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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凶牙毕露
  “走!”
  孙绝凡也算是应变神速,第一轮暗器刚被挡下,她便回手一抄揽住了魏晨静的腰后,左手一扬,一把铜钱破风而出,灿如花雨。
  暗处敌人纷纷躲避格挡,这一霎之间,孙绝凡已经带着魏晨静突入重围,左臂一震,把魏晨静轻盈的身子远远送了出去,双掌顺势一分,砰的一声迎住左右攻上的两人,幽冥掌力一吐,把二人震开数步。
  看两个持刀男子飞身追向魏晨静,孙绝凡百忙之中用足尖挑起两块碎石,掌风一转迫开逼近敌人,嗤嗤两声把碎石拍了出去。
  追踪之人其中一个反应颇快,回刀护住背心,当的一声被打了一个踉跄,另一人却被碎尸直接打中后心,哇的一声喷血而倒。
  这一个分神,两把雁翎刀一杆链子枪已经攻了过来,孙绝凡不敢怠慢,双掌一错向后退开。
  这次逐影十余名女性在场,若是就此被围困捕获,此后再无报仇机会事小,死前却定要再遭凌辱!这群丧尽天良之辈,此刻就已经忍不住在打量着她们的身子。
  跟来的七八名汉子都是李萧手下参客,敌众我寡仍然没有半点惧色,中气十足的长啸声中,纷纷抽出兵刃往赵玉笛的方向杀去。
  擒贼擒王,李萧也是一般的念头,向着赵玉笛便冲了过去。
  十三四个劲装男子立刻拦在赵玉笛身前,迎上参客斗做一团,其中两个迎向李萧,口中叫道:“姓李的,关外驼龙叫我们给你带个好!他对你老婆女儿的细皮白肉,可怀念得很呐!”
  李萧虎目一瞪,蒲扇般的大掌紧握成拳,一声怒吼,呼的打向一人面门。
  那人不敢硬接,嘿嘿淫笑着向旁躲去。
  不料李萧的铁拳竟然远比那人所预料的要快,快的他甚至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容,就听到了自己面骨碎裂的声音。
  但另一人的短剑,也已经刺近李萧肋侧,就像是他早就知道另一人躲不过李萧这一击似的。
  李萧冷哼一声,身躯一转,啪的把那柄短剑夹在了肋下。那人心中一喜,正要转动短剑好让所淬毒药生效,却觉一股大力从剑刃上传来,连忙运力相抗,两股力道一触,犹如一记重锤砸在那人胸口,他惨叫一声虎口开裂,踉跄着退开数步,还没站稳,眼前寒光一闪,那柄短剑已经没入他的胸口!
  举手投足便轻易解决了两人,赵玉笛身边几人都露出了犹疑之色,闪烁的眼光偷偷瞄着赵玉笛的脸色。
  赵玉笛神色如常,面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他知道李萧武功凌驾在逐影他人之上,比起孙绝凡也是要强上一些,自然也不愿再派手下枉死,转而道:“顾兄,此人颇难对付,不知顾兄有兴致陪他玩玩么?”
  顾不可看了一眼陪在赵玉笛身侧的王落梅,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抽出了长剑,走向了李萧。
  “姓顾的!你为虎作伥,”
  李萧怒目而视,口中吼道,“对得起你巴山先人么!”
  顾不可冷笑道:“顾某对得起谁,轮不到你来评判。拿你的兵器出来吧。”
  李萧眯起双眼,双目紧紧盯住了顾不可手中剑尖,道:“我这拳头,便是兵器。”
  “好。”
  顾不可也不多话,脚踏七星,身形斗转,长剑一晃,划出数道光圈拢向李萧双拳。未见凌厉,蕴而不发,一看便是试探之势。
  李萧却好似对顾不可颇为了解一样,左足向前一踏,竟将地面泥土踏的碎裂深陷,身子稳如泰山,一拳平平伸出,竟灌注了全身内力。
  果然那光圈不过一晃便消失不见,而顾不可那一剑竟悄无声息的斜刺李萧左肋。只可惜李萧这一拳过于刚猛,他不敢涉险交换,手腕一抖散出一片剑芒逼退了李萧拳路,脚下越动越快,围着李萧绕了起来。
  李萧双拳一分,前后左右一拳拳击出,浑厚内力成了一道屏障,只要剑锋稍有实进,他便能立时差觉。
  轻功所耗比起李萧少了许多,顾不可自然也不急进,脚下步法愈发纷繁复杂,寒光闪闪映着初露晨光当真密如巴山夜雨一般。
  这厢一时胜负难分,其余逐影众人却抵挡的渐渐吃力起来。
  漠尘师太腿上伤口深及血脉,尽管用布条紧紧扎住止了血,却无法腾挪闪躲,唯有倚靠墙壁持剑迎敌。纪紫吟出身于百花阁,功夫比起他人本就略差,偏偏摊上的却是四个高手,两把剑一双铁爪一对判官笔攻的她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若不是对方色欲熏心不舍得痛下杀手,她早已命丧当场。
  剩下的十名女子都在青春年华被邢碎影掠去毕生功力,虽然从新练过却远不如孙绝凡天资过人,单打独斗赢下摧花盟中高手尚有可能,以一敌三则勉强至极,尽管彼此依靠互为守御,仍然有两个女子惊呼声中被割破了衣裙。
  对付女子不舍得直取性命,对付男子则全然没了顾虑,韦日晖带着两名逐影的弟兄冲向了孙绝凡想要帮忙,立刻便被四个铁塔般的巨汉挡住,看他们头皮油光铮亮,鼻梁高耸眼窝深陷,竟像是西域所来。
  看来摧花盟为了这次的行动,已经真正的调集了所有力量。否则平日这些人勾心斗角乐此不疲,哪里会愿意叫远在天边的虚名盟友分一杯羹。
  这些异族看似有硬功在身,韦日晖稍一犹豫,微微矮身,长枪斜斜挑起,直刺向最近一人双目。身边两名同伴默契的左右攻上,各自用兵刃去阻挡其余三个大汉。
  果不其然,那异族大汉诡异一笑,微微偏头,枪尖狠狠刺中他的脸颊,却只是让那黝黑发亮的肌肉微微凹陷,丝毫无伤。
  大凡金钟罩铁布衫这一类的硬功,往往要求极为苛刻,且都需要禁欲修身,唯一不需守阳归一的金刚不坏功却又不是这种浑身筋肉横生的模样……摧花盟中怎么会有舍得练这种功夫的人?韦日辉心中惊疑,手中长枪却一刻不停,一抖手便在那大汉赤裸的上身各处要穴刺出十余点寒星。
  那大汉也不闪避,双臂一分暴喝一声,明明是致命穴道的几处地方,竟如覆了人皮的坚硬岩石,连个白印也没留下一点。
  那大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呼的一拳打了过来。这家伙浑身坚硬如铁,动作却丝毫不慢,不过可能精力全放在了那不知是什么来路的邪门硬功上,这一拳力道十足但全无章法。韦日辉双手开握枪杆,一个旋身紧贴着那异族拳底冲前,力贯枪尖重重刺在对方腋下。
  无论什么硬功,腋间腿窝胯下几处总归是稍显薄弱,不料这一枪刺去,虽然让那人痛哼了一声,却依然没有刺破半点肌肤,反倒被对方并住手臂牢牢地夹住了枪身。
  韦日晖暗叫不好,一压枪杆,顺着回弹之势飞身而起,双拳直贯对方双耳。
  那异族蛮人依然不闪不避,硬接下这致命一击,毫发无损,反而一头顶了过来。
  韦日晖连忙交臂回于胸前,砰的一声被顶的半身酸麻,远远飞出了一丈有余。
  这蛮子没有什么内功,却神力惊人,韦日晖虽没受内伤,双臂却被震的痛入骨髓,好似断掉一般。另两个同伴武功应变均不如他,又是以二敌三,转眼间就有一人被那钵大的拳头打中胸口,喀嚓嚓筋骨尽断,破口袋一样倒在了孙绝凡脚边。
  孙绝凡刚刚料理完身边敌人,看到同伴死伤,眼中闪过一抹怒色,衣裙飘飘翩然而至,运起十成幽冥掌力无声无息印向了韦日晖面前那个大汉。
  那蛮人松臂丢下腋下长枪,操着一口怪异乡音嘿嘿淫笑着道:“人,美,老些,不在乎。”
  这些异族大汉都是自小用药水浸泡出的一身铜皮铁骨,本是逆龙道研修铜兵困龙阵时试探产物,后因药水影响了天性,变得贪淫嗜虐,按捺不住将一个驭龙奴围攻擒下,百般蹂躏致死。龙屠公主大为震怒,四十八名铜兵便仅剩下这四个死里逃生,远遁中原。摧花盟藏匿的诸多好手中,便多了这四个怪物。
  他们本就有些呆傻,身上全无罩门之类弱点,不怕刀枪剑戟,面对这么一个娇怯怯的憔悴美妇自然更是丝毫不怕。那人嘴里说着,还故意把胸膛挺了出来,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已经紧紧盯住了孙绝凡在移动中显得更加柔韧的纤细腰肢。
  他甚至已经在想象,这盈盈一握的纤腰被他用双臂越勒越紧的时候,插在她体内的阳物该能享受到多么令人兴奋的痉挛收缩。
  他的某个部分甚至已经开始变硬,直到那冰凉柔滑的手掌,无声无息的印在了他的胸口。
  孙绝凡面无表情的连连挥掌,那看似纤若无力的柔荑一瞬间变成了密密织就的幽冥之网。一呼一吸之间,那大汉赤裸的上身各处,就雨点般落下了六十四掌。
  最后一掌击出,孙绝凡身形一矮,灵巧的跃上那大汉肩头,足尖一点,飘向了另外三人。
  而那三个巨汉并未明白发生了何事,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不明白为何他被这女人轻飘飘的摸了几下,怎么就一动也不动了。
  就连中掌的那个,竟也是迷惑不解的模样,他以为自己被愚弄了,愤怒的便要转身追击过去,他要撕烂那个女人的手,一口一口嚼碎她手上的骨头,然后把嚼烂的渣滓全塞进她的臭穴里面!
  可当他想要用力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肌肉,竟然都失去了控制。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从他周身的皮肤开始向里弥漫,一下子,就渗进了他的骨髓之中。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些什么,流出来的,却只有黑紫色的血块。
  当他烂泥般倒下的时候,他的那三个兄弟才发觉了异常。像看到了罗刹恶鬼一样,他们开始恐惧的后退,紧接着撒腿便跑!
  孙绝凡无心追击,对着韦日晖和另一人叫道:“去帮忙!”
  说罢冲入战团,双掌翻飞向李萧那边杀去。
  韦日晖捡起长枪退到了那十余名女子周围,回头却看到另一名同伴愣在原地丝毫未动。张嘴正要叫他,却见他脖颈上突然打横浮现出一条红线,慢慢延伸到另一端,旋即一蓬血花冲天而起,把那一颗头颅冲的打了两三个转,才落在地上,滚进了草窝之中,那无头的尸身晃了两晃,这才向前扑倒。
  那三个蛮人早已逃进了人群中加入混战,而此刻那边空荡荡的并无一人,是谁杀了他?韦日晖回枪逼开一个近身之敌,本能的又往那边看了一眼,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他只觉得背后一凉,猛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此刻他已没有多余空暇细细观察,只得放在一边,全神贯注御敌。
  摧花盟对付女子果然极有经验,知道她们先天体力便不如男性充足,多靠敏捷腾挪的轻巧功夫,此刻仗着人多势众,围成圈子也不急于收拢,东一刀西一剑只是逼得她们不得停下,也不抢攻避免露出破绽。
  而落了单的纪紫吟,则被密不透风的攻势打的狼狈至极,还有分心护着受伤的漠尘师太,本就被割到两下的裙裾一个失手被那双精钢钩爪抓住,紧跟着判官笔凌空虚点,逼得她不得不退开一步,双钩顺势一扯,轻易撕下了半片罗裙。
  纪紫吟裙下衬裤很是软薄,剧斗片刻所致,身上不免有些汗湿,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的露出了勾人的轮廓。那四人会心一笑,淫邪的目光开始围着她的双腿打转,两把长剑护佑之下,一笔双钩尽朝着她衬裤招呼过去。
  漠尘师太看在眼里,怒上心头,右腿在身后墙上一踢,凌空越过纪紫吟肩头,一剑直取那双钩爪主人眉心。
  六大剑派剑法各有神妙之处,漠尘师太苦修十余年,这一剑力凝如山迅捷胜电,即便是六大剑派鼎盛之时,她这身修为也算的上第一流高手之列。
  那双钩爪双目双目此刻紧紧盯着面前裤内跃动的那双长腿,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那腿上肌肤,待到醒觉,森寒剑气已然直迫眉心。
  旁侧两人立刻挥剑相救,一上一下分刺漠尘师太左腿右臂,逼她回剑自救。
  不料漠尘性子极烈,怒气上涌全然放弃自保,力贯于臂毫不收势,一剑刺入敌人眉心,直没入颅,紧接着打横一斩,带着红白浆液的剑锋破颅而出,一剑斩断了那使判官笔之人的脖子。
  两人的鲜血漫天飞起的同时,那两柄毒蛇一样的利剑也刺中了漠尘的腿臂。
  左腿又添新伤,膝盖一阵发软,漠尘强提一口真气,猛地把腿打直撑住身体,剑锋回转攻向右侧敌人。
  剩下两人都有些胆寒,早早跃后两步,一竖一横持剑当胸,严守门户。
  漠尘仍想再上,却听一阵悠扬婉转的笛音靡靡响起,带着莫可名状的缠绵悱恻之意,钻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那声音犹如一根细丝,从耳孔钻了进去,一路延伸到心尖儿上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轻轻的搔着。在场的女子都是一愣,直觉身上一阵说不出的燥热,脸颊平添了一抹绯红。
  赵玉笛不愿久战,唯恐夜长梦多,眼见天色快亮,视野内逐渐清晰起来,便对身边的王落梅使了一个眼色,横笛唇畔,运起内力吹奏起来。
  这可以说是赵玉笛的看家本领,能让大多女子心神不宁欲火焚身,男子兽性勃发不能自拔,摧花盟中俱是色中饿鬼,听到这燃欲妙曲只会更加亢奋,对战力影响极为有限,顾不可清心寡欲,也全然无妨。王落梅与此曲配合了不知多少次,曲声一起,便立刻抽出细剑在手,如天女凌波,曼妙起舞般攻向最近的一个参客。
  那参客心中正自荡漾,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烦躁,出拳也失了准头,乍一看到王落梅攻来,第一眼竟忍不住放在了她丰满高耸的酥胸上,恰好那曲音弯弯一绕,好似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他的胯下一溜,心神一荡,楞了一下。
  仅仅这一下,最多也就一弹指,王落梅手上纤细的如同她的手指一样的剑锋就柔柔的圈住了他的脖颈,像条鞭子一样缠住,轻轻一转。他甚至没感觉到很强烈的痛楚,他的视线甚至还停留在她胸前熟透的果实上,紧跟着,他的视线开始旋转,旋转中最后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他没了头的尸体。
  王落梅一击得手,马不停蹄的攻向下一个参客,那参客被同伴的死状惊醒,努力晃了晃头,想压制住小腹连绵涌动的热流。
  裤裆里翘起根棍子,再厉害的高手,武功也要打个折扣。
  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其他敌人。
  不过第三招上,王落梅的细剑就洞穿了他的咽喉。
  李萧眼见随行而来的参客连连惨死,怒火攻心反倒不太受那笛音影响,口中不断怒吼,狂狮一样想要冲出困境。盛怒之下,招式不免露出一点破绽,顾不可毫不犹豫变招进击,森森剑气斜斜划出一道银链,登时破进拳风之中,嗤的一声在李萧腿侧留下一道伤口。
  只不过李萧内力深厚皮肉生出一股弹力自然向旁滑开,伤口并不很深。
  王落梅心知还不够格和李萧单打独斗,趁着他不得不应付顾不可,展开身法逼近另一个参客。
  赵玉笛笛音催动愈发猛烈,那些参客都是正当壮年的汉子,连日未近女色不说,还一直跟着逐影里众多姿色过人的女子东奔西走,笛音所致,一个个都再也把持不住,手上招式全然不成章法。
  不过十几招功夫,那些血性汉子就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萧悲愤长啸,竟不再守御,双拳一振疯虎般扑向赵玉笛,顾不可那要命的长剑被他视若无物。
  王落梅身形一转,立刻拦在赵玉笛面前,细剑随着曲音流转扭曲变幻,密密织就一张剑网。
  李萧丝毫不惧,大吼一声,碗口粗的手臂肌肉暴起,沉肩送肘一拳向着那剑网当中砸去。
  王落梅心中一喜,朱唇勾起得意微笑,那柔细剑刃毒蛇般凌空弯曲,直刺李萧手肘。
  赵玉笛却面色陡然一变,停下口中笛音,猛地把她向后扯了一把。
  果然剑尖未到李萧手肘,那铁拳已迅捷无比的轰在了剑柄之上。排山倒海的巨力带着死亡的窒息感轰然传至,把王落梅吓的俏脸登时没了半分血色,幸亏赵玉笛反应神速,硬生生把她拉离原地,就听啪啪啪几声脆响,那做工极为不易的百炼细剑凌空断成数段,被凌厉拳风一逼,四散射开,射出数声痛呼。
  这一拳威风凛凛,代价却也着实不小。尽管李萧已经全力避开了各处要害,背后几处穴道仍被顾不可剑气刺中,经脉受阻,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
  笛音这一顿,却帮了另一边那些女子的大忙。
  这些女子身负被辱之仇,自然都非处子,而且受辱之时也大都体会过了那欲仙欲死的绝顶滋味,笛音悠然响起之后,就连性情最为刚毅的漠尘师太也变得面红耳赤,手颤腿摇,更不要说其余女子。
  平时追踪他们大都早有准备,做足了防音功夫,这次动身偷袭却没有料到赵玉笛会亲自出现动手,一时疏忽便落入了如此窘境。
  孙绝凡体内幽冥九转功真气充盈,又有阴阳隔心决相助,笛音对她影响微乎其微,无奈身畔敌人众多,分身乏术,只有眼看着最外侧的一名姐妹失声惊呼中被两三个敌人制住,欢呼嬉笑着拉出了战圈。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那女子已经四十多岁年纪,但练武之人又未曾生育,身上的肌肤依然紧绷光滑,腰肢依然柔细结实,笛音催情下,那几个男子也是色欲勃发,根本等不及走到远处,六只手便一起在那女子身上来回撕扯起来。
  那女子悲愤呼声中,笛音因李萧搏命一击骤停,漠尘师太连忙深吸一口长气,运力咬破了舌尖,换来灵台片刻清明,长啸声中剑交左手,右手一扬运力击在剑尾。
  那长剑破空而出,化为一道银光,冲破纷纷闪避的人群,直飞向那围拢淫戏的三人。
  那三人正在地上女子娇躯身周亵玩的不亦乐乎,哪想到有此一击,就听一声凄厉惨叫,那长剑没柄而入,穿过了背对这边的那人后心,余势未衰,破体而出的半截,竟刺入了那女子温软的胸膛之中。
  那女子感激的看了漠尘一眼,双手一握剑锋,猛地向里一送,愤愤看了身边两人一眼,缓缓倒下,双目怒瞪,凄厉的望着渐渐亮起的苍天。
  漠尘出手了结了不甘受辱的同伴性命,却失去了手上唯一的武器,她本就不善拳脚功夫,加上那要命的笛音再次响起,敌人再次攻上之时,她不得不退到纪紫吟身边,互相依赖勉力对抗。
  就在笛音越发销魂,摧花盟就要把逐影完全击溃之时,一个曼妙倩影好似被风吹来一般轻飘飘杀入。那些兽欲上涌的摧花盟众一看来人,顿时口干舌燥更加着魔,连那些即将被擒的女子也顾不上的,疯也似的冲向了那风姿绰约的绝世美人。
  得了此女,便是逐影这群女人全部放走,他们也必然舍得。
  只可惜他们却并未认清一件事,来人并不是什么仙女下凡,而是罗刹出世!
