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夜夕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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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扰(2) 伏夏的炙热余温即使到了夜晚,也会在空气中留恋地徘徊。宁馨望着半空的月亮吐了一口气,环顾着诺大的庭院:铺着雪白布的长餐桌,穿着华服的宾客,华美精致的食物,都氤氲在英国古典煤气灯光下。庭院正中的喷泉伴随音乐的节奏折射出七色光,飞溅的水花为温热的空气增加一丝凉意。 自从生完孩子后,宁馨便常常和冷啸天结伴出席诸多宴会party。虽说这样的场合参加多了有些厌烦,但只要一想到一旦不在冷啸天的眼皮下冷啸寒便会出来骚扰,宁馨倒宁愿融入于绅士淑女的饕餮盛宴之中,也算是一种逃避。 宁馨突然燃起性质,从长桌上拿起一杯葡萄酒准备对着朦胧圣洁的月光畅饮一番。 本想找一处幽静的地方,无奈灯光死角的树荫下几乎都是热情似火的男女。最后宁馨在临窗的长椅上坐下,脚下其实是灌木丛遮映的花圃一角,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奢华陈设的室内。宁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形状似女人高跟鞋的红色酒杯,不时地啜饮几口香甜的酒汁。 “你今晚可真是阳光照人,宝贝儿!” 宁馨吃惊地抬起头,冷啸寒的表情被阴影遮掩,只有一双眼睛似狼盯着宁馨裸露在酒红色丝绒礼服外的肌肤。宁馨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下,红色的液体倾落到大腿上,随即淹没在酒红色的面料里。 冷啸寒不顾宁馨的惧怕,将手中的盘子放到面前的小圆桌上,然后坐到她身边的位置,手指情不自禁地擒住她耳朵上闪烁的钻石耳环,宁馨像被人点了穴道,僵硬地看着冷啸寒,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无懈可击的礼服,华美的衬衫上点缀着金扣子。 为良辰美景助兴的钢琴声从庭院中心那边传来,宁馨却只听见冷啸寒胸中如巨浪般汹涌澎湃的欲望,似要将眼前的一切席卷而去。并列的腿无意间摩擦了下,一股强大的电流立刻传遍了冷啸寒的身体,烈焰蓦地在他两股之间窜起。 宁馨既尴尬又恐惧地看着冷啸寒坚挺的部位,与此同时一声呻吟溢出他的唇间。冷啸寒咳嗽一声似在掩饰,眼神凝固在面前盘子里的一枚牡蛎上,意有所指地说:浸润着大海甜美汁液的牡蛎可是很爽口的哦! 冷啸寒更加凑近宁馨,在她耳边说着猥语:“它多肿胀,仿佛还在悸动呢,是不是很像你极度亢奋时的合成物啊?”说着他的大手隔着礼服在她的私处爱抚着,那儿立刻湿润起来。宁馨向后倾在椅背上,便瞧见他额头上一层极薄的汗水。 宁馨欲起身逃跑,被冷啸寒攥在怀里。他将她的舌头吸入口中,犹如吸食一枚鲜美无比的牡蛎肉,宁馨刚奋力抽回自己的舌头,却立刻感觉到无可抵御的窒息,然后就是他空中的津液味、漱口水味,以及冰凉的舌头。 缓过神的宁馨拼死挣扎,刚欲开口喊叫,却被冷啸寒冰凉的声音截了过去:你要是现在大喊大叫,人群会立刻聚拢过来,到时你怎么向大家解释你此刻的衣不蔽体? 冷啸寒讥笑着瞄了一眼她酥乳毕露的上半身,宁馨立刻抓着滑落的礼服。 “大哥也在这儿,到时你让他的脸面置于何地呢?”冷啸寒揽过宁馨的身子,手掌在她的胸前抚弄,“所以,宝贝儿,我们不要太大声哦,呵呵…” “你想干什么?不要太过分!” 冷啸寒轻笑着,刮刮宁馨的鼻子:“明知故问,”说着趁势将头帖服在她的胸脯上,一只大手握着饱满的乳房。 “你…”宁馨发出像猫咪被爱抚时的咕噜声,冷啸寒吞下她的声音,体内的情欲之火已经燎原,抱她在腿上,将其上半身轻轻推倒在小圆桌上。 宁馨双肘枕在桌子上,双腿被分开,圆润光洁的臀部曝露在室内光线折射的剪影里。冷啸寒稍微收回她的上半身,调整好的位置,便从酒红色的丝绒礼服褶皱中埋入她体内。 冷啸寒撕破宁馨碍事的衣服,像兽一样齿咬着她的后背,酥麻感刺激着宁馨血液沸腾,抓起冷啸寒按在她胯部的手便啃噬起来,袖子上的金扣被粗暴的扯掉。冷啸寒双手交叉在宁馨裸露的胸前,用力将其扳向自己,赤裸的胴体残酷地缠绕着。 两人摇摇欲坠地跌入深渊,情欲的忍耐极限即将爆发,盘子被抛到灌木丛中,酱汁纵横,葡萄酒似血污泼洒在桌子上,鲜红的液体沿着桌子边缘滴落到草丛中,牡蛎的肉飞溅到两人的身上,湿咸味渗入他们的肌肤内。 宁馨趴在桌子上,圆润饱满的胸部上下起伏,后背承载着冷啸寒的重量,礼服的上半身凌乱地堆在腰间。强烈的欲望过后心底充满了空洞与绝望。 “怎么了?”冷啸天皱眉看向抱着宁馨的冷啸寒。 “她一个人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冷啸寒将披在宁馨身上的西装外套重新整理了下。 冷啸天点点头示意可以。 冷啸寒看着躺在床上却眉头紧锁的宁馨,“你还在担心大哥已经怀疑我们今晚的越轨行为?”宁馨忘了一眼没事人似的冷啸寒,心底十分恼火。 冷啸寒笑笑,劝慰道:没事的。 宁馨起身准备回冷啸天的房间,不想再与他纠缠。谁知冷啸寒已经先行一步将她搂进怀里躺下。 “我要回房间”,宁馨抗议道。 冷啸寒捏捏她的脸颊,像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乖乖在这儿休息,大哥那边不用担心,有我呢。” 宁馨小声嘀咕:就因为有你我才担心。 冷啸寒装作没听见,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明天早晨起来,我要将你赤裸裸地抱进浴室,喂食你新鲜的生蚝和红酒,比拿破仑的妹妹享受的清晨时光要好上十倍,她只能由黑人奴隶来服侍。 “怎么样?”冷啸寒抚摸着宁馨的颈项,“不久的将来天天清晨都会如此,宝贝儿。” 宁馨闭上眼睛假寐。 骚扰(3) 宁馨本以为清晨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暴风雨,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冷啸天没有一丝要发怒的迹象,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和平时一样沉默而优雅地用餐。