剧的方式去消解其中的沉重,又给予我们思考的空间。比如男主与第一位怪物的互动,突然有种磕到的感觉。
陈楮英见到古代仕女出现在眼前,下意识地回答:“清朝的事已经过了追诉期,我也没办法。”
悲与喜,现实与奇幻,交织起来,注定了这部剧有爆红的基因。期待,未来有更多这样的作品出现。毕竟,借鬼事写人事。令人恐惧从来不是那些光怪陆离的奇异事,而是背后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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