  凌绝世一眼便看到了孙绝凡,曾经可爱俏美的小师妹,现在却变成了神态木然目若死水的凄楚妇人,之前追踪摧花盟时她也看到过逐影众人,却一直没能看到这个当年最受宠爱的小师妹如今的模样,此刻那憔悴身姿映入眼帘,直激的她怒火几乎破顶而出,一声娇叱,幽冥腿出,波的一声把当先一人踢飞七八丈远,连哼也没哼一声便去见了阎王。
  她不似孙绝凡曾经重练武功,比她功力自然精纯许多,远远凌驾在逐影众女之上,那些满腔情欲的男子脑中尽是下流勾当,武功还不及全力一半,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只纤纤秀足踢中要害,成了名副其实的色鬼。
  这绝美女子转眼便杀了七人,剩下那些男人满档的精虫顿时化成了冷汗流了个干净,这时才想要重整旗鼓,却已为时晚矣。凌绝世的轻功独步江湖,那群人眼前只是一花,就又有两个倒霉鬼软软瘫倒在了地上。
  见到强援突至,李萧精神一振,斗志再起,守住了门户开始试图向那边退去。
  顾不可也未冒进,只是在他气血不畅半边纠缠游走,很快就给他手臂添了几道新伤。
  赵玉笛看到凌绝世出现,笛音竟然丝毫不乱,眼中也没有任何惊讶之色,手指起伏间,飘扬的曲调骤然一变,变得无比低柔婉转,好似闺房浓情之时,满足的少妇附在夫君耳边的嘤嘤蜜语。
  这一个变化出现,李萧竟也有些面红,孙绝凡眉头微皱,疾出数掌迫开身边敌人,向凌绝世的方向退去,凌绝世口中咦了一声,弹腿扫开身畔两人,立足站定,直觉脑中一阵微眩,不觉想起了与东方漠新婚燕尔时的旖旎春光,身子一阵发热,惊觉竟然着了对方的道儿。
  但其余方才受影响较深的女子此刻却稍感轻松,加上身边敌手骤减,再度聚集成阵,护在了漠尘师太和纪紫吟身前。
  高手相争容不得半点差错,凌绝世和孙绝凡都尚且无妨,李萧却难以扭转劣势,双臂伤口越来越多,衣袖已经破破烂烂,虬结的肌肉上鲜血淋漓。
  顾不可得势不饶人,长剑一撩,寻得了最佳的方位,手腕一沉,使出了巴山剑法中的杀招——回风舞柳夜雨寒!
  纵然是体力精神都在巅峰状态,李萧自付也难以完全躲过这一招仿佛有无穷变化的剑法,此刻见到,更是觉得大势已去,双拳一封,便要拼个两败俱伤。
  几乎与此同时,远处暴射来数点寒光,目标直指顾不可必救之处,此时他剑势已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将剑芒一转,叮叮叮叮把那几点寒星斩在地上,颇为狼狈的凌空一翻,堪堪躲开了李萧雷霆万钧的拼死一击。
  能将全力杀招百忙之中转为自救,顾不可的剑术造诣果然已登峰造极。
  绝招被阻,顾不可心头微怒,凝神望去,地上被击落的是数把做工精巧的柳叶飞刀。远远地传来云盼情略带笑意的声音:“顾大叔好俊的功夫,这样也能躲得过。”
  赵玉笛换的第二种笛声并不是之前靠内功扰人心智撩拨欲念的法子,而是引导着男女自身去唤醒心底的记忆,对付内功深厚不受第一种笛音影响的人,只要他体味过男女之乐,这第二种功夫便会奏效。
  因此凌绝世李萧均受其乱,孙绝凡心如止水也难逃幻惑,唯有随后赶来的云盼情冰清玉洁一派纯然,虽然身负内伤,依然能毫不犹豫的飞刀救人。
  只是这一下力道使得狠了,牵动了内伤发作,胸腹之间一阵隐隐作痛,她勉强撑住面上微笑,扬声道:“你们这些淫贼尽管来吧,今日便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口中说着,她还故作不经意的往四周的林中瞄了一眼。
  这样虚张声势也不是全无效果,顶在最前这些人本就被凌绝世鬼魅般的杀戮吓得有些破胆,此刻怀疑有人包围过来,立时便有几个胆小的开始张望逃命的去路。
  这种涣散之盟,只要有人牵了头,必然会一溃千里,云盼情心念急转,正要出言再行恫吓,却听林中暗处一阵刺耳的沙哑笑声传来,一个轻功比起凌绝世也不逊色太多的干枯身影陡然出现。
  笑声中那人一掠而过,直冲向云盼情所站之处。云盼情心中一惊,拔出清风在手,不料这一下只是虚击,灰衣凌空一摆,那人竟鬼魅般到了逐影众女旁侧!
  韦日辉突然想到方才被人莫名割去头颅的同伴,失声惊呼:“是你!”
  那人哈哈一笑,当空一扭,紧贴着韦日辉刺出的枪身滑到了他的身后,手中蛇形短剑当当两声架开了两名女子攻来兵刃,顺势在她们胸脯上捏了一把,斜刺滑开数丈,竟不知何时已把人群中最年轻的那名女子搂在了怀里。
  那女子面色惊恐却出不得声,显然已被制住了穴道。
  “赵盟主,你尽管放心,那小丫头虚张声势,我刚刚才看过,方圆五里都还只有一些赶来送死的废物。”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退到了林子边缘,好像怀中抱着的女子只是虚像并无重量一般。
  “鬼王蛇!”
  孙绝凡面色微变,认出了这正是盘龙谷真正的统领之人,那几名谷主的师尊。
  凌绝世却已经飞身而去,单从刚才那一手功夫来看,这里唯一能追上鬼王蛇的,便只有凌绝世一人而已。
  鬼王蛇也不敢怠慢,展开身形隐入盘错枯树之后,知道带着一人难以直接摆脱,仰仗地势和凌绝世绕起了圈子,口中还不忘说道:“今日这一战实在没趣,尽是些半老徐娘,唯一一个年纪够看的,却是姓谢的门下,他奶奶的。”
  这厢轻功追逐之间,那边战端再起,摧花盟又赶到了十几个高手,在赵玉笛笛声之中高呼着杀入战团。李萧刚刚退回,便不得不再次迎上,只是这次孙绝凡接过了顾不可,把先遣走卒留给了他。
  王落梅丢了手中兵刃,气得酥胸起伏不定,面色一阵红白交错,银牙暗咬恨恨道:“那姓李的蛮子狗命,一定给我留着!”
  李萧哈哈大笑,一拳把身边一个欲拼内力的敌人震得吐血而亡,朗声道:“有本事你便来拿!”
  王落梅还没答话,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中,一个阴沉的声音抢先答道:“可是关外李参王?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是么?那一刀没要了你的命,还真是可惜啊。”
  卷尘而来的马队足有近二十人,都是些赤着上身露出胸前黑毛的壮汉,手里拿着弯曲短刀,呼喝不停,领头一人是个四十多岁的驼子,三条刀疤让他的脸显得格外狰狞,他一踢马镫,滴溜溜在空中转了个圈子,稳稳落在了地上,向着赵玉笛漫不经心的拱了拱手,道:“赵盟主,你说幽冥九歌在这拨人身上?”
  赵玉笛停下笛音,谨慎的点了点头。
  关外驼龙横行无忌,从关东闯到西域,恶名远播,连赵玉笛也不得不忌惮他几分。
  驼龙也不再多问,驼背一晃,两把弯刀抽在手里,叫道:“好,先了结了旧债,我再找那本东西。”
  李萧大喝一声:“来吧!”
  大步上前。
  尽管慕容极他们也已经赶到,但即使加上助拳的各门弟子和逐影赶来支援的十几人,此间混战实力上也相差太远,即使叫来那些镖师,也只是白白送死。
  大家都没想到摧花盟竟然会在丰州境内调集全部人手毕其功于一役,逐影大半人手还在外搜寻查探消息,鹰横天调遣的官兵也不知几时才能赶到,云盼情有伤,薛怜被人引走,如此硬拼起来定然是凶多吉少。
  赵玉笛显然也明白所居优势就在这一时半刻,万万不可拖延,当下一举手臂,高声道:“逐影连年坏我好事,如今天赐良机,大家切莫犹豫,斩草除根!”
  霎时间群贼响应,呼啸着杀了过来。
  若是退走,那些负伤的女子定然要被擒获,不知要受多少凌辱折磨,此时逐影的人也都坚定了心意,与来支援的十几名女子合为一处,抱团杀在最前,就连漠尘师太,也借过一把长剑,踉跄着与纪紫吟相互扶持迎上。
  慕容极他们自然也只有跟上,云盼情身负内伤不敢托大,谨慎的依靠在凝玉庄那对夫妇身畔,伺机而动,崆峒弟子见到淫贼现身,连日愤懑都借此发泄一般,很快就冲在了最前,陪在了逐影众女侧翼。
  一时间刃光群舞金铁齐鸣、惨叫连连血光四溅,原本平静的林间散居村落,在这个清晨彻底化作了修罗炼狱。
  孙绝凡功力比起顾不可相差不少,一双玉掌连连催动幽冥掌力,仍然无法阻止那森寒剑气愈发强盛,剑路之诡,也是愈发难防。
  见小师妹处境危险,凌绝世索性放弃对鬼王蛇的追击,转而要来帮忙,不料那鬼王蛇反而把怀中女子往地上一抛,蛇形短剑直追而来,纠缠不休。
  凌绝世转身相斗,鬼王蛇却又回剑游走,摆明只是要把她拖在战圈之外。加上赵玉笛那扰人的笛音再次响起,凌绝世焦躁之下,衣袖竟被割下一片,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腕。
  鬼王蛇一边腾挪躲避,一边嘿嘿笑道:“可惜你年纪太老,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捉回去做个蛇奴。”
  “那你看我老么?”
  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不远传来,惊出他一身冷汗,以他的功力,竟然有人能如此接近而没让他发觉半点,心惊之下,也顾不得回头去看,蛇形短剑拼了命的护住背后命门,施展毕生所学往斜刺里躲避出去。
  这一下太过慌乱,前方空门大开,凌绝世迎面一腿扫倒,他再无躲避可能,砰的一声被踢了出去。凌空一剑刺在地上,鬼王蛇硬生生转了个向落地站稳,忍住一口鲜血咽了回去,看向方才自己身后那边,才发现那月白衫裙的少女根本就未曾出招,只是出言吓唬他而已。
  看对方年纪轻轻,容貌又是上等,眉宇间透着的那股隐隐傲气更是让鬼王蛇兴奋莫名,至于她腰间那把弯刀,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般年纪的少女,怎么可能有什么高深功夫。
  凌绝世看到薛怜出现,不禁松了口气,飞身在树干上一踏,翩若惊鸿之势直取顾不可而去。
  鬼王蛇舔了舔嘴唇,不再理会那边的人死活,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住了薛怜青春健美的身躯,恨不得用视线把那轻薄春衫隔空撕碎。
  薛怜没有主动出手,那扰人的笛声对她也并不是全无影响,心头一阵燥意,眼前甚至浮现起了“他”傻呵呵的摸着后脑对她发笑的模样,耳边也仿佛响起那思念中的浑淳嗓音,“小怜,这个药方我看不太懂。”
  看出了面前女子有些神不守舍,鬼王蛇信心更足,力运周身展开压箱底的功夫鬼蛇游踪,枯瘦的身影一晃就已到了薛怜身后。
  他有信心在敌人未发觉之时便取下对方头颅,更何况是点穴制住而已,他信心十足的收起蛇形短剑,并指为剑迅捷无比的戳响薛怜腰后穴道。
  这一连串动作都在电光石火间完成,若是寻常女子,眼前怕只是一花,就已经动弹不得只有任他凌辱。也确实有无数少女被他这般轻轻松松的占去了清白之躯。
  但这次,却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薛怜并未回身,玉腿一勾便如背后有眼一样直指鬼王蛇下阴要害,他若不收手,子孙根当下便要被废。他惊奇的咦了一声,斜踏半步一指戳向薛怜肋侧。
  他的蛇信指虽不算什么数一数二的指法,认穴的基本功夫却还是精纯的很。
  他为人谨慎,特地选在薛怜无刀一侧下手,纵使她就此拔刀,他也有信心抢先得手。
  然后,他就看见了刀光,像一片冰幕,如凄冷月色一般的刀光。
  他甚至没有听到拔刀的声音,刀光飞起的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逃!