早餐就这样在令她窒息的平静下度过的。 但冷啸天越是这样平静,宁馨心底的恐惧就越加一层。然后她等着晚上,等着他质问或者愤怒地打她。冷啸天没有。甚至在床上也没有宁馨预想的那般情境。 她渴望冷啸天冷酷的、不由分说的,把她逼入角落里,暴虐而愤怒地顶住她的身体。在那样的时刻,她是一朵只为他怒放的血红玫瑰,以飞蛾扑火的姿势,带着燎原大火般的热情激烈地回应他,直到他餍足为止。与此同时,她心底的恐惧将与高亢的呻吟声一起溢出,以致泪流满面,因为她能确定他对她独占的态度,不用为他和冷啸寒之间的交易而忧心忡忡。 可是宁馨失望了,他温柔的在她身体内进出,如讨好般地持久不懈。她却只觉得干涩疼痛,皱着眉头,牙齿将丰润鲜红的唇咬成病态的苍白色,冷啸天问她是否不舒服,但她失语,只能摇摇头。直到他粘湿的肉体重重地停靠在她的身上,她都在幻觉与现实以及疼痛中漂移。 宁馨承认自己是懦弱之人,不敢质问冷啸天究竟与冷啸寒达成了何种交易,也不敢质问他为何将她奉献给冷啸寒。她只会一味地逃避,以阿Q精神安慰自己冷啸天是要故意以这种冷淡态度折磨她。 接下来的日子冷啸天照样领着她去参加一些宴会,宁馨紧紧地跟在他身边,即使他和人在谈论枯燥的商业计划,她也不离半步。白天她躲在冷啸天的房里,连用餐也不出去。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躲掉冷啸寒。可是她还是再次被他堵在更衣室。 “宝贝儿,你一直在躲我吗?” “我没有…” 宁馨的声音淹没在衣物的摩挲声中,冷啸寒的手已经撩起她的裙角探入,在她的大腿内侧不断摩擦揉捏。 “只有靠手揉搓,女人才会释放处令人陶醉的香味。” 冷啸寒暧昧挑逗的语言让宁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看着一个变态狂人似的望着他。下一秒,她立刻逃离他的身边,却一头栽进了冷啸情的怀里。 冷啸情看着怀内瑟瑟发抖的宁馨,眼底是隐忍的怜惜,却又不能在弟弟面前漏了一丝破绽。 “你就这么饥渴?”冷啸情讽刺道。 冷啸寒一把将宁馨拽进自己的范围内,邪佞地笑着:禁欲的正直二哥,想和我一起享用吗?如果不想的话,也不要破坏了我的兴致。 说着给了宁馨一个长吻。 “在这里?” 冷啸情突然问道,冷啸寒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呵呵笑着对宁馨说:我们的二哥很挑剔,那我们就去我的房间吧。 “我已用没药、沉香、肉桂熏香我的床榻。来吧,让我们饱享爱情直到清晨;我们可以彼此亲爱快乐。”冷啸寒吟诵完笑着看着宁馨,“你看,连圣经都赞美这美好的性爱。” “性爱可以让女人永葆青春,所以宝贝儿享受它吧。” 宁馨恐惧地看着他俩,目光最后落在冷啸情身上,先前满心忏悔还并口口声声说要带她逃离魔窟,现在却摇身一变,和冷啸寒狼狈为奸起来。 “宝贝,不要妄想只爱一个人,没有用的,如果你想靠在冷啸情身上的话,简直是白费心机,我在肏你时他就在旁边愉 快地欣赏,你没看见吗?”冷啸寒抓起宁馨的头颅,“看看他就在那儿呢,呵呵,看着我在蹂躏你。” 冷啸寒抬高她的腿,似羞辱般地将她扯到极限,埋头窥视那孕育生命的巢穴:鲜艳如石榴的果实,汁水香甜不多却恰到好处。 宁馨扭身欲挣脱,却被冷啸情紧紧压在身下,她是被网死死缠住的鱼,在水里拍打扑腾,却不得挣脱,冷啸情是站在岸边的撒网人,冷眼旁观地盯着他们。 宁馨只能苍白着脸将含恨的目光射向冷啸情,冷啸情躲开她的目光,将眼睛落在那对随着情欲起伏摇晃的丰满玉润的乳房上。宁馨偏过头,双手奋力抓着床单,一条条清晰的蓝色脉络似要从手背上跳离出来…… 宁馨被湿热的吻吻醒,睁眼便看见冷啸情正轻柔地吻着她脸颊上的泪痕。宁馨别着脸躲避他的吻,他的吻又落在她美丽的锁骨上。落日温暖的金色余晖洒在他们痴缠的肉体上,宁馨伸展下汗湿到要发馊的肢体。 冷啸寒并不在这个房间内。宁馨推开压在她酸疼肉体上的冷啸情,冷漠地说:你可以起来了,还是你想再来一回? 冷啸情看了一会儿表情冷漠的宁馨,便起身穿衣,临走时说:起来沐浴后下楼用餐,大哥应该已经到家了。 “叫他过来抱我,告诉他我被你们折腾的已经没力气走回去了。” “任性对你没好处!”冷啸情皱皱眉警告她,“还是你一直呆在这里等冷啸寒回来。” 次日, 雪儿拽住已经有些处于癫狂状态的宁馨,问:“你要去做什么啊?” “妈,那是我的孩子,我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宁馨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挣脱缠住她的母亲跑向门边。 雪儿拦在门边就是不让她通过,“你这是怎么了?” “孩子刚出生时他不让你去照顾不也是默默接受了吗,怎么…怎么又…又反常起来了?” “我现在只剩下孩子了…”宁馨泫然欲泣地倾诉道。 “发生什么事了?” 雪儿双手插入女儿的头发里,指腹稍稍用力按在她的头皮上,来回趟过,期望她能平静下来。不一会儿宁馨果真平静下来。 “告诉妈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雪儿柔声问道。 “他逼我…”宁馨有气无力地答道。 “谁?冷啸天?” 宁馨摇摇头:不是。 “他们都在逼我,妈妈,我再怎么忍耐都没用了,还是改变不了被他们分享的命运。”宁馨摇头看着母亲,“没用的,我本想听你的话为了孩子忍耐下去…昨天你已经看见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吧?” 雪儿低下头,“妈妈没用,当初将你送进他们的虎口,现在也救不了你。” “所以,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怕什么他不高兴,还讨他什么欢心?”说着宁馨走出了房间,雪儿也没再阻拦。 女儿以陌生惊恐的目光看着她,宁馨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插了一刀,不停地抽搐着。 “她竟然不认得我了…”即是疑问又是控诉,宁馨双眼满含焦虑地看着保姆,保姆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她才好。 宁馨摇晃着女儿的肩膀:我是你的妈妈,妈妈啊… “夫人,夫人,你别吓着小姐。”保姆在一旁焦急地劝说。 宁馨慌乱匆忙的脚步声在走廊内想起时,冷啸情便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她跑进芷薇的房间。 “宝贝儿,冷静点,”冷啸情将宁馨圈在手臂内,轻声诱哄道:乖乖的,你会伤到她的,你也不忍心,对不对? 宁馨平静下来,看着躲在保姆怀里一脸惊恐惧怕的女儿。 “我们出去吧。”冷啸情搀扶起宁馨,又吩咐保姆:好好照顾小姐,安抚下她的情绪。 保姆点点头。 “好了,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你可以出去了。” 宁馨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冷淡地下逐客令。 冷啸情装作没听见继续坐在床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现在也只能相信我了,”冷啸情顿了顿,接着说:天和寒已经达成交易,我想关于这一点你已经确认了,但是详细的连我也不清楚,因为这次他们将我排除在外。 “所以,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宁馨苦笑着问:“是吗?不是另一场阴谋?” 仁者不富 宁馨站在海景酒店最高层的阳台上,夜风吹来很凉爽,城市的灯光看起来像一群在草丛里歇息的萤火虫。酒店本身就建在山上,俯身便可鸟瞰整个城市。 下一层便是餐厅,还有酒吧,餐厅和酒吧是连在一起的。落日时分山上的空气比较凉薄,宁馨披了件薄纱巾,坐在窗边一个人用餐,冷啸天和冷啸寒在会议室,具体做什么这是她一向都不感兴趣的。 海景酒店隶属冷式财团旗下,不对外正式营业的,属于私人性质,专门招待圈子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因此保密性十足。酒店具体提供的业务,宁馨也不清楚,当然她也不关心这些。 餐厅里除了她一位客人,就是她斜对面坐在吧台前的一个女子,蜷曲着一头迷人的波浪长发,露背礼服。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宁馨还是能感受到女子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 宁馨就这样时不时地从远处观察着她,甚至希望她回过头好看看她的相貌。不一会儿,餐厅里陆续又来了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走向了那个女子,手再自然不过地放在她的裸背上摩挲着。宁馨隐隐约约记得这个浑身散发着鹰一样气势的男人,好像是某个厉害的政治人物。 女人和厉害人物走过她身边时,宁馨终于看清了女子的脸,艺术家特有的一张苍白敏感的脸,苏明珊,清高凛冽,绘画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宁馨清晰地记着刚入大学那年苏明珊得了一个绘画大奖,从此她便在艺术界红的不得了。 宁馨扭过头看着向电梯走去的两人,那个厉害人物将长了老年斑的枯槁之手放在女子的臀部上,宁馨转过头。吧台前坐着的两三个男子正在说话,一位女侍者来到一个男子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引领他走了出去。 宁馨看了下外面,便起身回房。廊道里遇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低头走路,擦身而过时脖子后颈似有粉红色的晕爬过,宁馨想这是眼睛的错觉吧。年轻女子随后闪入一扇门,几乎是与此同时,宁馨在餐厅内所见的女侍者从那扇门内走了出来,看见宁馨鞠了一躬。 宁馨心底生出厌恶来,疾步走开。 套房内黑黢黢的,冷啸天还没开完会,宁馨打开所有的照明,然后坐在桌子旁静思,束腰花瓶里插着一大捧纯白百合,稀薄的暗香浮在空气里。 “你在想什么?”冷啸天一边解开领带一边走向宁馨。 “没什么。” “真的?” “真的!” “你不会撒谎,你还不清楚这一点”冷啸天在她身边坐下,“每次撒谎你的眼珠子都会乱转,而且脸颊上也会立刻飞上一抹红晕。” 听他这么说,宁馨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下脸颊,然后看见冷啸天笑着看着她,立马说回了手。 “感觉到热了吗?” “哎?”宁馨不解地看着他,冷啸天用眼睛示意她的脸颊。 她低下头不理他的嘲笑,用无名指在百合花蕊上挑了一小撮番红花粉,送入舌尖尝了尝,清新凄苦的味儿。 冷啸天见她伸手还欲舔食,揽过她的颈项吻了起来。 “百合有毒。”头顶在她的额前,柔情蜜意地说道。 宁馨呵呵笑着,意有所指地说:毒死也没什么不好,能被一朵花毒死也是件风流的事。 说完起身打开了落地窗,冷啸天揽住她的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问吧。” 宁馨转过身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子,无奈地说:你一定要那么聪明吗? 虽是埋怨,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冷啸天低头再次吻了她,双手交叉在她的腰间,像个紧箍咒,宁馨越想分开些间隙反而被攥的更紧。 “嗯哼…天…我的腰快被你弄断了…”所有的词语都淹没在冷啸天的吻里。 很久,冷啸天才放开宁馨的唇,说道:你越想逃开我越会将你绑的更紧。然后像是为了印证这番话,宁馨整个身体被他禁锢的不能动一下下。宁馨已经了解冷啸天的秉性,索性放松了身体,于是冷啸天放轻了力道。 “想问什么快点问,不然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这家酒店专门供那些厉害人物来吃喝玩乐的吧?” 冷啸天点点头,“你应该不是想问这点,你想问的是这里是不是为那些大人物提供身体服务。”宁馨看着他精致的衣扣没有作答。 “那就是你想问那些女人喽!”冷啸天笑笑,手指勾起宁馨的下巴,眼睛注视着她“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宁馨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们为什么听人摆布?”