  脑海中剩下的,是源自本能的一声大喊!什么身法什么轻功都抛在了脑后,全部的内力都灌注到了双腿之上,把身子向后抛了出去。
  只为这一瞬间的速度,即使撞在树上受了内伤,也是值得的。
  因为他知道,逃不掉,就只有死。那片森冷的月色中,写满了死亡!……薛怜回刀入鞘,不再看这边一眼,飞身冲向了混战的空地。
  鬼王蛇瘫坐在树下,树干已被他撞断,倒在一边,他的右手一片鲜血淋漓,整个手掌已被斩去半边,血流如注,而一道血线自他眉心直延入腹,衣衫尽裂,皮开肉绽,若是后撤之势慢上半分,他此刻已被分成两片。
  薛怜一定是认为他已经死了,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他怔怔的看着薛怜的背影,眼神渐渐转为怨毒,但他知道今天他已经讨不到好去,他恨恨地瞥了那边一眼,乘着厮杀四起的混乱,悄无声息的带着那个被点住穴道的女子,隐没进了林中。
  孙绝凡本已快要坚持不住,幸而凌绝世及时赶到,顾不可仍记得上次一时疏忽所致的败北,立刻偏转剑锋与凌绝世斗在一处,一个剑若风柳却诡奇莫测,一个腿破幽冥但容姿似仙,一招一式杀气透骨可又说不出的好看。
  赵玉笛见薛怜来到,目光不由的一黯,突的停下了笛声,转头对着王落梅道:“情势恐怕有变,你速去洞中叫上剩余人手,准备过来接应。如果看到官兵来援,你带着他们设法引开片刻。只要再有半个时辰,这边一定能大获全胜。”
  王落梅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犹豫道:“会有什么变化?咱们加把劲杀了这些人,就算有官府中人赶到,咱们还怕了那些狗腿子不成?”
  此时薛怜倩影一晃,闪到了关外驼龙身边,把要上前帮忙的那些赤膊汉子凭一己之力便挡在一丈开外,留下李萧与其单打独斗。那些赤膊汉子怪叫着便要硬冲,薛怜眉头微皱,弯刀一闪,又是三人尸横就地。
  慕容极虽然被三名高手缠住,孤烟掌施展开来却丝毫不露败象,反倒是一人贪功冒进,被他一掌印在前胸,当即倒毙。
  赵玉笛沉声道:“你去便是!否则这一仗就算赢下,咱们也损失惨重,今后的计划,也不用再提了!”
  王落梅心头一颤,虽不愿就此抛下情郎,但直到事关重大,自己又没了兵器武功大打折扣,徒留无益,只好一跺秀足,转身疾奔而去。
  赵玉笛眼见王落梅去得远了,才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将手中玉笛再次横于唇边,内息鼓荡,锐比鬼鸣的笛音登时响彻四周,没有旋律,更谈不上音色,比起夜枭垂死之啼还要难听几分。
  这已不再是撩拨情欲扰人心智的讨巧法子,而是赵玉笛毕生功力所做的全力一击!
  远远听到这鬼号般的笛声,王落梅心中更加焦急,双足在枝间越踏越远,几次险些够不到预定落脚之处摔下地去。
  转眼到了来路旁侧的一座荒山,山阴之处有大小十余个山洞,安置好了城中负责令逐影松懈的部分,和农户中那些诱敌的部分,这边便是监视着孔雀郡内敌人进出的据点。逐影此次被伏击,第一个号令便是由此传出,隐散在各处的盟众才能如此快捷的合围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此地的那些人手并没参与在决战之中,万一孔雀郡中有什么变化,好叫赵玉笛那边第一时间可以得到讯息。
  想来现在官兵已经在调动之中,那这些人也自然到了该用的时候。
  王落梅喘息着翻过了山脊,小心翼翼的踩石而下。她心底也有些奇怪,本该隐藏在可以窥见通路之处的哨探却不见了踪影。
  想来是觉得大局已定,回到洞里淫弄女子去了吧。
  “此间大事一了,定要让你们这些混账付出代价。”
  王落梅怒上心头,暗骂这些手下着实不中用,为了色欲连要紧的正事也顾不得了。
  没想到,她这次倒是难得的冤枉了他们一次。
  那个眼力过人人称追香眼的淫贼,并不是偷懒来发泄兽欲玩忽职守,事实上,他永远也不会再需要女人了。
  死人是不会有那种需要的。他趴在洞门,脑袋在洞口的另一边,想必是一路奔逃至此,被人一剑割断了脖子。
  地上还躺着五具尸体,都是追香眼的同伴,他们女人一起玩,命也一起丢,每一具尸体,都被人干净利落的砍掉了头颅。
  没有第二招,只是一剑。
  而让王落梅心惊的是,他们这六个人,每个人手里的剑锋上,都还残留着鲜红的血。其中两人的手臂还保持着极不自然的角度,就像是他们横剑自刎,一剑割下了自己的头一样。
  她谨慎的放轻了脚步,摸向了最大的那个山洞。如果这里被人发现,有人来袭,那里的后招也足以让对方付出代价,那些禁锢于洞内供人淫乐的女子之中,有一半是伪装,这种靠对方救人之时发起的偷袭,十有八九都会得手。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之一。
  而且,还有东方漠。
  王落梅一点也不喜欢那个阴沉寡言的男人,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武功足以让人放心的交给他很多事。
  可当她小心的走进洞内,从转角后向内探头望去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一下变得冰凉。
  原本足足有十几个女子七八个好手看守的洞内,此刻竟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连那些被下了淫药不得不在此供人玩乐的女奴,也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只不过她们与旁人不同,都看不到什么伤痕,像是被重手法点中了死穴,对她们来说这样的死,到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那几个伪装在其中的盟内女徒则没有那么好命,全部惨死在自己的兵刃之下。
  那使峨嵋刺的,一对峨嵋刺几乎尽根戳进了双乳之中;那以暗器著称的女飞贼,一张芙蓉面钉满了各种各样的暗器,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形状;那使匕首的风骚妇人,匕首自下体直没入柄,上剖至脐……洞内方圆数丈之地,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死前喷流而出的屎尿恶臭,令王落梅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她不是没见过残忍凶暴的虐杀场面,也不是没见过惨不忍睹的残碎尸体,她捂着嘴巴,胃里一阵阵紧缩,并不只是因为面前的场景,也是因为恐惧。
  她慌乱的打量着四周的阴影处,仿佛每一个看不清楚的角落,都有可能冲出一个穷凶极恶的鬼魅,把她轻而易举的撕成碎片。
  东方漠呢?他为什么不在?
  那个讨厌的,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却成了王落梅心中唯一的救星。
  她转身就往洞口冲去,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她一定会发疯!
  进来的时候,洞口并没有人,向里探去的时候,她也一直在留心着外面的动静,她什么也没听到,可是,洞口却多了一个人。
  那个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袍,敞开的长袍内,那紧绷的肌肉和强壮的肢体全都赤裸着,包括胯下那软软垂在腿侧的阳具。
  如果在平时见到这样一个男人,王落梅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也一定会好好的笑上一阵。
  但现在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仅因为他就是聂阳,更因为他身上几乎随处可见的血迹。他就像刚从血池中走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暗红色的光。
  他背对着洞口,洞外的光线让他的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影子,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很亮,令人心悸的亮。
  “你知道邢碎影在哪儿么?”
  他开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像街角的老人在闲话家常一样的问道。
  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逆进的光,这才发现,聂阳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那是放在任何情境下,都应该会让人感到温暖的微笑,可现在看到,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的冷。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大声道:“我和姓邢的全无瓜葛,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你会知道的。”
  聂阳淡淡的说道,紧跟着向洞内走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小心的抬起脚,再很小心的放下。
  王落梅看着他的步子,心渐渐的下沉,所有可能冲出去的路线,都被他蓄势待发的劲力封死。她只有后退,一步步后退,一直到退进那修罗场一样的石洞之中。
  足跟碰到了什么,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已经退到了最靠近转角的那具尸体旁边,那是个被自己的长剑切开了肚腹的男人,而那剑柄,就在她的脚边。
  她猛地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掰断了那死人的手指,把剑拿在了手里。虽然比她用惯了的细剑要沉得多,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件兵器,都会让她能更安心一些。
  当聂阳的身影出现在转角的时候,她挥剑刺了过去,同时左手暗暗扣紧的五根飞针,也一同射出。她只盼能逼得他退开一步,之后拼上挨他一掌,她也要夺路而逃。
  聂阳却根本没有躲避,他只是挥了挥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剑锋一样,她所有运出的力道轻易就被改变了方向,本来攻向敌人的长剑竟迅捷无比的把自己射出的暗器全部打落在地上。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长剑,光洁的额头上流满了冷汗。
  这是影返,影狼的独门武功,她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聂阳的影返竟如有神助般进展到了如此境地。
  如果这里面的人全部死于这种手法,那聂阳此刻的造诣比起当年的杜远冉,也不会逊色多少。
  “你果然也练了桃花功。”
  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聂阳勾了勾嘴角,略带嘲弄的说道。
  王落梅却是一愣,道:“什么桃花功,我可从没听过。”
  “装得真像。”
  聂阳微笑着说道,双目却冷冷的扫过了洞内那些惨死的女尸,“你们摧花盟的女人,骗人的功夫到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呸!没听过就是没听过!”
  赵玉笛不在身边,王落梅全无取胜信心,不免做了搏命打算,虽然内力总是无法尽数用出,此刻仍然尽可能的灌注在剑锋之上,只盼能破了他的影返,拼个两败俱伤也是好的。
  但这凝聚全力的一剑,依然被聂阳轻描淡写的化去。就像有一堵无形的、滑溜溜的墙挡在面前,这一剑莫名就偏向了另一边的岩壁,当的一声刺在上面,震得她玉臂酸麻险些握剑不住。
  聂阳依然微笑着看着她,洞内的火光在他脸上闪动着破碎的影子,隐藏着他神情中那奇妙的茫然。
  “我很想知道,他准备了这许多练桃花功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既然你完全不知情,我只有用我的法子来找出答案了。”
  聂阳看着她的脸,很温和的说道。
  不管这些桃花功力你是要给我还是自用,只要我全数接受下来,你就一定会现身了对不对?聂阳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额前垂落的头发,把他的双眼遮进了黑影之中。
  王落梅恐惧的向后退着,她说不清楚,但她能明确地感觉出来,有什么事即将发生,而且,对她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有那么一瞬,她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错觉。
  似乎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蛰伏了许久终于亮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嗜血而残忍的狼!
  乳硬助性 第四十八章
  (一)这一个分神,两把雁翎刀一杆链子枪已经攻了过来,孙绝凡不敢怠慢,双掌一错向后退开,叫道:“喂,有没有搞错,这是遥控的么?太先进了吧?”
  (二)赵玉笛神色如常,面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他知道李萧武功凌驾在逐影他人之上,比起孙绝凡也是要强上一些,自然也不愿再派手下枉死,转而道:“顾兄,此人颇难对付,不知顾兄有兴致陪他玩玩么?”
  “当然,这种纯爷们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三)果不其然,那异族大汉诡异一笑,微微偏头,枪尖狠狠刺中他的脸颊,却只是让那黝黑发亮的肌肉微微凹陷,丝毫无伤。
  “老子为朝廷播报消息多年,你这种兵器,再来十个八个,也伤不到我面皮半分。”
  (四)平时追踪他们大都早有准备,做足了防音功夫,比如穿上一套高耳装之类,这次动身偷袭却没有料到赵玉笛会亲自出现动手,集体换了匠装带高磨,才会出现连续猫车的窘境。
  “我说,赵玉笛是怪物猎人里的五星乱入怪么……”
  (五)那个眼力过人人称追香眼的淫贼,并不是偷懒来发泄兽欲玩忽职守,事实上,他永远也不会再需要女人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然被人制住,飞快的做了一个变性手术!
  (六)那几个伪装在其中的盟内女徒则非常好命,全部败在了在自己的兵刃之下。
  那使跳蛋的,一双跳蛋直接被塞进了乳头之中;那以串珠出名的女艳星,屁眼里的珠子从嘴里穿了出来,顶上还粘着点便便;那用按摩棒的风骚妇人,三根巨棒首尾相连直没入柄,可以看到突起的小腹还在嗡嗡震个不停……洞内方圆数丈之地,充满了浓浓的淫水味儿,混合着高潮时吹出来的尿骚气,令王落梅几乎高兴的笑出声来。
  “这是什么……情趣用品广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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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4 18:57 #6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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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零落成泥
  即便是最挑剔的男人,在看到王落梅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可惜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在面色苍白神情恐惧的时候,都会显得十分狼狈。
  她的汗已经浸透了身上的衣服,让靠在背后的石壁显得格外冰冷,她原本如花瓣一样娇艳的樱唇此刻已经没了半点血色。
  从她被逼进洞中,已经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聂阳仍然只是站在转角处,披着那破破烂烂的袍子,赤裸着染血的雄躯,低着头,从垂发的缝隙间,森森的盯着她。
  什么都不做,有的时候比做了什么更加可怕。
  王落梅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女人,她体会过绝妙的快乐,也懂得如何让男人快乐,身在摧花盟,她也并不觉得很多事情很值得羞耻。所以,如果聂阳扑上来的话,她反而会比现在好受得多。她懂得男人在什么时候最为脆弱,她也很懂得利用这种脆弱。
  当聂阳让她明白了武功的差距之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机会,便是等待那个机会。所以她刻意做出了因恐惧而柔弱的姿态,换上了最容易激发男人兽性的表情,配合上珠泪盈盈的双目,颤抖的苗条娇躯,传达了千万年来最原始的讯号。
  她已被征服,征服者已随时可以享用她美妙的肉体。
  可惜,聂阳并没有动。
  静谧是最容易令恐惧蔓延的环境,诡异的聂阳,再加上周围炼狱般的景象,很快,王落梅的恐惧就已经不再是伪装。
  聂阳若隐若现的目光好像穿透了她所有的屏障,让她的心脏一阵阵的紧缩。
  赤裸的感觉令她愈发紧张,这种精神上的赤裸,远比肉体上的赤裸令她难耐。
  就在她已经忍不住要靠着岩壁坐倒下去的时候,聂阳很小声的叹了口气,开口道,“我只再问这一次,你的内功,是谁教的?”
  她很想倔强的顶回去,或者花言巧语的糊弄敷衍些什么,但刚才漫长的沉默把她的神经快要撕扯到极限,她终究只是个女人,一个依附于赵玉笛的,成熟而漂亮的女人,当赖以依存的武功被轻易地击溃时,她的勇气就已经开始流逝。
  她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地面,轻声道:“是……我相公,他教我的。”
  “你只有他一个男人?”
  这话问得极其无礼,但聂阳却问得非常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地问了出来。
  虽然长期混迹于摧花盟中,王落梅却并没和别的男子有过风流韵事,到时常找些美貌少女取乐,一来是因为赵玉笛身为盟主又有顾不可随侍在侧,盟内淫贼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坟头上的庄稼都不知道收了几茬,二来赵玉笛英俊潇洒,床笫之间更是有着令王落梅讶异的能力,即便两人欢好次数远比外人想象中少,她也实在没有理由红杏出墙。
  她疑惑的看了聂阳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
  “看来如果不是你演技太好的话,”
  聂阳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那你就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王落梅强撑着冷哼道:“不知所谓,舍得拿幽冥九歌出来做饵的人,果不其然是个疯子。”
  听到这话,聂阳的脸上却浮现了一丝微笑,他略带讥诮的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疯子,只不过之前,我错以为自己变得正常了而已。”
  王落梅看他逼近,更加不知所措,左顾右盼俱是死路,打打不过,逃逃不掉,只有道:“你……你到底要怎样!我横竖也只有一条命在此,有种的,你现在就拿去!”