问完就像戳着自己的痛处似的,便低下头不愿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她们每个人都有把柄掌握在我们手中。” 冷啸天握住她的手,又重复了一句“我们”。 “她们都有欲望,而我们帮助他们实现了欲望,但是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们就得付出点代价,正好我们的客人很喜欢她们鲜活的肉体,嗯,就这样各取所需。” “再说没有我们,她们哪来今天的地位名誉还有财富。” 宁馨想到了晚餐时见到的苏明珊,“可是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就可以脱离这里的吗?为什么还在这而…” “离开?”冷啸天好笑地看着她,“这是什么公益场所吗,想离开就离开!她们已经没有资格说这番话了,她们只能留在这里为那些需要的人物服务!” “要是背叛你们呢?” “背叛我们?”冷啸天笑笑,温和地说“都被处理了!” 宁馨看着若无其事的冷啸天,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冷了,还是害怕了?”冷啸天将她锁在怀里安抚着。 宁馨自言自语道: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们。 “那你愿意进入这个世界吗?”冷啸天问道,宁馨挣扎要离开他的怀抱,摇着头:我,我,我还是不要了。 “这么没勇气,呵呵…” 宁馨心想:即使装傻也好,我也不愿意进入你们那黑暗的世界。闭上眼,回他:那是个野兽横行的世界我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放心,我们怎会舍得让你在这个世界里打拼,只不过想让你认知一下而已,愿意吗?” “不!不!”宁馨拼命地摇着头。 冷啸天扳住她的头,劝道:你的世界纯净的像蒸馏水,所以直到现在你还把我们这种关系视为一种罪恶,成日里背着那个世界里道德的枷锁放不开,这样不仅伤害了你自己,还因为伤害了自己而伤害了我们。 “你的承受力比想象中的强,只是你不愿意而已。”冷啸天继续蛊惑着她。 宁馨一个劲儿地摇头:你们应该早知道我无法融入你们的世界,你们早该放弃我的… “我们要的是爱的人,又不是为我们服务的人,所以怎么会放弃你!” “你们不懂爱,呵呵,根本不懂,对爱情而已只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已”,宁馨嘲讽道。 “小孩子?”冷啸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馨,然后一把抱起了她,“这话我可不爱听,一让你闲着你就胡思乱想。”说着将宁馨跑到柔软的大床上,随即欺身压在她的身上脱掉妨碍的衣物。 她躺在那里,像个容器般被冷啸天注满,耳边是他动人的情话,她的身体被折叠揉搓最后化成一滩冰凉的水。 “何不赌一把!” 冷啸情这句话像在宁馨的心里生了根,像蜘蛛网一样缠住了她的思绪,洗漱时会冷不丁地想起这句话,正在放空或发呆时它也会突地冒出来,餐桌上举箸夹起一枚虾仁,而口内仍满是竹叶嫩芽的清香,它也会无来由地在耳边响起。 难道内心深处真的渴望赌一把不成?宁馨心里默默地想。 冷啸天站在会议室的窗前看向外面,冷啸寒推门而进。 “大哥,你说她这次会上当吗?”冷啸寒问道,这几天宁馨的心神不宁他都看在眼里。 冷啸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希望她上当吗?” 冷啸寒摇摇头:当然不希望了,不过,看她不自量力的斗志昂扬还是挺有意思的。冷啸寒想起她先前的几番作为来不禁笑了。 “我最恨别人骗我,若是这段时间的感情都是假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冷啸天转过身,满眼狠戾,其实心里也很复杂。 冷啸寒摸摸自己的鼻子,他了解大哥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大哥,怎么突然想到把她领到这里来?你以前并不希望她被这个世界说污染了啊?” “我只是让她了解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冷啸天在高级皮椅上坐下,看了一眼冷啸寒,说:“你也看到了她非常抵触我们这种关系,所以我认为不能总让她活在纯白无暇的世界里的,不如让她看看我们生活的真实世界,这样她就不会背负那么多的道德枷锁了。” “可是她坚决拒绝了,倔强的丫头!”冷啸天满含爱恋的笑了。 “可是我担心她一下子无法接受,反而适得其反。” “啸寒,多少年了?嗯?多少年了?”冷啸天看着冷啸寒突然问道,冷啸寒被问的不知所措,只好问他:“什么?” “从你对她有不轨之心开始,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冷啸天不待冷啸寒回答,自顾地说:“七八年了吧?可是她有爱上吗?” 冷啸寒半带酸意半带嘲讽地说道:是啊,看起来是一直没爱上,不过她不是爱上你了吗? “当初若不是我未雨绸缪,只怕她真就被你一个人所霸占了!”冷啸寒看了一眼冷啸天,似在指责这位兄长的不够意思,“还好,我趁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时拥有了能与你相抗衡的东西,要是像二哥那样只会吃干醋,只怕也像他今天那样被你剔除在外了吧?” 冷啸天哼笑一声,“啸寒,我还以为你应该和我一样从小就知道要靠实力来说话这件事。“ 听冷啸天如此说,冷啸寒只是横了他一眼。 “不过大哥,啸情靠谱吗?你知道他的,虽然看起来冷酷,但在我们中就数他最心软容易动情了,我担心他会不会…“ “这次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 “大哥,你就相信?”冷啸寒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啸天,”就是因为他说宁馨在囚禁期间许敏来过,并且她有异常反常,而且,而且恰好她晕倒,不对,按照他的说法是假装的。” “……“ “可是你看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后,也没有要逃的打算,况且她妈和她女儿都在我们这儿,她敢吗?