  聂阳没有答话,而是缓缓地在她的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那眼神并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在滑过她的胸前后变的炽热,而是依然平静森冷。
  恐惧已经膨胀到王落梅忍耐不了的程度,她终于再一次出手,细长的手指拢做利爪,一爪扣向聂阳喉头,同时身形一晃,长裙飞扬而起,飞舞裙摆中单足踢出,直取下路男子要害。
  聂阳偏身躲过上路手爪,反手一切,格在王落梅胫骨之上。王落梅心中一喜,忍住疼痛脚尖一转一压,那精巧绣鞋前端铮的一声轻响,一蓬针雨激射而出!
  江湖中的女子纵然是白道中人也难免会随身带着各式暗器应付不时之需,王落梅更加不会例外,虽然及不上龙十九那般手段狠辣奇诡,这莲足飞针却也要了不少人的性命。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一旦不能得手,之后便只有任人宰割。幽冥九转功她也略知一二,一身内功辛苦练就,自然不愿轻易拱手献给他人。
  聂阳虽早有防备,却不曾想这一蓬飞针如此之多,袍袖一挥横拦面前,仍有七八点银光直刺向他胸腹。
  情急之下,他低喝一声,格在王落梅胫骨上的手掌一翻握住了她的足踝,向怀中一扯,手中袍袖一挥,带着那百十根细针一道,裹在了她的腿上,紧接着出指如风封住了自己小腹中针处周遭穴道。
  “解药在哪儿?”
  聂阳运力逼住针孔周围的阵阵麻痒,抬手封住了王落梅双肩经脉,开口问道。
  双手动弹不得,针上药效转瞬发作,整条玉腿顷刻间变得痒入骨髓,剩下那条腿一下失去力气,再也支撑不住,扑通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臀下坐着哪具女尸,只见一条纤细雪白的臂膀恰从她双腿间伸出,阴森可怖。
  “我……左……左边袖袋。那个瓷瓶,外……外敷。快……快救我……”
  她知道药效厉害,幸亏发作时候双手已被制住,否则一旦挠到痒处,药效所致必将一直挠到皮开肉绽也无法解脱。那种滋味,比死可要难过得多。
  聂阳探手一摸,掏出一个瓷瓶,此时针孔周围肌肉已经仅剩下了痒这一种感觉,但他仍然不敢怠慢,手指扣出解药,却先在撕开她的衬裤裤脚,在她脚踝上抹了一点。
  “我……我没骗你!求……求求你快点!痒……好痒啊啊啊啊!”
  王落梅气血行走如常,转眼间药效就侵入血脉一层,整条腿上的肉都痒到了极点,如果此时她手上有刀,必然不假思索的砍到那些针伤之处。
  聂阳不紧不慢的蹲在旁边,一直看到她脚踝上的那些红肿渐渐消去,才把药膏小心的抹在中针的地方。
  “我……我的,给我上药,求求……求求你了……”
  王落梅已经痒得快要发疯,好像被一万只蚊子叮在骨头上,那条腿除了痒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聂阳却问道:“你当真不认得邢碎影?”
  王落梅急促的喘息着,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瓷瓶,恨恨道:“我不认得他!我……我听过几次这个名字,但从来也没有见过!”
  “赵玉笛呢?他不认识邢碎影么?”
  王落梅双眼蓦然瞪大,迟疑着低下了头。
  聂阳倒是干脆得很,拿着瓷瓶直接站了起来,淡淡道:“没关系,我的时间,总比你要多些。”
  “我……我……”
  王落梅连鼻尖上也尽是汗水,全身已经好像刚从河中捞出来似的,汗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当真是曲线毕露,她此时也注意不到其他,一咬牙道,“他们……想必是认得的。有次……有次他说走了嘴,说……那件事其实就是靠了邢碎影帮忙才终能得手的。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不要折磨我了!”
  “弱女子?”
  聂阳冷笑道,“那件事?那件事是哪件事?”
  “就……就是……”
  王落梅已经痒的涕泪横流,美艳的脸蛋被折腾得一塌糊涂,她咳嗽了两下,痛苦的呻吟道,“就是中州税银的……的劫案。”
  这一下到让聂阳有些意外,他本是为了邢碎影,不料却得了那六百万两税银的消息。
  这下倒不能直接要了王落梅的命,还要带她去给鹰横天才行,聂阳微皱眉头,蹲了下来,把衬裤裂口往上撕开,将药膏均匀的抹了上去。尽管有些红肿,那腿上的肌肤依然光洁如缎,顺滑无比。
  那药见效到快,几次呼吸间,王落梅的神情就已经平复了很多,鬓发散乱气喘吁吁的靠坐在了墙上,也不避讳身下的死尸,挪了挪位子,索性坐在了那女尸胸乳上。
  “你是什么来历?与赵玉笛如何相识?那顾不可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聂阳站起身子,看着她敞开的襟口,眯起双目连声问道,“你所知道的摧花盟之事,最好原原本本给我说个明白。”
  王落梅有些不甘的抬眼看向聂阳,却胆寒的发现他手上捏了一根方才的飞针,而视线,却落在她高耸的胸膛上。
  她曾用这针刺过一个不听话的女 奴的乳尖,那之后,那个发了疯的姑娘生生把自己的一双玉乳抓成了两团血球。而她从聂阳的眼中,根本感受不倒半点怜悯,反倒有一丝近乎疯狂的兴奋和期待。
  就像他更希望她不说一样。
  “我……”
  王落梅瑟缩着蜷起了腿,她已在心理上被击溃,从脑海中随手抓着浮动的字句,她零零碎碎的说着,“我其实从没有想过要进江湖的,是我……
  母亲,逼我学武,说我天赋高,说我不能丢了列祖列宗的人,大概十……十四岁吧,我被赵玉笛掳去,那晚……那晚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他蒙着脸,我……
  我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疼……那次,我的内功就都没了,和我的清白一样,都没了……”
  她呢喃着,神情渐渐恍惚起来,“我一直跟着他,他说教我功夫,我就学,我真没听过什么桃花功,不过确实很快,我练的内功进境快的我自己都会害怕,我只是使不出来……相公说以后会好的,只要我们拿到幽冥九歌,我……我就能把所有内力都使出来了。我不关心摧花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顾不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得出来他一直在注意我,可……可相公叫我勾引他的时候,他又没有反应……他明明硬了的,却不碰我……我讨厌他,他是个怪人……我知道的不多,真的不多……六百万两银子我也一两都没见到过。是相公自己负责的……”
  “你们是怎么成立摧花盟的?”
  聂阳看她已经有些崩溃,语气也放柔了许多,但逼问的口气却依然不改,而那根要命的飞针也还捏在他的手里。
  世事往往如此,你所信赖的武器,攻击你自己的时候,也一样十分有效。
  “……顾不可帮忙,相公口才也十分了得,联合几个势力后,又有不少为了利益主动加入的,渐渐……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抚摸着腿上的针孔,喘息着说道。
  聂阳心知纵使现在王落梅一副败象,所说的话却也未必可信,这些话中能有两三成属实就算不错。顾不可之事,税银之事,甚至是桃花功之事,她所说的话都很可能是随口编出。
  女人是最擅长编故事的,越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如此。
  他在这边诛杀摧花盟留守之人,残余狂性大半随之宣泄,到了送那些可怜女子解脱之时,却又起了异样之感,那蠢蠢欲动的奇妙感觉让他毫不留情的杀掉了那几个偷袭的女子,看到那残酷而香艳的尸体后,他心底一阵恶心,紧接着,却升起了一股阴暗的满足感。
  就像长久以来的压抑,突如其来的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缺口。
  他急于否定这种感受,焦躁的开始在山野里狂奔,凉风还没有让他彻底舒畅的时候,王落梅又出现了。
  知道她身负桃花功的时候,他竟有隐隐的兴奋,就像是找到了合理的由头,来占有这个属于敌人的女人。
  他不得不一直找问题问下去,分散心中莫名的渴盼,即使,他开始就知道王落梅的话没有几分可信。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王落梅面前,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让女人在身下欲仙欲死的感觉其实并不坏,让那些罪大恶极之辈的血溅在身上其实很爽快,对敌人的折磨其实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助纣为虐的女人们,也不值得得到任何怜悯……不是么?
  为什么还要犹豫?
  心软?下手的时候,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同情之心。
  教诲?他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出身的少侠,师父从来教给他的都是不择手段。
  影狼这个称号,从来也不是光明中的一份子。
  那这种心底的排斥感,究竟源于何方?
  眼前王落梅面带恐惧的瘫软身躯渐渐和梦魇中的景象重叠,聂阳眼前莫名的出现了养母那丰满柔软的身躯,被粗鲁的男人压在地上狂猛奸淫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会在他的心底点燃一把火。
  那把火,他一直以为叫做仇恨。
  他突然觉得有些眩晕,养母的幻影被他强行丢在了一边,走马灯一样的,自小到大所有的心事都飞快的转动着出现……直到凝成了他不愿面对的两个字:恐惧。
  那些排斥,犹豫,到无法自控后的自责,狂乱,其实只是因为这个简单的理由,恐惧。
  也许幽冥九转功根本不是在人的心里种下了什么,而仅仅是引诱出了每个男人压抑在心底阴暗之处的毒龙而已。
  养母被淫辱后杀死的场景不断地重现,仅仅是因为仇恨刻骨铭心么?聂阳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向后退开了半步,脑子有些发热,幽冥九转功似乎又在蠢蠢欲动了。
  他努力地挪开了视线,不再去看汗湿衫裙的王落梅。他所害怕的,竟是他的欲望。那种充满了罪恶感,会让他不断地回想起养母苍白裸体的欲望。
  冷汗渐渐的布满了额头,聂阳突兀的发现,这种一直以来影响着他的恐惧,在昨晚的疯狂之后,几乎消失殆尽。尽管仍然有着浓浓的罪恶感,但他眼前再次出现柳悦茹死前凄楚淫 靡的娇躯时,他终于承认,随着怒火而来的,还有强烈到无法抵抗的兴奋。
  就像他现在终于承认,他想要的并不仅仅是王落梅的桃花功。
  她是赵玉笛的女人,很可能,也是邢碎影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很好看,很有魅力的女人。当他敢于承认这些的时候,心底涌上的那些罪恶感,很快便被如释重负的轻松所冲淡。
  这其实也是报复,不是么?
  王落梅一直看着聂阳的双眼,她很懂得看人,但她看不懂聂阳究竟在想什么。
  是在怀疑她刚才的话?还是在考虑怎么处置她?
  她努力不着痕迹的往另一侧挪动着身体,身下的赤裸尸体有着不错的光滑皮肤,这让她很方便的滑动着身体。
  她屈了屈受伤的腿,麻木感正在渐渐消失,也许轻功还要一会儿才能施展出来,但跑已经不是不可能的动作了。而双臂的经脉也已经通畅过来,内力已经可以通贯直至指尖。
  她看准了聂阳的眼神出现了迷茫之色,突然的偏过头去,不敢看她似的,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双手在背后一撑,把自己箭一样的射了出去。一脚踏在地上的同时,另一脚已经勾起一具尸体,向背后抛了出去。
  她不敢回头看,拼命地跑到了转角的石壁处,手掌甚至已经扒住了那冰凉的石头。
  但就在她几乎转过那个弯的时候,一阵巨力从背后袭来,正打在她的腰后,她身子一晃,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一头撞在石壁之上,只觉浑身骨节欲散,胸中烦闷欲呕,喉头里涌出一股腥甜气息。
  就是她勾出抵挡追击的那具尸体,成了飞袭而至的巨大暗器。
  腰象断了一样提不起半点力气,她看着聂阳从昏暗的洞里慢慢走过来,绝望的大声喊道:“相公——救我——救救我啊——”
  聂阳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尖叫,这凄厉的呼喊在他听来格外熟悉,逐渐把他心底自成婚起就渐渐蒙尘的图画拂拭得愈发清晰。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放过我吧,我……我一介女流,摧花盟的事情我没有参与过的,你不能错伤无辜……求你了。”
  王落梅开始颤声求饶,这一次走向她的聂阳,令人心悸的气息更加浓重,这种感觉,就和……就和她第一次被那蒙面人带走时所感受到的一样,由灵魂中升起的无助和恐慌。
  跟了赵玉笛这么多年,她也只有在枕席之间偶尔能感觉到那记忆中的慌乱。
  “赵玉笛!你在哪里!救我……救我啊!”
  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慌乱中甚至开始呼喊刚才还说并不熟悉的人的名字,“顾大哥!顾大哥!救命!救命啊!”
  没有人来,洞口依然空旷如常。
  聂阳俯下身,手中捏着的那根针对准了她饱满柔软的胸膛,缓缓说道:“顾大哥?你不是讨厌他的么?”
  “我……我……我……”
  感受到了聂阳隐藏在微笑下的阴霾气息,王落梅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我字,之后的话却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本就决定了要不择手段的,为什么要改变呢……聂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光芒渐渐变得深邃,他慢慢把毒针向她的胸前移动过去。
  王落梅盯着那迫近的针尖,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她挣扎着想躲开,但仅仅是一用力,腰后就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她几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不能这样!”
  王落梅猛地一昂头,突兀的大叫道,“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聂阳看着她的双目,微微一笑道:“哦?是么?”
  王落梅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接着的那句话从嘴里逼了出来,“我……我……我是、我是天道的人!”
  聂阳的手停了下来,眯着眼看着她,“天道?”
  “不……不错,你既然是中原四大镖局的镖头,好歹也算是正道中人,我……我忍辱负重跟在赵玉笛身边,全是为了把这些淫贼一举歼灭,这……这天大的秘密我本不能说的,可我要是被你毁了,就前功尽弃了!”
  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紧张的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针尖。
  聂阳蹲下了身子,平视着她,道:“你在摧花盟折磨那些无辜女子的时候,她们最想念的就是天理公道吧。”
  王落梅费力的吞了口口水,喘息着说:“她们……她们都是为了殉道牺牲,一旦将来能找到机会将摧花盟消灭,她们……她们也会觉得值得的。”
  聂阳眉头微皱,道:“她们觉得值不值得,原来是由你断定的么。顾不可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
  王落梅迟疑半晌,才点了点头。
  聂阳立刻问道:“那他为何不直接把赵玉笛杀掉!摧花盟旗下各路人马的情报岂不是立刻可以到手?”
  王落梅连忙摇头道:“如果那样就可以,我……我也可以杀掉相……啊不,杀掉赵玉笛的。可赵玉笛背后还有一个绝顶高手在,我们费尽心机也没能把他引出来,我……我可以断定,那个人才是摧花盟真正的黑手,而且……多半、多半就是邢碎影!”
  邢碎影这个名字让聂阳的眉心又紧了几分,“这个计划是谁定下来的?”
  王落梅垂下了头,低声道:“是……是教我武功的人。他是这次的管事,我……我都是和他直接联系的。”
  她说那个人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了既温柔又甜蜜的神情,尽管是一闪而过,也足以昭示她心中的情愫,她带着近乎崇拜的敬意继续道,“那人是名门之后,我们……我们都很相信他。如果不是为了天道,他一定能重振天风剑派的。”
  聂阳的双眼渐渐睁大,他站起身,手里的针也落在了地上,他语音微颤的问道:“那人……那人……是不是叫仇隋?”
  花可衣的话,即便是在那般意识混乱之时,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凡是和邢碎影有关的事,他一个字也不会忘!
  王落梅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他……他明明几乎没在江湖出现过的!”
  “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
  聂阳突然大笑起来,道,“想来你也编不出这等谎话!我以为自己就已经足够可笑,原来天道竟也不过如此!”
  他笑声一顿,缓缓道:“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布下如此多的棋子,不过我想,毁掉他的棋子,总比让他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要好得多。”
  而另外从心底浮现出来的那句话,他却没有说出口:何况你们天道,本就已经是我的敌人。
  从他们向聂月儿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与天道之间,已经势不两立。
  一下就看出了聂阳眼中聚 集的风暴,王落梅双手并用向一旁爬去,现在她已经毫无抵抗之力,若是连天道也吓不住这只影狼,毕生功力……不要说功力,恐怕连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至于棋子什么的说法,她哪里还有工夫去想。
  “你如果知道天道曾经来要杀我妹妹,刚才你也许就会接着把谎撒下去了。”
  聂阳沉声说道,恨怒上涌,直觉心中一阵火热左奔右突,幽冥九转之龙在他心绪所致之下,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他一弯腰抓住了王落梅的背后衣服,一提便把她拎回了洞中,甩手扔进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当中。
  为了便于隐蔽,摧花盟找的这处山洞偏僻曲折,那一个转弯向内深入,外面纵然有人路过也完全看不到内里情形,更何况荒郊野岭之中哪里来的人迹。
  这当初为了便于这般淫贼行事的处所,此刻恰好成了摧花盟主夫人绝望的牢笼。
  “你……你要是敢碰我,顾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王落梅色厉内荏的大叫,咬牙忍着腰痛站了起来,转身便扑向一旁一具尸体手中握着的钢刀。
  聂阳知道她绝不会自行了断,也并未阻拦,迈步向她走去。果然她拼命掰下钢刀后,疯了一样劈了过来。他微一侧身,双肩一卸,将身上那破破烂烂的长袍攥进手中,呼的一下抽了过去。
  王落梅完全没有练过刀法,这一刀全然是细剑的路子,劈至一半便曲指中宫,想要仗着刀锋之利割开那袍子直刺聂阳胸膛。
  不料聂阳内力到处,阴劲贯通,那袍子拧成一股钢鞭一样抽在刀侧,当的一声竟把那钢刀打成两截。那长袍旋即如灵蛇般缠上立足不定的王落梅手臂,运力一拉,她轻盈的身子啊哟一声被拖了起来,一头撞进聂阳怀中。
  袍子脱下后,聂阳身上除了斑斑血迹再无他物,王落梅软的身子一撞进来,就被他搂了个满怀,她鼻端只觉一阵血腥气息穿来,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男子赤裸的肌肉正在渐渐变的紧绷。
  “你……放开我!”
  她惊慌失措的双肘并用,轮流向后顶去,这热烘烘的胸膛让她的心底也跟着烦躁起来。
  聂阳此刻已经定了心念,对王落梅又没有半点好感,更谈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他手臂一紧,勒住了她盈盈纤腰,双手捏住丝带一扯,裙腰便松脱开来,整条裙子向下坠去。
  她心中一慌,连忙并拢双膝把裙子截在半空,弯腰便要去提。不料身后聂阳猛一用力,搂着她往前撞去,她惊叫一声双手连忙撑住石壁,裙子也脱落半边,软塌塌挂在另一脚上。
  “亏你……亏你还和摧花盟作对!你……你如此待我!和那些淫贼,又……又有什么分别!”
  王落梅情急叫道,她丹田被制,腰肢越来越软怎么也使不上力,要不是双手扒着石壁,便要一头栽到身下靠着石壁破腹而死的女尸身上。
  聂阳怔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些迷惑,但很快就被一阵煞气冲散,他张开五指毫不犹豫的扣住了王落梅弯腰后显得更加鼓胀的酥胸,勒在腰上那手运起幽冥九转功的同时,这只手便开始缓缓揉搓起来,口中轻声道:“我本就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来的,为什么非要和他们有个分别?”
  察觉到内力转瞬便不受自己控制,向丹田下方汇聚而去,王落梅登时面如土色,也顾不得头抵在墙上无比难过,双手拼命去拉聂阳的手臂,讨饶道:“不……求求你!别,别!你饶了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要、不要啊……”
  他的手顿了一下,缓缓离开了她高耸的胸前。王落梅刚刚感到有些转机,他却回手向下一扯,撕啦一声,本就裂了一条裤管的衬裤整条自臀缝处开裂成两片,白色汗巾也跟着掉在地上,露出一大片白馥馥汗津津的诱人臀窝。
  那有些狼狈、散发着淡淡腥臊味道的熟美下体,包裹在柔黑毛发中的丰腴蜜唇,轻易便让聂阳的胯下巨龙昂首待发。
  杀宴之后的紧绷神经,渐渐开始在燃起的欲火下松弛下来。他慢慢抚摸着她臀部光滑汗湿的肌肤,用膨胀的龟首不紧不慢的在她柔软的花瓣中央滑动。被他手掌的内功牢牢吸住的王落梅只能做出细小的挣扎,而这种挣扎,除了能让他由身至心都感到愉悦之外毫无用处。
  前端略微传来了一些湿润的感觉,成熟的妇人终归无法完全压抑本能的反应,若是作为闺趣,这种程度显然不够,但对于王落梅,他显然不觉得有继续做多余事情的必要。
  他的手突然紧紧捏住了她的臀尖,阳根压住了两片花瓣包裹的嫩涡,小腹向前一送,只觉龟头一酸,破开了一团腴嫩肉团似的,扎进了无比丰美的腔穴之内。
  王落梅尖叫一声,双手拼命的推着他的小腹,无奈蛤口已开,大半条肉 棒戳在体内,虽然胀痛热辣难过得很,却也无计可施。
  内息还需要引导片刻,聂阳一边把玩着手中不断颤抖的臀肉,一边慢条斯理的抽送起来,膣内还十分干涩,只有阴门方圆称得上滑腻,他抽拉到最外,搅和一番沾些淫蜜,再慢慢涂抹似的送回穴中,也不急着去拜访穴心洞底,只管在层层叠叠的嫩肉上面刮蹭。
  “嗯嗯……放……放过我吧……啊啊,哈啊、哈啊,啊啊……”
  虽被聂阳弄得下身酸软,说不出的舒畅,但想到之后的幽冥九转,她就不得不继续哀求,“你……你弄也弄进来了,留……留下我的内力,你想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不要……不要废了我的功夫……”
  聂阳缓慢的前后摇摆着腰,蜜穴之中已经被淫蜜浸透,像抹了香油的蚌肉,滑溜溜一下一下夹着当中的肉 棒。听着她娇喘吁吁楚楚可怜的哀求告饶,聂阳心中被封闭在某处的情感又隐隐有些冒头,运转的内息也跟着缓了下来。
  “我……我愿意帮你的,你要剿灭摧花盟还是找邢碎影,我都帮你。你……你放过我吧……”
  邢碎影带着微笑的脸从聂阳面前闪过,跟着闪过的,是昨夜那些女子凄婉呻吟无力承欢的苍白娇颜,最后,恍惚着出现的,竟又是柳悦茹临死前抽搐扭动的雪白裸体。
  丰满的胸膛,带着点点血丝的玉股雪臀……明明没有看到过如此清楚的,为何……为何会随着时光推移,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本来是远远在马车中的偷偷窥探,竟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后,变得好似近在咫尺……
  聂阳的呼吸渐渐变得错乱起来,眼前弯腰昂臀的半裸女子,竟随着幽冥九转功的运行变的更加成熟美艳,就好像……他用力甩了甩头,象是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紧跟着用力撕裂了王落梅的上衣,一把扯掉了肚兜,空闲的手紧紧地捏住了那倒垂的丰乳,把雪白的肉丘紧紧地攥住,指缝夹着紫红的乳豆,用力的揉着。
  王落梅呜咽一声昂起了头,乳心胀痛欲爆,混着下体酸麻之感,令她终于脱力,哼吟着向前扑倒。
  “呜……嗯啊……呀啊——”
  这一扑直接摔在了女尸身上,她的脸更是恰好埋进了那破开的腹部之中,血糊糊蒙了一脸,吓的她浑身一缩,尖叫出来。
  但她根本抬不起身,因为聂阳紧跟着她压了下来,本来几乎脱出的巨物借这一扑之势如利刃般深深刺进了她的体内,狠狠地顶在肥美的蕊心嫩肉上,顶的她不由自主抽了口气,几乎把尚未干透的血块吃进嘴里。
  聂阳的手依然贴在她的小腹之外,勾着她只有腰臀高高翘起,让伏在身后的他顺畅的狂抽猛送。
  很快,王落梅一身内力就全数集中在了会阴方寸之内,直涨的她花心发酥乳头勃涨,只恨聂阳的铁杵为何不捣弄的更加凶狠,恐惧,绝望,情欲绞成了一条结实的吊索,慢慢在她的颈子上勒紧,勒的她透不过气。
  一见时机将至,王落梅也已经变得浑浑噩噩欲潮泛滥,聂阳高高提起她一条粉腿,向着她大张的股间用力挺了两下,旋即停下动作,下腹紧紧贴住她滑腻腿根,丝丝缕缕的凉气开始舞动着搔弄已经敏感至极的腔壁。
  “啊!啊啊……呜呜!”
  王落梅挣扎扭转过头,雪白的小肚子不停地蠕动,破烂的肚兜还有半边勾在肩上,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那一波波传来的绝美快感让她连呼吸都几乎要变成淫浪的哼叫,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膨酥酥的花心骤然一阵颤动,噗滋喷出一股清凉蜜浆,兜头浇在了肉 棒上面,紧接着王落梅全身的肌肉都一瞬间绷紧,雪白的两条长腿抻的笔直,连脚尖都压成了一弯月牙。聂阳畅快的低呼一声,一边享受着极乐状态下的女子嫩蛤带来的绝美包裹,一边开始接受汹涌而至的浑厚内息。
  那些奔流的内力竟似有形有质一般,经过王落梅穴心子那块软肉,刷的她通体酥麻,魂飞天外,也忘了自己是何种处境,亢奋至极的尖声大叫起来,淫浪非常。
  转眼间,王落梅一身内力就全数奔流进聂阳体内,即便在愉悦巅峰之际,她依然不由得落下了两行清泪,自此以后,除了懂些招式架子之外,她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也便没有什么不同了。
  但聂阳竟还没想要结束,他突然揪着她的长发拉起了她的上身,眼中的戾气愈发浓重,不仅没有收功,那一丝丝一缕缕的凉意竟然又多了几十条。
  王落梅惨叫一声,粉白的腰身折出的凹陷之中,肌肉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她啊啊的喊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双目渐渐变得无神。
  她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看到了这极乐的阶梯尽头,死亡的大门正在打开。
  她不想死,但她似乎已经不得不死。
  聂阳死死地盯着王落梅颤动的乳房,眼中的血丝密集而狰狞,源源不断的阴元正带着王落梅的生命力涌进他的体内,带来了莫大的满足,而这满足,又让他心底盘旋飞舞的毒龙愈发张牙舞爪。
  “啪!”
  很清脆,很响亮的一声,突兀的响起。
  “啪!”
  紧接着又是一声,旋即一连声的响了起来,竟是聂阳高高扬起了手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了王落梅的屁股上。
  从没有人舍得打她的屁股,小的时候双亲不舍,而大了之后的她,只要露出那雪白浑圆的臀部,男人就不会再想到其他的事情。
  聂阳却不断地打着,她屁股上的掌印开始泛红,红肿,甚至开始变得有些发紫。
  她羞耻的哭叫着,直到她发现,随着这一下下的巴掌,那妖魔一样的阳根竟渐渐的放缓了运功的速度。
  就好像他一身的暴戾之气正在随着这简单的打屁股而消解。
  聂阳一下一下的扇着,那本该本男人捧在手里好好抚摸的翘臀,已经被他的打的好像一颗紫色的大花球。
  他其实并不想打,但他更不想就这么杀掉王落梅。
  他已经发现,有些事情正在逐渐失控,如果他不这样做,就绝对没有能力像对田芊芊时那样悬崖勒马。
  这单调而快速的拍打声,一直持续了足足一盏茶功夫,才停了下来。
  聂阳粗浊的喘息着,幽冥九转功的内息携带着阴柔醇厚的全新猎物开始在体内游走炼化,王落梅破开的阴关也终于不再有狂泻而出的阴津蜜液。
  一切似乎已经结束,洞里只剩下了王落梅凄楚痛苦的呜咽。
  可他却又动了起来,他抓着她小巧秀气的脚,快速而简单的戳刺着她已经红肿的花房。
  这是最后的宣泄,由心底传来的魔魅之声,让他开始感到恐惧,他只有把欲望发泄出去,连带着发泄掉所有可能诱发新一波狂情的淫饵。
  他的腿快速的怕打着王落梅高高肿起的屁股,那雪臀已经肿的发紫、发亮,只要一碰,就会痛的她全身一缩,当然,也包括那神秘而柔软的蜜穴。
  这样的紧缩很快就让刻意努力的聂阳达到了最后的高峰,而这时,再也耐不住疼痛的王落梅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就在这复杂的痛哭声中,聂阳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含糊的呻吟,积蓄已久的翘麻快感开始舒畅的喷射……
  他缓缓把阳根从王落梅体内抽出,觉得额角正在一阵阵的抽痛,就像有只手正在揉搓着他头骨内的某个部分,比他刚才揉搓王落梅酥胸的时候更加用力。
  他慢慢退到一具尸体旁边,慢慢地剥下了死人的衣服,慢慢地穿在自己身上。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而双眼一直没离开王落梅赤裸的身躯。
  梦境和现实,记忆和当前,一些画面错乱的重叠在一起,他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双眼,只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心底坍塌,崩落成一块块的,血红色的碎片。
  王落梅没有动,除了细微的喘息和抽泣外,她就像已经死了那么躺着。紫红的臀沟前,红肿的肉隙间缓缓的流出浓浊的白浆,她也无力去擦,仿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她都已凝聚不起。
  聂阳低头站了半晌,俯身从一边拿起了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袍子,走到王落梅身边,张开盖了上去,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他静静地站着,一直站到眼中闪现的怜悯和愧疚彻底的冷却下来,才很平淡的说道:“从死人身上找件衣服,跟我走。”
  他不能留王落梅在这里,问清楚一些事情后,他还要把她交给鹰横天。
  那六百万两银子本身并不足以让他动心,他只是隐隐觉得,那六百万两税银的案子,才是天道和摧花盟之间暗藏的线。
  六百万两,即便天璧皇朝正值盛世,这数目也足以占去国库岁入三成左右,纵使武林豪门往往富可敌国,六百万两也足以使他们动心。慕容极不过用四万两银子许下了一个百万银两的空头诺言,四大镖局就舍生忘死的出动了全部人马,最后有命去拿的,也不知道还有几人。
  而天道这样庞大的组织,应该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才对。
  王落梅所说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她承认是天道中人的说法多半不是虚冒,他本也觉得顾不可的存在太过突兀,与王落梅的关系又太过怪异。
  最后涡流汇集的中央,正是邢碎影。
  尽管不知何时他在了那里,但现在他确实就在那里。
  赵玉笛背后的真身,天道负责此间的管事,似乎就连逐影,也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只因逐影中人大多与他有仇,他轻易便可以把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想做什么?聂阳揉着胀痛欲裂的额角,依然理不出任何一丝头绪。
  他在仇家做养子,却杀掉了和仇家世代交好的聂柳两家之人,又害死了自己的名义上的兄长,强暴了他的嫂子。他躲避正道追杀多年,却能堂而皇之的混进正道云集的秘密组织天道,甚至成为了中层主事之一。他一手催动了摧花盟的成立壮大,却又一步步引导他们走向绝路……而最奇怪的就是,他明知聂阳是来杀他报仇,却几次三番放过未来的大敌,对并不那么心切复仇的聂月儿却一心杀之后快。
  一定有什么被尘封的往事,淹没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聂阳长长地出了口气,漫长的思索让他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骚动混乱的脑海也终于渐渐平复。
  他有些吃惊的发现,比起上次强夺了田芊芊的内力,这次对王落梅所做的一切,他竟没觉得有什么愧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布满了汗水,他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而冷静,“王落梅,你如果再不动,我就只有这样把你带回去了。”
  王落梅恨恨的斜了他一眼,努力的撑起了满是污痕的身体,在满是死尸的洞窟内爬伏着翻找能敝体的衣物。
  聂阳深深吸了口气,洞内的血腥味让他的胸口有些发闷,他转身走了出去,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他并不担心王落梅从别的地方逃走。
  而且当洞里没有其他活人之后,想来这个女人穿衣服的动作就会变得快些。
  走出阴森森的山洞,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刺目的金黄让聂阳眯起了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明晃晃的,让他有些眩晕。
  原来,他其实一直都不适应明亮而温暖的日光么……
  可突然,一句话就让他变得清醒了过来,不仅清醒,甚至连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
  那是他很熟悉的声音,很温文有礼,只是这次,难得的带上了一丝难掩的怒意。
  “小生确实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他逆着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邢碎影森寒的目光。他笑了笑,道:“仇隋。你好。”
  邢碎影的面色登时有了细微的变化,但在逆光的晕影下看得并不那么真切,他的语气倒是依然平稳如常,但说的话却显得颇为粗俗,“小生早就知道,婊 子和母狗,都是不能相信的畜生。”
  他顿了顿,似乎深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地说道,“还道你莫不是有老天庇佑,身边那些丫头竟然全都平安无事。没想到竟是那姓花的贱 人帮了你的忙。”
  邢碎影心思转的到快,聂阳不过叫出了他另一个名字,他便立刻猜到了花可衣在这件事中的身份。但听他的口气,对花可衣却有一种很奇妙的情感在其中。
  “聂家和仇家祖上曾是八拜之交,柳家和你们也曾是姻亲,邢碎影,你……你为何要害死我父母!他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明知道不会得到答案,聂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邢碎影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但眼中却涌现出连阳光也无法完全遮蔽的风暴,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小生并不仅仅姓仇。”
  聂阳楞了一下,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刺目的光线,让他能清楚地看到,邢碎影的手正紧紧地握着,像是攥着看不见的什么东西。
  “可我也从未听闻我聂家曾与姓邢的人结仇。”
  聂阳高声说道,暗自把真力运遍全身,视线也牢牢的锁住了邢碎影的双手。
  他已随时准备出手。
  他已发现,邢碎影并没有杀他的打算,而这就是最大的优势。对于邢碎影,他从来都不会有任何胜之不武的感觉。
  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他都不在乎用在邢碎影身上。
  他的手里,甚至已经扣上了刚才王落梅用的飞针。
  “莫非魏夕安没有告诉你么,小生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赢隋。”
  邢碎影淡淡道,“这个名字,也许你并不知道,不过想来你那姑姑应该还有点印象。”
  “赢?”