“冷啸寒哼了一声,”我倒怀疑是冷啸情看我们把他排除在外而搞得诡计!“ 对于冷啸寒的这番怀疑,冷啸天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他是孙猴子也逃不脱如来的掌心!” 冷啸寒看了一眼冷啸天,心想他一定是早有安排,嘴上却笑呵呵地调侃道:大哥,你将来别这么对付我这个弟弟就行了。 冷啸天给他派了颗定心丸:你给我安分守己些自然就不会了,再说我还需要你帮助我管理这个庞大的财团呢! 酒店的咖啡馆里,宁馨坐在冷啸情的对面,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见宁馨一直不说话,冷啸情只好问她:“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有话想对我说吗?” 宁馨的眼神望向冷啸情的后方,无任何焦距,自言自语地说:“我只是想着赢,却从未想过赢后要做什么?“ “赢?“ 宁馨点点头:嗯!赢。想要有自己主宰的生活,可是却没想过那是怎样的生活,我还有心去过那样的生活吗? “要对自己有信心,勇敢些。“冷啸情劝道。 宁馨无奈地说:我的心早已脆弱的承受不起一朵百合花的重量。说完自己倒先仰头咯咯笑了几声,然后望着冷啸情,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句:“你都被染黑了,怎么洗白?” 冷啸情自然听得懂,“只要我想。” 宁馨看了一眼自信的他,讽刺道:你没听松本清张说过吗,一如兽道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冷啸情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说:那要看是自己走入还是被逼的!又低低说了句:明天清晨我要下山。说完便转身向门口方向走去,宁馨的目光一直追随到他消失。 宁馨同情地想;我什么不知道呢,可怜的人儿! 宁馨回到房里,发现冷啸天坐在沙发上。 “天,今天这么早就开完会了啊?” 冷啸天点点头,向宁馨招了招手,宁馨走到他身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天,把孩子还给程佳勋吧。” “谁?” “芷薇她亲生父亲。”宁馨感觉得到冷啸天放在她腰间的双臂使劲缩紧了,但还是继续说道:“虽说我们冷家不差她那双吃饭的筷子,可是她呆在我们家里也不是回事儿,我没有时间照看她,你们三个自然更不会理她,还不如…呀!”宁馨尖叫了一声,看见自己右边的乳房上一排齿红的印记,冷啸天的手继续解开余下的衣扣。 “我很讨厌扣子多的衣服,以后就穿裙子吧。” “好,可是芷薇…啊!…” 宁馨双手欲推开冷啸天埋在她胸前啃噬的头却使不上劲儿,腰也被他紧紧地钳住,只能仰头看着屋顶,却仍然不认输地继续提着要求,一口气说道:把芷薇还回去吧你们留她有何用处,都这么多年了恨她也该恨够了吧? 说完宁馨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乳头肯定破了,那排齿红也出血丝了。 冷啸天抬起头,看起来很为她着想地说道:她走了你想她怎么办?然后不等宁馨回答,便说:“那我们再生个孩子怎么样,这回要个女儿吧。”宁馨将双手顶在她胸前不假思索地回他:你是上帝也没办法决定说生就生个女儿。 “我的意思是生到女儿为止,呵呵…” 宁馨觉得冷啸天是在笑她笨,没察觉到他的话中话,有些生气地埋怨“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我们在说芷薇,你一直把她留在冷家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能让你的骨血流落在外头。”冷啸天一边说着一边将宁馨的衣物脱得干干净净,又将宁馨的腿扯到另一侧,让她正对着自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仅解开自己的裤链而已。 宁馨感觉到他那东西的坚硬灼热,冷啸天双手锁在她的细腰上调整了下位置,随即宁馨感觉到被强行贯穿进入的痛,他一开始律动,宁馨觉得更痛了嘴里禁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冷啸天爱抚她全身的敏感部位,痛苦逐渐消失,快感由远及近地袭来。高潮即将来临时,冷啸天越来越激烈的律动在她体内产生了海啸般的愉悦,宁馨伸直四肢,全身痉挛,胸前是冷啸天炽热的呼吸,最后身体失去平衡开始胡乱地摇晃,像颠簸在狂风巨浪里的扁舟,房子里的一切也在她的视线内颠倒回旋起来。 冷啸天扶住她向后快要倒地的身体,宁馨的身体便反射性的瘫倒在他的身上,白衬衫上汗湿的男性气味充满了她的鼻腔。 冷啸寒直接推门而进,瞧见赤裸的宁馨趴在衣冠整齐的冷啸天身上,没有任何难为情或者避讳,径直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前不忘在宁馨的臀部捏了一下,口里发出啧啧之声。 “你的礼仪都还给老师了!”冷啸天瞪了一眼冷啸寒,责怪他突然闯入。 “你们不是都完了吗?我没有破坏你的好事啊。”冷啸寒无辜地说道。 “我来是告诉大哥一声今晚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提醒下你别忘了参加,你可是主人。”冷啸寒一边向冷啸天报告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慌乱整衣的宁馨。 “去洗个澡,我已经让服务生给你准备好今晚的礼服了。”冷啸天对正手忙脚乱抓着被撕得不能蔽体衣服的宁馨说道。 见宁馨冲进浴室后,冷啸天对冷啸寒皱了皱眉,“好歹你也是冷家的三公子,能不能收起你那副色狼相。” 冷啸寒笑了笑,站起身走了出去,在门边停下,以满腹牢骚的表情叹道:“哎!谁叫我欲求不满呢。”