  聂阳紧锁眉头,苦苦思索,但搜遍了所有的记忆,也没有记得聂清漪曾经提过半点关于这家人的消息。
  邢碎影的脸上露出了奇妙的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你不妨告诉她一句,仇隋就是赢隋,她若还是想不起来,你可以再加上一句,赢隋就是赢二石头,也正是区区在下。我保证,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聂阳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他所说的话,如果他所言不虚,竟然是聂清漪有事瞒着不说,这……实在是让聂阳有些无法接受,“难道……我们聂家曾经做过对不起你们赢家的事么?”
  邢碎影突然仰起了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滑稽可笑的事情,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笑声中略带疯狂意味的高声说道:“你们聂家?你们聂家?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骤然止住,语气森寒无比的沉声道:“不错,你们聂家每一个都该死。只要有姓聂的落在我手上,小生保证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聂阳心中一动,突然隐约想到了什么,他猛地后退了一步,强压着语调中止不住的颤抖,肃容道:“我也是姓聂的,你若是不趁早杀了我,我也会让你后悔!”
  邢碎影淡淡道:“小生若想杀你,你刚才就已经死了。你身处敌境,心境竟如此放松,自洞穴出来,也不先试探光线,发现小生在此,依然站在逆光之处准备出手,高手相争毫厘千里,你这般……哼哼,小生现下杀你,绝不需要第三招。”
  聂阳神色一凛,知道他所言非虚,现在他心魔未净,刚从激情快感中放松过的身体也远未达到巅峰,尽管内力大有长进,在以逸待劳的邢碎影面前也确实走不到三招之外,但他嘴上却依然道:“你不妨试试看。”
  邢碎影轻蔑一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他神色一变,双目紧紧的盯住了聂阳身后的洞口。
  不必回头,聂阳也知道出来的是一身狼藉的王落梅。
  就听见身后王落梅猛地长抽一口凉气,欢喜的叫了一声:“仇大哥!”
  便踉踉跄跄的越过聂阳往邢碎影身边跑去。
  那从心底散发的欣喜,就像是只要见到了这个人,所有承受的屈辱和苦痛都会烟消云散一般。
  邢碎影竟似有些吃惊,像是没料到王落梅竟然没和赵玉笛在一起,但还是伸手拥住了她颤抖的肩头。
  “仇大哥……我……我……我被那恶贼……欺、欺辱了……你一定要替我出气啊!”
  聂阳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扬声说道:“邢碎影,即便你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件事上,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你,你骗女人的手段,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实在是望尘莫及。”
  王落梅浑身一颤,慢慢转过身来,带着仿佛看到全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样的表情,颤抖着说道:“你……你叫他什么?”
  聂阳心底骤然感到一股残酷的满足,尤其是看到了邢碎影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明显的怒意之后,他很慢很慢的一字字说道:“他便是邢碎影。”

  乳硬助性 第四十九章
  (一)即便是最挑剔的男人,在看到王落梅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可惜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在被卸妆液泼了一脸之后,都会显得十分狼狈。
  “……NG!”
  即便是最挑剔的男人,在看到王落梅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可惜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在不用PS处理的时候,都会显得十分狼狈。
  “……NG!”
  即便是最挑剔的男人,在看到王落梅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人,可惜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在不粘假睫毛不带美瞳不嘟嘴鼓腮帮子斜脸看镜头的时候,都会显得十分狼狈。
  “好吧,我知道你对新来的非主流化妆师有意见了。”
  (二)“你是什么来历?与赵玉笛如何相识?那顾不可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聂阳站起身子,看着她敞开的襟口,眯起双目连声问道,“你来多久了?交了几年税?有暂住证没?”
  王落梅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我……我还是不上京了。”
  (三)没有人来,洞口依然空旷如常。
  聂阳俯下身,手中捏着的那根针对准了她饱满柔软的胸膛,缓缓说道:“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破喉咙!破喉咙!”……
  “滚!这笑话流行的时候导演的小舅子还他娘的是精细胞呢!”
  (四)丰满的胸膛,带着点点血丝的玉股雪臀……明明没有看到过如此清楚的,为何……为何会随着时光推移,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本来是远远在马车中的偷偷窥探,竟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后,变得好似近在咫尺……
  “因为我们用了高清摄像机,可以随意放大。”
  (五)从没有人舍得打她的屁股,小的时候双亲不舍,而大了之后的她,只要露出那雪白浑圆的臀部,男人就不会再想到其他的事情。
  而只会给她递上一个马桶。
  (六)梦境和现实,记忆和当前,一些画面错乱的重叠在一起,他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双眼,只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心底坍塌,崩落成一块块的,血红色的碎片,然后缓缓流向双腿之间,随着一股热流慢慢的涌出……
  “喂,男人不会来月经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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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血漫青天
  “我……我不信!”
  王落梅双唇顿时没了半分血色,吃惊的望着聂阳,说什么也不愿相信。
  邢碎影眼中寒气大盛,口中语调却变的沉稳而坚定,像是换了一人一般,他微笑道:“落梅,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王落梅心中一喜,立刻道:“我……我自然是信你的。他……他不过是个恶贼!我怎么会信他的胡言乱语。”
  聂阳只有暗自叹气,心道果然女子一惹情事,便蠢的不可救药。
  不料邢碎影却缓缓道:“这么说,我要是说他其实没有骗你,你也会相信的了?”
  王落梅面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邢碎影语气骤然一变,淡淡道:“小生确实便是邢碎影,你们天道和摧花盟的人,统统都是猪。”
  聂阳心知不妙,全力纵了过去,幽冥掌力外吐,直击邢碎影胸前空门。
  这一招全无章法可言,恍若搏命,但聂阳不得不出手。
  只因他已看出,邢碎影已经要杀王落梅灭口。
  哪想到王落梅一见聂阳扑上,竟然双臂一展拦在邢碎影身前!聂阳只得硬生生偏转力道,一掌隔空轰在地上,身形借力一转退后数尺。
  他双足还未立稳,就听一声闷哼,抬眼望去,就见王落梅双目满含惊讶,缓缓地转过身去,但扭到一半,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邢碎影单掌竖在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落梅倒下的身躯,缓缓道:“你可知道这样一个习武天赋过人的玄阴之女多少人中才能找到一个么?”
  玄阴之女?聂阳从未听过这种说法,自然不知如何回答,眼见王落梅四肢一阵阵抽动,渐渐失去了生机,却仍在直直的盯着邢碎影的脸,心头莫名涌起了一阵愤懑。
  邢碎影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轻叹道:“小生数年心血,不料竟在此毁于一旦。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可惜,可惜。”
  “对你一片痴心的女子,总归不会有好下场。”
  聂阳带着些微怒意道,“你这人难道全无心肝么!”
  邢碎影冷笑道:“小生的心肝早就随着某人陪葬了。更何况,由一个施加强暴废人武功的人来批评小生不懂怜香惜玉,你是来惹人发笑的么?”
  聂阳胸中一滞,只觉心中说不出的气闷,竟连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邢碎影轻轻哼了一声道:“你既那么认为,小生也不妨这么告诉你,董凡也是小生一手调教,吴延更是小生心腹之一,凡是你能想到之事的背后恶人,全是小生在作怪,天下的恶名不妨都由小生来背,你只管动手便是。”
  聂阳心底没来由的怒意上涌,竟真的忍不住就要出手,好似心底有个声音在催动着他,他突然想起董凡,心念一动,惊出一身冷汗。莫非,不知不觉间……
  已经着了邢碎影的道儿?
  邢碎影把双手负于身后,淡淡道:“你回去后,若看到镖局那些蛮子死个精光,不妨也算在小生头上。这种血债,小生一向是不嫌多的。”
  这话平淡无奇,听在聂阳耳中却无异于雷霆万钧,他心中一惊,想到孔雀郡中好手尽出,留下之人可以说不堪一击,邢碎影想来已经去过郡内,若是出手,那里的人必定凶多吉少!
  念及此处,心中热血上涌,聂阳愤然长啸,一掌拍向邢碎影,掌风森然如刀,尚有数尺便吹的邢碎影衣飘发扬。这一掌之威,竟提升到令聂阳本人也觉讶异的程度!
  邢碎影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右掌一切化掉那浑厚阴劲,一边退后一边说道:“吃了小生一手种下的果子,马上便用来对付小生,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聂阳扫了一眼已经渐渐不再动弹的王落梅,心中怒意更盛,一瞬间连出六掌,喝道:“这些活生生的女子,在你眼中难道只不过是些果子么!”
  邢碎影双臂横拦,顺着他的掌风向后飘开,口中道:“怎么?你不也吃得很开心么?你莫非想说你这突飞猛进的功力是你自己刻苦修炼来的?”
  聂阳心头又是一滞,气闷之感更加强烈,但真气流动却丝毫不见阻碍,反而愈发得心应手,紧接着一掌挥出,虽被邢碎影避开,却轻而易举的将一棵碗口粗的枯树咔嚓劈成两段。
  他精神顿时一振,尽管明知邢碎影恐怕和自己有什么渊源,此刻恨意上涌,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邢碎影双足一踏,陷入地中数寸,右手一挥,轻飘飘的拍向聂阳左肋。
  聂阳不闪不架,仿佛吃准了邢碎影不会杀他,真力尽数凝在掌中,直取邢碎影颈胸之间。
  邢碎影眉头微皱,拧腰回掌隔开,两人肉掌一交,无声无息,却卷起周围无数新芽嫩叶。
  两股极阴掌风盘旋纠缠,转眼便在山坡上对了三十余掌,聂阳体力虽然不足,气血却愈行欲旺,真气鼓荡唯有全力出手才能稍感平复,邢碎影面色渐渐凝重,气沉如山谨慎应对,只守不攻竟丝毫不露破绽。
  交战方圆丈余之内,柔韧的草叶被激荡的劲风生生扯断,薄泥覆盖的坚硬岩石上,也留下了一个个刀刻斧凿般的足印。
  聂阳虽然功力大进,但五十招一过,便察觉到邢碎影仍未出尽全力,每到被他逼入绝境,便会巧妙而不着痕迹的把他的攻势化解,内息运转浑然天成,变幻莫测让他的影返毫无可乘之机,他所相识的人中,武功能高到这般返朴归真的,也不过只有月狼薛怜和如意楼主南宫星两人而已。
  报仇之事愈发绝望,聂阳胸中更感气苦,那股滞闷之感突然迸发出来,他下一掌尚未挥出,就觉浑身一震,一股热流疾冲入口,竟“噗”的喷出一口泛黑浊血,化作漫天红光。
  邢碎影神色一变,突然冲进血雾之中,一掌印向聂阳胸口。
  聂阳忍住喉头那一股股腥甜气息,一掌反拍过去。邢碎影变招奇快无比,手肘猛地一弯,与聂阳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这一掌聂阳几乎出尽了全力,邢碎影身形猛的一震,被这一掌打得风筝般飘了出去,在空中倒翻了一个跟头踉跄数步才算站定,尚未吐气开声,已有一丝鲜血从他唇角滑下。
  聂阳勉强想要挤出一个微笑,身子一颤,却噗的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一口血却是鲜红无比,显然刚才那一掌他也未曾讨到便宜。只不过这一掌击中,看到邢碎影负伤,他心中那种滞闷则没来由少了许多,胸中说不出的舒畅。
  邢碎影用手背缓缓抹去唇畔血丝,脸上却依然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双目中竟隐隐闪过得意之色,缓缓道:“果然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了呢,小生还真是欣慰啊。”
  聂阳喘息着擦去嘴边的血沫,还想再上,只是胸中一阵阵翻腾涨闷,内息滚滚如沸,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邢碎影缓缓走近,高高抬起右掌,冷冷道:“你当真以为小生绝不会杀你么?”
  聂阳勉强扯了扯嘴角,仍无法开口,心中却有了一种就此被他一掌打死得到解脱,也好过这般无可奈何挣扎在看不到彼岸的仇恨之海中。
  这时一个人箭一般从远处疾奔而至,数十丈外看到这边情形,双臂一展轻飘飘飞纵上坡,大叫道:“聂阳挺住!我来了!”
  聂阳强撑着向后跃开两步,他已听出这是慕容极的声音,邢碎影有伤在身,如果能调匀内息,与其一战并非全无可能。
  邢碎影瞥了一眼,突的拔地而起,腾空迎向慕容极,一掠数丈,足尖一点突岩,飞身直击慕容极顶门。宛如苍鹰凌空,势不可挡!
  慕容极收势不及,运力一蹬,身子打横射出,堪堪从邢碎影身下擦过。这下变招极巧,却也极为凶险。
  邢碎影凌空一转,诡异的反拍一掌,虽然相距已有数尺,掌风依然笼罩住慕容极周身。慕容极连忙舒臂在地上一撑,右掌一式“轻烟万缕”将掌风尽数化解,顺势向旁侧一滚,颇有些狼狈的站定。
  邢碎影却似打定了主意要将慕容极立毙掌底,可见刚才所受内伤着实不轻,不敢久战。
  慕容极也看出来敌内伤不轻,打起十二分精神守住门户,孤烟掌本就是武林绝学之一,纵然慕容极所修不过十之六七,只守不攻也不会轻易被人击破。那飘渺如烟的招式恰好令幽冥掌的至阴掌力无从着手,十几招过去,慕容极除了后退数步之外丝毫不见劣势。
  邢碎影冷冷哼了一声,双掌一错,陡然变招,竟转为了十分霸道的大鹰爪功!
  仇家和鹰爪王家曾是姻亲,邢碎影使出这门武功聂阳自然并不意外,慕容极却猝不及防,孤烟掌所倚仗的内功他不过初学乍练,这刚猛擒拿招式一出,他全力化解向旁纵出,臂上仍被抓出了五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邢碎影一招得手后招立出,五指如钩直逼慕容极咽喉,所携内力虽然过于阴柔不足以发挥十成威力,却依然不是慕容极这半路出家的孤烟掌可以匹敌。
  聂阳心中一凛,想要过去帮忙,情急之下内息强行调动起来,可距离十丈有余,恐怕非凌绝世在此不能相救。
  慕容极面上丝毫不显惊慌之色,微一皱眉,反而向前迈了一步,同时左掌穿肘而出,劲力阴柔却不失强猛,招式极为精妙,不仅攻邢碎影所必救,所含后招更是奥妙无穷。
  这掌法中的变化虽不如孤烟掌那般高深莫测,却绝对也算得上是一流武学,而且慕容极对这掌法十分熟练,一击之威与方才孤烟掌的苦守之力简直是云泥之别。
  邢碎影象是早料到会有此招,双臂一振竟硬生生把身子向后抛去,好像刚才那夺命一爪不过是虚招一般。
  聂阳却丝毫不觉得惊喜,反而惊出了半身冷汗。
  他虽然不认得这套掌法,却也猜得出它的名字。
  这正是慕容家家传绝技之一,七星引天掌!
  邢碎影尚未落地,慕容极便已到了他的身前,左掌直进右掌斜撩,一式“巨门破”分击邢碎影胸前腰间。邢碎影双肘一沉,封住身前空门,五指顺势一拂,赫然便是百花阁拢香手中的招式。慕容极不退反进,左掌反切右掌疾提连消带打化为一招“贪狼突”这变化极为迅速,邢碎影又未曾见过七星引天掌中的一招半式,应变不及,百忙之中身子一扭,力贯左臂硬接下来。但同时慕容极反切左掌也被邢碎影手指拂中,穴道一酸登时半身发麻。
  这一掌方见慕容极功力所在,邢碎影竟被直直打出三丈有余,沉气坠足方才站住。
  只不过两人实力相差太远,这一掌也只是让邢碎影伤势略重而已。
  也不知是明白继续缠斗下去讨不到好,还是别有所图,邢碎影刚刚稳住身形,冷笑一声就此转身提气疾奔,慕容极纵身欲追,却发现轻功差距着实不小,纵出数丈便即停步,匆匆走到了聂阳身边。
  聂阳此时内息已经平复大半,只是丹田之中还是翻腾饱胀有些难过,他面上并未露出分毫异样,对慕容极微微一笑,道:“相传慕容家的七星引天掌共有八式,每一式都是至威至简,包含了无数变化的高招,不知慕容兄已经修得了几式?”
  慕容极也勾起了唇角,他本就俊秀,此刻更是显得风采翩翩,方才那一掌对他来说犹如宝剑出匣,令他从如意楼的下属,立刻就变回了有着慕容世家血脉的年轻公子。
  “承蒙楼主关照,那八式七星引天掌,在下不才,已经全数修习完毕。只是天资鲁钝,还需要假以时日多加修炼。”
  他想必也是第一次以这掌法正面御敌,语气中难掩那一丝兴奋之意。
  他也的确有资格感到兴奋,七星引天掌并不是很容易练成的武功,历代慕容家的家主大多在这套武功上耗费十年光阴,才敢称得上是登堂入室,慕容极年纪轻轻就已略有大成,纵然在鼎盛时期的慕容家,也足以令人惊叹。
  但更令聂阳惊讶的是他的话,“你是说帮你练成这套掌法的是南宫楼主?”
  慕容极恭敬的向南一拜道:“南宫慕容,义武连宗。昔年四大世家六大剑派所遗,十之八九藏于如意楼,如果不是楼主恩赐,我此生此世也难以学到第四掌。”
  聂阳直视着慕容极双目,突道:“那么殷亭晓也是他叫你杀的?”
  慕容极面色如常,点了点头道:“在下本就受命在身,此行若有天道中人妄图插手,必将其诛杀。殷亭晓武功高强,若错过那个机会,只怕很难等到第二次。因此即使会被你怀疑,我也一定会出手。”
  聂阳缓缓问道:“殷亭晓是天道中人?”
  慕容极丝毫没有回避他的视线,道:“非但他是,此次随行镖队的武当弟子,除了私自离山的董剑鸣外,俱已投入天道之中。”
  “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
  聂阳突然有了一种被隔绝在某件事外的感觉,而那件事似乎已经在暗中发展了很久。
  慕容极带着歉意一笑道:“聂兄见谅,一来此事与你报仇并无太大干系,二来怕你打草惊蛇,一些事情并不好过早说明。”
  聂阳冷冷道:“现下我已知道你懂得七星引天掌,于是便可以说了是么?”
  慕容极肃容道:“慕容家世代家规,这门掌法唯有家主可用,方才若不是生死关头,在下仍不会承认会这门掌法。至于诛杀殷亭晓一事,我昨日本就打算告诉你,只是……没有机会开口。”
  的确,昨晚那样的情况,聂阳自然是没有机会听慕容极说话的。
  “我之所以可以告诉你,是因为事情有了意想不到变化。”
  慕容极的眼神显得有些黯然,“这些事,已经不需要再瞒着你。”
  “什么变化?”
  对话中聂阳终于暂时理顺了发狂一般的内力,语气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慕容极轻叹道:“所有加入了天道的武当弟子,在客栈中被人一夜之间全部砍断了脖子。”
  “这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本也打算杀了他们的么?”
  慕容极摇了摇头,“天道支系庞杂,两批人马之间很可能互不相识,武当之中,李青鹿那条线隶属白继羽,是已经摸清的一支。而殷亭晓经我们查实,是新的一支,而其所隶属的幕后主使,很可能会牵涉到某些武当名宿。这一路下来我对他们装作全然不知,李青鹿出现后我也跟着做了一出戏,就是为了顺藤摸瓜。不料他们下手实在是果断迅速,按薛怜所说,出手的应该是白继羽本人。这说明,已经有地位在白继羽之上的人开始干涉。对那个人……我们却仅有一点线索。”
  聂阳长长地出了口气,扭头看着远远地山峦起伏之处,看着空旷而清澈的蓝天,缓缓道:“这些事,你其实不必告诉我。除了刑碎影的事之外,别的事我已经不想再管。”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疲惫,也显得十分厌倦。
  慕容极叹道:“我知道你不会马上相信,我告诉你,也不是为了要让你相信,只不过因为这些事情你已经有权知道,仅此而已。”
  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而且这件事,也不能说和刑碎影没有关系。”
  聂阳猛然回头,紧盯着慕容极的双眸。
  慕容极缓缓道:“花可衣不是也告诉你了么,刑碎影就是仇隋。我们仅有的那一点线索,便是仇隋。”
  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原本,帮你复仇只是这次行动的目的之一,但如果仇隋就是这次天道的‘那个人’,那么,你我的目标,也就完全一致了。”
  聂阳慢慢向着来路走去,慕容极只有跟上,两人走出百步开外,聂阳才开口道:“仇隋就是天道这次的主事。亏他们自命天理正义,可惜却是一群不长眼的蠢材。”
  慕容极却道:“那也未必。天道此次复出江湖,并不像二十余年前的时候,虽然行事一样的偏激狠辣,但老一辈的天道中人,绝不会如这班人一样祸害武林。之前江南的那场大乱,足以表明现在的天道,只不过是一个有野心有图谋的组织而已。这样的一个组织,吸纳什么人,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刑碎影心机深沉,行事诡秘,纵然没有隐藏身份,想加入现在的天道恐怕也不是很难。”
  两人脚程都颇为迅速,转眼已到了官道旁侧,聂阳这才问道:“摧花盟那边结果如何了?”
  他并不十分担心那边的战况,因为他通知了田义斌,而那些负责引开官兵的伏兵也已被他诛杀干净,摧花盟此战,唯有一败。
  没想到慕容极却叹了口气,微皱眉头,缓缓道:“一直到我离开,那里还是相持不下,我也是突围过来找我们分舵的人去支援,回援的路上看到了狼魂暗记,才追过去你那边的。”
  “暗记?什么暗记?”
  聂阳一愣,除了联络薛怜的时候,他未曾用过狼魂中的任何讯号。
  慕容极也是一愣,但旋即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道:“看来是他……那我便放心了。”
  聂阳此刻也顾不得追问那个他是什么人,皱眉问道:“你说那边相持不下,难道田爷和鹰横天都没过去帮忙么?薛师姐呢?”
  慕容极摇了摇头,道:“鹰大人始终未曾出现,田爷我也没有见到,赵玉笛此次济河焚舟背水一战,摧花盟精锐尽出,若不是薛怜姑娘及时赶到,我们早已一败涂地。幸好现在如意楼分舵弟子已经赶去,现在摧花盟应该已经溃败,就是不知道赵玉笛是否已被抓获。”
  聂阳深思着抬起头,带着一种奇妙的讥诮道:“有些事并不是应该如何,就会如何的。”
  所以他们只有去亲眼看看。
  眼见为实这个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适用的。
  尽管尸体和鲜血已经让聂阳觉得麻木,萧旷的空地上的惨景,依然让他的喉头骤然涌上了一股酸意。
  最外侧的树林边,几个女子正扶着树干呕吐,加上这些女子,还站着的人也不过只有二十余名。他们的衣服都还很整洁,想必都是赶来支援的如意楼弟子。
  倒下的人,都已不会再站起。干燥的黄土,已被鲜血浸透。
  也许以后的江湖中,有人在茶余饭后谈起这场战役的时候会热血沸腾,但现在在场的人却觉得连骨髓都已冷透。
  这里的尸体有的被一刀砍死,有的被一剑穿心,有的中了十七八种暗器,有的被人一掌震碎了魂魄。
  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些终日在刀锋边缘游走的江湖人早已见惯了死亡。
  令他们感到震撼的,是另一些人的死状。
  他们纵使在摧花盟内,也不过是些二流角色,其中大半都没人认得出名字,只知道他们无一不是宵小淫邪之辈。他们想必是已经得到了极大的优势,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还带着得意的淫笑。
  那笑容定在他脸上,成了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表情。他的手攥着一个女子衣襟的碎片,他的咽喉被一柄锋利的剑洞穿,于是,他成了这些人中死的最“好看”的一个。
  剩下的那些,已经不像是人类在战斗,而像是蛮荒的野兽在厮杀。
  一个男人双手各掐着一个女子的脖子,却被那两名女子紧紧地搂住了胳膊,而第三个女子的嘴巴,就死死的咬在他的咽喉上,那女子的娇躯已被拦腰斩断,却仍然如夜叉一样咬死了她的仇人。另一个男人和两个女子纠缠在一起,一个女子的左乳被他的鹰爪生生撕烂,另一个女子的脸都已被抓得血肉模糊,但男人的身上也布满了血痕,那两名女子最后的武器只剩下自己的十指,她们连指甲都抓到翻开,竟活活把那个男人的胸膛挖开,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被这样杀死的男人只有十余个,而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女尸却足足有三十余具。
  她们柔软的樱唇,纤秀的玉手,都变成了她们面对得意的敌人时唯一的依赖。
  也许摧花盟的这些人本不会死,只是他们实在欺凌多了软弱怯懦的寻常姑娘,而想不到这些女子也会在某种力量的支配下变成绝望的母兽。
  漠尘师太死了,但她并没有倒下,她靠着民居冰冷的墙壁,笔直的站着,她的胸前钉着两把剑,腰上也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但她却没有倒下。她的双目半闭,已经扩散的瞳孔无神的盯着面前的几具尸体,唇角竟似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聂阳的胸口又开始发闷,这里浓重的血腥气依然无法掩盖另一种他所熟悉的味道,那从这些惨烈的尸体上所散发出来的,仇恨的味道。
  慕容极面色凝重的走过来,一个精干的中年汉子已经向他报告了足够详细的讯息,他拍了拍聂阳的肩,声音显得有些低哑,“聂兄,摧花盟的人四散逃逸,他们抓走了一些人,剩下的人追过去救了。我怕……他们可能会中陷阱或是埋伏,咱们是不是该分头去找一下他们?”
  聂阳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几乎跌落到了低谷,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桌丰盛的饭菜和一张温暖柔软的床。
  但他只有点头。
  他从漠尘师太的胸前拔出了一把长剑,缓缓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我去这边。”
  说完这四个字,他的人已经到了林中。
  他已经不愿再多看一眼那边空地的情景,多看一眼,他的头就像要裂开一样的痛。
  他选这个方向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只是随便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穿过那稀疏的树林,便是一片并不太宽阔的农田,田地里的庄稼留下了清晰凌乱的践踏痕迹,清楚地指明了前面经过的人的去路。
  从痕迹的宽窄和数量来看,这个方向的人并不太多。
  聂阳强打起精神,飞快的追了上去。到了田边,就已发现一个男子倒伏在地,背心钉着一把细长的柳叶飞刀,手里握着的满把暗器没有一个来得及发出。
  是云盼情。
  想到她带着些俏皮的可爱笑脸,聂阳的心头终于觉得有些轻松,但旋即又担心起来,摧花盟对付女人的手段花样百出防不胜防,若是云盼情不慎失手,那才是追悔莫及。
  念及此处,他心下不禁又微感烦躁。不论是柳婷还是聂月儿,他都不愿他们牵扯到这件事里,正是因为这种无法消除的担忧,而现在,他竟也生出了不愿云盼情再参与此事的念头。甚至比想把田芊芊和董家姐妹送走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他紧紧捏住了手上的柳叶飞刀,仔细辨明了方向,不再犹豫,提气展开狼影幻踪步法全力疾奔。
  奔出二里有余,聂阳又看到两具尸体,这次的两人皆被一剑洞穿了咽喉,后面的草丛里凌乱的足印痕迹所指方向上,每隔丈余便能看到几点血迹。
  凝神细听,周围却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声音传来,他一边注意着周遭变化,一边放慢了追踪的速度。
  松软的泥土上足痕杂乱清晰,唯有云盼情那小巧的脚印几不可辨,看来到了此处她也已经全神戒备。
  血迹越来越少,到了一片枯树残枝之后,走出四五丈,便就再也看不到一点血迹,唯有几道足印依旧延伸下去。
  看云盼情的足迹,她应该是继续追了下去,聂阳本也打算如此,心中莫名一动,又退回了那堆枯枝旁边,仔细的拨开地上的草叶,一寸寸的看过去。
  果然,折向西南的五尺之外,地上留下了一个蝉洞般的泥孔,像是被什么插进去又拔了出来,带出一片土块。
  再向前找,果然每隔三尺有余地上就会留下一个如此的洞,聂阳长身而起,知道云盼情追踪之人多半以树枝为杖折向此处逃逸,另一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既然如此,先追上逃亡的这人再去找云盼情也不迟。
  他飞身跃上一旁树枝,足尖一点,从茂密的枝叶中灵猴般穿行过去。
  果然不出半里,地上又重新现出了脚印,追踪更加轻易。
  过了一条小溪,地上的脚印突然变成了两双,一双依然是那逃亡男子所留,另一双却足趾分明小巧玲珑,竟像是一个赤足女子。
  聂阳心中一沉,知道对方原来还有人质在手,只是不知是谁,幸好此前已经看到云盼情的足迹依然向北方追去,知道这女子绝不是她,倒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足印渐深,步距短窄,看来到了这草木丛生的莽林之内,那人终于放松下来。
  聂阳不敢怠慢,提气敛神,仔细听着周围一草一木的动静,快步追去。
  他耳力本就过人,现下内功深厚许多,即便在这天然隐蔽之所内,方圆百丈之内的声音也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逃了这么远,那人想必也已十分疲惫,聂阳脸上已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马上就会听到那人的喘息声。
  他确实马上就听到了喘息声,很好辨认的声音,从远处阴暗潮湿的巨大青石后传了出来。
  但他却愣住了,那确实是非常急促的喘息,却并不是他意料中的样子,而是有经验的男人都能分辨出来的,从女子柔软的樱唇间发出的娇喘。
  缓缓接近过去,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也听到了男人的粗喘,像一只野狗呼哧呼哧的吞吸着气流,先听到了女子的呻吟,却只是因为刚才那男人像是屏住了呼吸,狠狠用力做了些什么。
  聂阳小心的攀上旁边一棵巨大的古树,轻手轻脚的蹲在了向那边延伸的一道枝丫上,小心的拨开了面前的树叶,向前方的地下看去。
  青石后的长草被压平了五尺见方,真如一张天然的软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赤着上身,裤子褪在股下,惨白的脸上挂满了汗水,双眼布满血丝,忘命的耸着屁股。
  一双粘着些泥灰,却依然白嫩秀美的脚掌随着男人的耸动摇晃着,十根足趾紧紧地蜷着,像是已承受不住男人的冲击。从纤美的脚踝延展而出的,是两段修长的小腿,腿弯勾起的时候,腿肚充满弹性的肌肉便变化出无比诱人的线条。
  被撕成破布的衬裤就挂在一边的小腿上,白嫩的大腿已经完全赤裸,光滑如丝的肌肤上有着红肿的掌印,和几个一看便是啃咬出来的青紫淤痕。
  私密的股间已经被完全打开,羞耻的花园内,狰狞的肉棒正在凶猛的入侵,随着粗大阳具的深入,那成熟而妩媚的呻吟就会化作一声既痛苦又快乐的喘息。
  聂阳并不认得她,只是直觉判断这应该是逐影的一份子。看着那张春意盎然的脸,他不觉感到有些鄙夷。他没有马上出手,他怕现在出手的话,他会忍不住连这个风骚的妇人一起杀掉。
  “真……真他娘的紧……”
  男人呲牙咧嘴的嘟囔了两句,停住了腰,喘着粗气伸手撕开了女子的上衣,肚兜被扯到一边时,一对儿又圆又大的奶兔儿扑噜弹跳出来,滑溜溜的满是汗水,他一把用虎口捏住乳尖,淫笑着说道,“臭娘们,在那儿不还想要老子的命么?怎么才操了你几十下,就叫得这么骚了。百花阁里的婊子,都跟你一样够味儿么?”