陷落(1) “被抓回来怎么办?”宁馨问冷啸情,脸上却异常平静无任何担忧或者疑虑。 “现在我们还有退步吗?”冷啸情反问道,握住宁馨的手是冰凉的。宁馨看着他的侧面微微一笑,回答:没了。然后又带着些许兴奋的心情问:“你说我们被抓回来后会不会被处以浸猪笼的刑罚?” 冷啸情看了她一眼,虽有话想说却也没有开口。 “水路还是陆路,还是空中?还是像我上次那样搭配着逃跑?” 冷啸情搂住她的头,“你好像很兴奋。” “是啊,我拐跑了你,想想冷啸天和冷啸寒该是多么愤怒,我能不高兴吗?”说完宁馨便闷在他的怀里咯咯笑了起来。冷啸情双手捧起她的脸,“以后你就单独属于我一个人了”,说完便给了她一记深吻。 “那么说你肯带我离开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宁馨本不想问这么傻的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把持住,问完自己也觉得挺无趣的,冷啸情的头搁在她的颈窝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停了一会儿,宁馨又问道:既然有这种私欲,为什么现在才带我走?冷啸情并没有回答,直到他们登上私人飞机。他递给她一杯牛奶,自己手里握着一杯咖啡。 “蠢人和聪明的人区别就在于聪明人从来不冲动,不做毫无胜算的蠢事。”冷啸情突然说道。 宁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领悟到他其实是接着她之前的提问。不知道是我反应慢,还是我们不够心有灵犀,宁馨想。 “休息吧,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 冷啸情打了个哈气,在自己的位置上躺下。宁馨喝完牛奶觉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朦朦胧胧也睡了过去。 服务生进舱内,叫了几声“二少爷,夫人”便去了驾驶室,吩咐驾驶员道:“可以改变航道了。” 宁馨睁开眼便对上冷啸天的毫无表情的双眼,立刻打了个机灵。虽然心里早就准备好被抓回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眼珠子转动了一圈宁馨发现自己仍在机舱内,但飞机并未在天上飞行而是已经着落。 冷啸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呵呵地问:“是不是以为等你们都生完孩子了我还不一定找得到?” 宁馨忍着笑摇摇头:不是。 “很好笑?” 宁馨还是摇摇头,对手的强大出乎她的意料,心底生出无限的寒意,因为过于恐惧反而想放肆地笑。幸好,笑的声波即将传送到唇边时被齿拦截住。 冷啸天仍然没有发怒,一脸平和。 宁馨想:冷啸天要是怒气冲冠我心里倒好过些,他不生气就算我输了。 冷啸天讽刺她:“每次都没选对人!”宁馨看了他一眼,便起身跑了出去。 长长而阴暗的廊道内有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风在她的耳边呼呼吹过。但是,其实风进不来这酒店,这里自成一个王国,有国王有大臣有奴隶,国王就是法律就是制度,也是刽子手,可以任意剥夺人的灵魂、自由,这比杀了一个人更可怖。 这走廊好长,宁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呢?是不是今生无望了?她仿佛又看见不同的女子躺在各式男人的怀里巧笑,却被践踏在足下。到处都有欢笑,同时也有哭泣。 终于找到房间,宁馨抓起玻璃器皿便灌了一肚子水,因为恐惧,身体变得特别渴。一双的手幽灵一样突然抓住了她,水贱在白色的薄棉衣裙上湿了一大块,她剧烈地咳嗽着。 冷啸寒鬼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旅途愉快吗?”宁馨用力剥他钳在腰上的手,并用眼睛瞪他,但冷啸寒像鬼魅一样缠在她身上,如何也挣脱不掉他。 “一次次被背叛的滋味如何?” “你想怎样?” “这么愚蠢的问题!” 宁馨知道挣扎不过他,只是徒耗力气而已,索性跪坐在地上任他抱着。冷啸寒捏住她的下巴,阴阳怪气地问:“你就那么相信冷啸情?”宁馨甩掉他的手,将头抵在地上,反诘道;我不是也曾经那么相信过你吗?忘了吗?那年大雪在别墅里面,我又得到了怎样的待遇? “既然有过那么刻骨铭心的教训,怎么还学不乖!...还是上次逃跑我们惩罚的不够?” 宁馨故意激怒他,“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相信他!你管不着!”说着抬起头准备挨他一巴掌,可是表面上看冷啸寒却没有被激怒,只是好心地告诉她:“可惜他只是拿你做交易而已,用你换取他在公司的地位和利益,你知道这次的主意是谁出的吗?就是他!冷啸情!…哈哈…你这个小傻瓜啊!” “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大哥的吗?就是拿你和许敏勾结欲逃跑说事的,他还不断地提醒暗示大哥你这段时间对大哥的感情都是假的。”冷啸寒的手像蛇一样在宁馨的颈子上滑来滑去,“本来我和大哥谁都不知道软禁期间你那次晕倒是装的,目的是给造访的许敏传达一个暗号,可是…可是冷啸情揭露了它。” “其实你已经放弃了对不对?但没办法,大哥比较多疑当然会相信自己的亲弟弟的。” 宁馨苍白着脸,嘴唇抖动着,说:“如果你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些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好!”出乎意料,冷啸寒并没有纠缠,而是把她抱到床上,“你好好休息下吧,晚上还有事呢。”
陷落(2) 宁馨看着冷啸寒退出房间,将头埋在枕头里,心想:啊,真让人绝望啊,一次次都是失败,虽然这次失败是自己参与导演的,可是就算最后我赢了又能怎样… 冷啸天坐在沙发上,右手抵着头像是在思考。冷啸寒推门而进,坐到他的对面。房间昏暗,气氛凝重,两个人坐在那儿谁也不想先开口,也没人想打开灯,室内一片死寂。 时间一点点过去。 冷啸寒点起一支烟,吐了一个烟圈,将沙发旁的落地灯拧开,啪嗒声清脆地回荡在房间里。橘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折叠在冷啸天身上,似乎将两人的心思也交叠在一起。 “果然,即使是亲兄弟在欲望面前也是不可信的。” 冷啸寒打破沉寂,虽想调侃,说出来语气却是讽刺。 “大哥,怎么办?”冷啸寒看着冷啸天,希望她能有个好想法。 冷啸天抬头看了一眼他,心有灵犀地知道他在问什么,沉吟了一声,说道:“我也在想,这次绝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们两个,尤其是宁馨。” “我知道。”