  聂阳心中一惊,这软绵绵躺在男人身下骚浪呻吟的美妇,竟多半是逐影核心人物之一的纪紫吟!
  莫非这女人竟是内奸不成?聂阳惊疑不定,握紧了剑柄小心的继续窥探。
  纪紫吟撒娇般的哼了两声,细声道:“还不是……还不是你太厉害,一下……一下子就把人家弄的……弄得那么湿。羞……羞死人了……好人,你……你再动动嘛……”
  她这句话说的含羞带怯,偏偏又媚眼如丝款款扭动着腴软的腰肢,丰美的肉穴忽的一吸,险些将那男人勾的丢了精。
  他呸的往一边吐了口浓痰,又开始啪啪的用大腿拍着纪紫吟肥美圆滑的屁股,方寸之间蜜汁四溢,“反正老子已经废了你的武功,也不怕你玩什么花样,你要是乖乖的听话,这次逃出去,我就留着你的贱命,好好服侍本大爷。”
  纪紫吟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弓着腰迎凑着男人的动作,咬着下唇道:“人家……人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她说着,还主动吻上了那男人露着一口黄牙的臭嘴,奉上了丁香小舌,与男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男人得意的眯起了眼睛,用力咂住了纪紫吟的舌尖,大手一张攥住了一边丰乳,捏紧了紫红的奶头,开始大起大落的抽插。
  纪紫吟呜呜嗯嗯的哼唧着,纤腰扭的好似一条白色的水蛇,一双秀足更是勾住了男人的屁股,玩命的向下压着。
  “嗯……嗯嗯!”
  不一会儿,男人的脸就涨得通红,突然站起了身子,紫红的老二扑滋跳了出来。他伸手扶住,呼呼喘着粗气,随着喘息的节奏,一道道浓白的浆液飞射而出,一股股洒在纪紫吟红彤彤的脸颊上。
  纪紫吟略带失望的偏开头,缓缓蜷起了半裸的身子,轻轻的抚摸着柔软的胸膛,细长的手指慢慢的揉着依然硬挺的乳头。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在乳晕上移动的指尖,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聂阳心中失望至极,手缓缓的握住了腰侧的剑柄。
  那男人的眼睛又一次开始发红,他猛地扑了上去,抬起了纪紫吟一条腿,一口咬在了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上,口里含糊的骂道:“婊子!你这臭婊子!老子咬死你!”
  纪紫吟呜的一声拱起了腰背,嘴里腻声道:“嗯嗯……好人,重些……还可以……再重些。”
  “骚货,就这么想被大爷搞么!”
  那男人恶狠狠地骂道,一把揪住了纪紫吟的头发,啪啪两记耳光闪了上去。
  她却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扭动着抱住了他的大腿,在那满是黑毛的大腿上用舌头一口一口的舔了上去。
  男人得意的低笑了起来,分开双腿把腰向前挺了出去,“来吧,给老子含硬了,就再让你爽一次。”
  聂阳眼看着纪紫吟慢慢的舔吮着将那根腥臭的肉棒吸进了嘴里,心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拔剑飞身而下。
  而此时已经晚了。
  就听那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嚎破林而出,纪紫吟那两排光洁如玉的贝齿已经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她双手抱紧了男人的屁股,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关,血液混合着尿腥臭扑鼻的喷溅出来,喷在她的脸上,呛进她的鼻子和嘴巴里,她却丝毫也不松口!
  剧痛之下的人本就会被激发出平时无法发挥的潜能,尽管聂阳已经飞身而下,那男人满含怒火的一掌仍抢先一步,波的一声拍上了纪紫吟的天灵。
  聂阳怒吼一声,连出八剑,那男人四肢关节瞬间便被挑断,惨叫一声向后倒下,胯下血流如注,竟被齐根扯断!
  不愿再下杀手让那男人死的太过痛快,聂阳任他在那里惨叫咒骂,转身蹲在了纪紫吟身边。
  纪紫吟天灵尽碎,一双秀目大睁着望向枝叶间的天空,脸颊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浊物,一丝丝鲜血从她的鼻孔和嘴角流出,但她的牙还是紧紧地咬着,仿佛恨不得把嘴里那根肉条一口一口的嚼烂,咽进肚里。
  “纪姑娘!纪姑娘!”
  聂阳唤了两声,输了些真气进去,却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
  她似乎是听到了聂阳的声音,漆黑的双瞳转了一转,看向了聂阳的脸。可她眼中的神采已经开始涣散,眼中的世界想必已经开始模糊。
  没想到,就在这即将离开世界的时刻,纪紫吟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得很可怕,很恐惧,仿佛一件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被她了解在这回光返照的时刻。她死死地盯着聂阳的脸,突然抬起了手,向着他的脸伸了过来,嘴巴张开,想是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双眼渐渐变得呆滞,抬起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但那带着惊惧、不信和仇恨的神情,却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让她原本美丽的五官也显得狰狞而扭曲。
  聂阳疑惑的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他在想纪紫吟最后这一刻究竟看到了什么?她应该是不认识聂阳的,是幻觉么?还是……他突然感到后背发冷,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赢家,仇家,聂家,南宫家,他的亲生父母,这其中似乎有一条透明的线,而现在终于隐隐的露出了一丝轮廓。
  “救我……我……不想死……”
  那男人的嘴唇已经发白,胯下的土地被泄红了触目惊心的一片。
  聂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抱起了纪紫吟的尸身,伸指将那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她牙关中抽出,丢在了那男人身边,便要带着尸体离去。
  在他面前如此死去的女子,他自然不能让她和这样一个淫贼死在一处。
  “你救我……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男人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的全身都已经发凉,只要血再流上片刻,除非是阎王亲临,否则没人能再救得了他的性命。
  聂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五官,“哦?”
  “你……你先给我止血……”
  聂阳皱了皱眉,足尖一挑勾起一块石子,扣在指尖一弹,封住了那男人下肢血脉。
  感到血流稍缓,那男人急促的呼吸着,颤声道:“你们……你们的人里,有……有内奸。”
  聂阳冷笑道:“哦?是谁?”
  那男人迟疑了一下,继续道:“那人……那人把你们的情报透漏给赵玉笛,多半……也透漏给了其他人。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交给我们的讯息却都一点不假。你……你救我,我……我可以帮你引出那个人!”
  聂阳心中立刻浮现了刑碎影那看起来讨厌至极的微笑,这男人所说之人,八九不离十便是刑碎影,既然如此,哪里还需要他来帮忙引人。
  他当下不再犹豫,拾起那男人脱下的外衣裹在纪紫吟尸体上,快步沿原路返回。
  身后仅剩下那男人绝望如野兽般的嘶嚎。
  “不要走!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可以这样轻贱别人生命的人,原来自己也是如此怕死的么。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溪流一路向南,水道颇为顺畅,想来是一路流向了龙江。聂阳在溪边几丛野花之间草草掘了一个土坑,将纪紫吟埋葬,黄土堆顶种了两束野花,权作墓碑。
  他向那坟土带着歉意拜了一拜,用溪水洗了把脸,抖擞精神,接着回到路径折返之处。
  也不知道云盼情是否已经折回,聂阳正自犹豫,就听到远远地随风传来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真如风动银铃,正是他熟悉的,云盼情的笑音。
  他向那边望去,远远林外,一处干净灰岩之上,俏生生的立着两名女子。一个自然便是云盼情,她仰着一张小脸,双颊晕红,专注的看着身边的高挑美人,脸上是让旁人也会被轻易感染的满足喜悦。
  站在云盼情身边的女子聂阳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漆黑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用一条雪白的丝带松松束着。远远地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能隐约看出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微笑。她的笑容十分奇妙,仿佛很少露出笑容一样,带着一点生硬的感觉,但这一丝生硬的笑容却像春日初解冰封的湖泊上泛起的涟漪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变的不同。
  从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变成了初绽的春花。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聂阳却莫名的有了这种感觉。
  从云盼情眼中的倾慕就不难猜出,这风华绝代的丽人,便是如意楼北三堂总管,清风烟雨楼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云盼情的师姐,燕逐雪。
  没想到相距如此之远,燕逐雪竟似发现了聂阳所在,一双星眸蓦的望了过来,如冷电般在他遁形之处一扫,笑容忽地消失。
  云盼情疑惑的向这边看了一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聂阳正要现身说明,就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竟已到了眼前!
  他本能的便去拔剑,但手中的剑刚出鞘三寸,森寒的剑锋已经逼住了他的咽喉。
  他现在疲惫不堪,整个人的反应都已迟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巅峰状态的自己,也决不是她的对手。
  他甚至没有看见对方的剑是如何出手的。
  燕逐雪应该是见过聂阳,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也没见她如何动作,手中的长剑已经回鞘,身形一转,轻飘飘的掠回到了云盼情身边。这百丈有余的距离,在她脚下竟似近在咫尺。
  她的剑很朴实,剑柄紧紧地缠着白布,没有剑穗,剑鞘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很普通的鞘壳,手握的地方已被磨得发亮。
  聂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明白这把非常普通的长剑,在她的手中毫无疑问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兵器之一。
  燕逐雪和云盼情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便不再回头,向东离去。云盼情有些不舍的看着她一直走远,才无奈的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聂阳身边。
  “聂大哥,我说的没错吧,我师姐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不甘心,聂阳也只有点点头,道:“燕姑娘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云盼情笑道:“你可别叫她姑娘,别看她没有挽髻,她可已经是叶夫人了。”
  聂阳自然是知道的,几年前如意楼由新任楼主南宫星主持的那场婚礼可以说轰动了整个江南,直到现在也依然是武林中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尽量不带有任何情绪的问道。
  云盼情笑咪咪的说道:“自然是不放心我,专程过来看我的呀。怎么,你羡慕么?我师姐最疼我了。”
  聂阳自然不觉得会是这么简单,比起表面上的逐影对摧花盟,隐藏于其后的如意楼对天道,一定更加惊心动魄。
  而作为六大总管之一的燕逐雪都已现身在附近,可见一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幸好,他还有一点可以笃定。如意楼绝不是来害他的。
  看他面色凝重,云盼情的笑容也渐渐淡了,她往他身后的方向看了看,道:“我本是追来救被掳走的那位姐姐的,没想到那人像条狐狸,丢了一堆徒子徒孙挡驾,最后我也没追上。也不知道那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聂阳看着她道:“被抓走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把她的尸体葬了。”
  云盼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低声道:“最后……我还是没能救到她。果然,我还是那么没用呢……”
  她抬起头,缓缓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恶人。”
  聂阳叹了口气,道:“你已不必去找。那人……已经死了。”
  “是你杀了他么?”
  聂阳摇了摇头,“不,是那个女人自己为自己报了仇。”
  没有惊心动魄的决斗,也没有阴魂不散的追杀,没有陷阱也没有圈套,在江湖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的搏杀中,纪紫吟的死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很小很小的一波涟漪,转瞬即逝。
  只不过在聂阳心里,掀起的却是滔天巨浪。
  他并没表现在脸上,而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一个足以掩饰一切的微笑。
  引着云盼情误入歧途的那些爪牙正碰上了燕逐雪,下场自然已不必多问。
  所以他们已可以回去。
  从刑碎影出现起就一直越发浓厚的不安在归途上变得更加强烈,聂阳的情绪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云盼情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异样,难得的沉默起来,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侧脸。
  回到那片空地的时候,一切都已改变。
  如意楼弟子的效率确实非常惊人,血迹和尸体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林边那些女子呕吐出的秽物也已被掩埋。
  平静的就好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而唯一等在那里的,就是慕容极。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一见到聂阳,便匆匆迎了上来,连向云盼情招呼一声也顾不上的,沉声向聂阳道:“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
  心头突的感到一阵心悸,聂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慕容极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色沉重的扭过了头,沉声道:“跟我来,快些,那边很难维持太久。”
  聂阳没再多问,和云盼情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慕容极身后,飞快的向孔雀郡赶去。
  究竟是什么很难维持太久?女人的友情,男人的激情,利益的同盟等等,若要真的说起来,恐怕会用上很久。不过这些都不是慕容极要带聂阳去看的。
  喧闹繁华的都市中,杀人的现场也是很难维持太久的东西。
  而现在,鸿禧客栈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地方。
  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十几个捕快衙役想要过来查看,却被一些打扮各异的如意楼弟子暗中拦住。
  只不过才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聂阳他们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
  这味道已经快要令他麻木,但出现在这个地方,却像一根针一样尖锐的刺进了他的头脑深处。
  他的嘴唇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双臂一振拔地而起,在旁边的墙上一点,掠过了那围观的人墙,站定在客栈门口。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全部染红的鲜血。
  那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液把门口方圆数丈都流淌成了红色的炼狱。
  要死多少人,才会有如此多的血流出?
  这些血,又都是谁的?

  乳硬助性 第五十章
  (一)邢碎影眼中寒气大盛,口中语调却变的沉稳而坚定,像是换了一人一般,他微笑道:“落梅,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我……我……我信朝廷时报!”
  (二)邢碎影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右掌一切化掉那浑厚阴劲,一边退后一边说道:“吃了小生一手种下的果子,马上便用来对付小生,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聂阳扫了一眼周围空旷的山坡,愤愤道:“呸,我大老远过来连口水都没喝上,那里吃过什么果子!”
  “……”
  (三)眼见为实这个词,在大多数时候还是适用的。
  至少在PhotoShop发明之前如此。
  (四)他从漠尘师太的胸前拔出了一把长剑,森寒的剑锋上,牢牢地插这一块半透明的硅胶……
  (五)他选这个方向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只是随便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穿过那稀疏的树林,便是一片并不太宽阔的农田,田地里的庄稼留下了清晰凌乱的践踏痕迹,清楚地指明了前面经过的人的去路。
  从地上的果皮纸屑烟头的数量来看,这个方向的人并不太多。
  (六)男人死死地盯着她在乳晕上移动的指尖,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聂阳心中失望至极,好不容易有高清无码现场表演,却这么快就草草结束。
  “最讨厌你们这些早泄还强奸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七)“你救我……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那男人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的全身都已经发凉,只要血再流上片刻,除非是阎王亲临,否则没人能再救得了他的性命。
  聂阳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那男人扭曲的五官,“哦?”
  “下个月……喂马的草料要涨到三两五钱银子一斤了……”……树林里传来剑锋剁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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