冷啸寒将手中的烟掐灭,皱皱眉,说出自己也是冷啸天的多虑,“上次我们把她软禁起来也算是给了她教训,还有第一次,我们三个不是‘关照’她的身体了吗?” “那么从这次她再次逃跑看来,这些恐吓虐待身体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嘛。”冷啸寒叹了口气,“真是个倔强的女人!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地要爬上我们的床,她倒好,视我们为洪水猛兽。” 冷啸天喝了一口早已凉掉的咖啡,说:“所以,这次我们必须得慎重地解决这个问题。” 冷啸寒点点头:得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们有多厉害她早该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她并不害怕,只是表面看起来比较顺从而已。” “那就让她害怕!”冷啸寒又点了一根烟,“我们还有什么没有用过的方法?SM?” 冷啸天看着冷啸寒,眼里满是鄙视,说道:“你这么变态?你想玩死她?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冷啸寒挠挠头,心里偷着嘀咕道:要说变态,其实大哥你才是我们三人中最变态的,哪次不是你的阴谋。 “那大哥,你有什么主意?” “我想如果…,如果她必须得依赖我们的话,那么她就会乖乖的了。”冷啸天慢慢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依赖?比如?”冷啸寒看着冷啸天,然后建议道:“那个东西行吗?” 冷啸天挑眉等着她的回答,冷啸寒干净利索地答道:海洛因,冰毒,就这些最能销毁人的意志。 冷啸天听他说完,没有表示同意,但也没有表示不同意。 “冷啸情,怎么办?”冷啸寒问道,“他比较难办啊!虽然他不顾兄弟情义,无耻地挖墙脚,但是他毕竟还是有一些实力的,我们得谨慎处理。” “不用担心他,先关着吧。” 冷啸寒听他这么说,只是点点头,然后站起身,“那么现在我们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否则她还以为我们不能怎么着她!” 见冷啸天仍然坐在那儿,便笑了,说道:“主菜上桌前不都是要来点开胃菜吗?”冷啸天没有搭理他,冷啸寒抿抿嘴,问道:“你还在郁闷前一段时间她欺骗你感情这件事?” 像是被戳到最隐秘的痛处,冷啸天腾地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冷啸寒笑笑,跟在他后面。 宁馨睁开眼,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明亮的光线,冷啸天、冷啸寒分别坐在她的两侧,她用胳膊撑起身体,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沉默地低下头。 “天,我有话对你说,冷啸寒,麻烦你先出去下。”宁馨看着冷啸寒,一脸无畏的下命令。 冷啸寒怒极反笑,挑挑眉毛,说道:我想大哥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了。说着抓起她的胳膊。 宁馨甩开他,抬高下巴看着冷啸天,叫喊道:“冷啸天,不想知道吗?你不想知道我真实的想法吗?还是你只想要一个活死人?” “寒,你出去!”冷啸天命令道,冷啸寒放开宁馨的手臂,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好,你们慢慢谈,谈妥了叫我进来。”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 宁馨见他关上房门后整理下衣服,冷啸天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她,不发一语,等着她开口解释,想:我倒要听听她如何自圆其说。但心里的某一小块地方还是希望她圆谎圆的好些,别让他察觉出来。 “天,我都知道。”宁馨开口就是这句话,冷啸天笑笑,问:“你知道什么?” “比如冷啸情并没有背叛我,我想他现在被你关起来,而且,在这之前应该被你修理过了吧?”宁馨撇撇嘴,看着冷啸天等待他的确认。 “然后呢?”冷啸天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其实从我决定跟他逃走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的,甚至知道我们的企图。”宁馨笑笑,然后继续说:“确切说我未决定跟他逃走时就想到这一点了,完全是以我对你的了解。” “那你还敢?”冷啸天冷哼道。 “我这样做也是算间接的帮你啊,对我来说算是个恶作剧吧。” “恶作剧?” “是啊”宁馨点点头,“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我有一些其他的话要告诉你。” “说” 宁馨肩膀垂下,满眼悲哀地看着冷啸天,“我累了,是真的累了,我没有能力再去爱你们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天,我亲爱的老公,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何苦呢!” “我爱谁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不用你来决定!”冷啸天严厉地说道,“你没有能力也没关系,只要我有能力就行了。” “你有能力有什么用,你能代替我来爱吗?”宁馨反问道。 冷啸天沉默不语,过了很长时间,又问:“那段时间你是欺骗我的吧?这点最可恶,我本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地想给我生个孩子!” “不是!”宁馨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冷啸天以怀疑的口吻问:“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也不是!”同样干脆地回答。 听了宁馨的回答,冷啸天讶异地看着她。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因为演戏演的过于投入就分不清自己真实的感受了。”宁馨坦承地看着他,说:“就像今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爱你多一点还是恨多一些呢?还有和冷啸情一起逃走,其实我心底根本不愿意,跟他走又怎样,还不是被他霸占,可是我就想这么做,呵呵…” 说完宁馨拿起冷啸天的大手,将脸贴在上面,“到了今天我也想爱,可是那么多不堪回首的过往,你当我是石头做的吗,心里就毫无阴影?可以抛开一切生活下去?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为我想过没有?” “这次你想怎么处置我,只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控制住我的话,是没有用的,你得到的顶多是一个活死人,或者木偶罢了。”宁馨盯着冷啸天的眼睛问道,“你想吗?这样你多痛苦。得到了又有什么用?” “亲爱的,如果忘记过去,我真的希望忘记它们,然后好好地和你生活在一起,重新开始,可是时间不能倒转,我也无法抹杀它们,因为我是个脆弱的女子,只能对不起了,请不要对我保佑期望,任何的。” 宁馨的眼泪像小溪一样流到冷啸天的手里,热热的。 “如果忘掉那些过往,你愿意吗?”冷啸天问道。 宁馨的头压了压他的手。 结茧 冷啸天和冷啸寒守在床边,两人的脸上都是愤怒,却不是对着床上熟睡的宁馨,而是一旁的催眠师。 “你不是说可以没任何问题的擦去她过去的回忆,然后重新为她植入新的记忆吗?为什么现在,她却像植物人一样醒不过来了呢?”冷啸天冰寒的声音就要使整个房间结冰了。 “是的,本来没问题的,但是哪里出了差错。”催眠医师颤抖着说,心里发寒地想: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从来没有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我的招牌砸了不要紧,关键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还有我的家人。 “可能,可能…可能,可能是因为病人本身,本身的问,问题吧。”催眠医师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但看见冷啸天和冷啸寒眼中的冰霜又堆积了一层,立马流利地说:“也许是病人故意将自己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自己不愿意走出来,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是吗?”冷啸寒问道,冷笑了一声,说:“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她自己不愿意走出来!哼!” “有可能的…”医师的话音越来越小。 冷啸天射了他一眼,催眠医师立刻打了寒战。“你立刻去给我想办法去!你刚才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你们怎么肯定我的理由不成立。催眠医师心里悄悄否定着,但不敢问出来,为了不再站在房间里受他俩的精神折磨,他连声答应小跑着离开房间。 冷啸寒叹了口气,嘲讽地问:“难道这真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 “老天爷只不过是个虚妄的想象,难道你还相信!”冷啸天不悦地瞪了一眼他,“一定是催眠的过程出现了什么问题。” “会不会真如医师说的,是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冷啸寒狐疑地问道,心里是乱如麻,不知道相不相信,只能随便抓住一条线索而已。 “不会的!”冷啸天毫无犹豫地否决道,“她是非常非常希望消除那些痛苦的过往,那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绝望,那么崩溃的样子,除非她演技好的达到神的地步。” “是啊,我也相信她很愿意消除那些过去,”虽然不愿意承认那些东西,但是冷啸寒还是自嘲地说:“那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吗?她崩溃是正常的。” “那么就是催眠师的问题了。” “可是他可是国内很有名的催眠医师啊。” …… 三年后。 冷啸天一脸疲惫地推开房门,冷啸情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也是一脸憔悴,而床上躺着的宁馨安详的就像个天使,无论是容貌还是皮肤什么都没变,让人无法相信已经过了三年,而且三年来她从未醒过。 冷啸天想,催眠前一夜她对我说的情话,我宁愿她是骗我的,不然给了我希望却又夺走,真是太残忍了! 冷啸天在床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宁馨白嫩的手,自言自语道:你那晚多快乐,笑容一如我初见你时那般明媚灿烂,不对,比那时还要灿烂,你说,我就要忘记不开心的黑色物质了,要重新开始了,你还说你知道我们会重新给你植入记忆但一定要是开心的事情,不然你才不会彻底地爱上我们,说不定悲剧会从来一次。 “说不定悲剧会重演?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语成谶,果真悲剧发生了,你再也没有醒来。我们用了很多办法,请了很多催眠师,他们也无法肯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是惩罚也够了…” “你是睡美人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我们吻了你无数次,你却没有醒来?”说完冷啸天又吻了下去,只是和前面无数次一样,没有任何效果。 “也许果真如寒所说的,我们只能一辈子守着熟睡的她,不断地希望,不断地失望了。”冷啸情无力地说道。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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