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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除夕之夜



  香坊区民政局。

  上次来这里,是我妈我爸加上杨隽妈妈一起陪着我俩来的。

  那时候,我们多开心。

  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经听到了稀稀拉拉的爆竹声。

  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在门上贴对联,挂门神了。

  而我,却和杨隽走在去往婚姻终点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办证大厅,却发现柜台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点半。

  “你俩……办啥?”

  大厅里没几个办事的人,柜台里的大姐看到我俩怯怯生生的走进来,主动问我俩。

  我回头瞅瞅跟在身后的杨隽,十分难以启口,却又不得不说:“我们……办离婚”

  大姐有些惊讶的瞪着我俩看了好半天,笑着说:“这大过年的,啥事回家好好聊呗,我这都要下班了,你说你俩要是办登记,我就给你们加个班,离婚这事,你俩恐怕都没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别这么冲动。”

  我心里难过,带着一丝很哀伤的语气说:“大姐,麻烦你了,给我俩办了吧,我们确实过不下去了。”

  “你俩打架了?动手了?”

  大姐看着我身后的杨隽问。

  杨隽摇摇头,却不说话。

  “没打架?那你俩都同意离婚吗?”

  大姐追问杨隽。

  杨隽点点头,我注意到她又开始泪流满面了。

  大姐突然把头转向我,语气很严厉的说:“有孩子吗?你俩有什么具体矛盾?这个结婚是大事,离婚也是大事,不能你俩吵一架就离婚,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要先调解,要签财产分割协议,你俩有孩子的话还要签子女的抚养权协议,你们这年纪的人,做什么事怎么这么草率?”

  杨隽突然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海涛……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大姐注意到杨隽的小动作,立刻把桌子上刚打开的记事本又合上了,瞪着眼睛说:“你俩先去商量商量吧,咋这么不懂事?大过年的你们咋还闹到这儿来了!这要是让你们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伤心,还能过好这个年了吗?”

  我跟着杨隽走出办事大厅,找到一个冷清的房角。

  “海涛……不是我赖着不离,我们过了年在办,行吗?”

  我心里其实也被大姐的话说的有些犹豫了,是啊,中国人过年,都图个吉利,这大除夕的,我俩倒是无所谓,两边的老人会伤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后肯定是会伤老人的心,不过我倒是同意杨隽的想法,过了年,再来办手续吧。

  我点点头,杨隽松了口气,牵着我的衣角往公车站走。

  我扭动身子,挣脱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后上了一辆开往我家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俩谁也没说话,和来的时候一样。

  我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我点开一看是唐明明发过来的:【她回来了吧,你俩没吵架吧?你千万要冷静些,更不要动手打她,有什么话,好好说】我想了半天,却只回复了一个字:【嗯】很快,又一条短信发过来:【我在哈尔滨也没什么亲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们别做饭了,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一定要带上你爱人哈】我想回绝她,不过考虑了一下,让杨隽见见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说清楚,我和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中午唐明明请咱俩吃饭,你去吗?”

  我问杨隽。

  杨隽吃惊的看着我问:“她?为什么请咱俩?”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让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

  我没好气的说。

  “她让你叫上我?……那……我去”

  杨隽有些迟疑着说。

  我给唐明明回了个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复我说了个地址。

  唐明明给我的地址是个很豪华的大酒店,我和杨隽找到她说的包房,她已经到了。

  三个人,很别扭的坐在圆桌的三个角度上,像个等边三角形。

  唐明明极力的想表现的很热情。

  “海涛,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嫂子好漂亮。”

  唐明明招呼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杨隽倒是挺主动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动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叫杨隽,是海涛的爱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涛经常提起你。”

  我白了杨隽一眼,心里说,我他妈什么时候经常跟你提起过唐明明?唐明明笑着说:“大过年的,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两口子,不过我在哈尔滨也没什么亲人了,这年过得好冷清,嫂子你不会怪我哈。”

  杨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我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啥打不打扰的,你不找我们,我还正要找你呢。”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问:“找我?啥事?”

  我瞅瞅杨隽,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该怎么说,过了一会才说:“你的这个嫂子,一直有个困惑在心里别扭着,你给她说说吧,就是当时唐叔叔出殡那天。”

  “我爸出殡那天?怎么了?”

  唐明明疑惑的问。

  “那天不是你和我开房了嘛!你说下情况吧。”

  我斜眼瞪着杨隽,她的脸已经红一阵白一阵了。

  “啊?啥时候和你开过房啊?你神经病啊李海涛!”

  唐明明急忙大声说。

  杨隽突然抬起头对我说:“别说了,海涛,我知道了。”

  唐明明瞪着眼睛看着杨隽问:“嫂子,这事可不能乱怀疑啊,我唐明明行的端走得正……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是送海涛去宾馆睡觉,我是看他帮我忙前跑后的累得够呛,就帮他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我可没上去啊!”

  。

  杨隽低下头,满脸通红的说:“对不起明明姐,我没说别的,海涛和我说了,我知道了。”

  唐明明还要扯起嗓门说什么,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巴,满脸不悦的瞪着杨隽。

  唐明明点了四五个菜,不过我和杨隽都没什么胃口,我只吃了几口就没心情吃下去,杨隽更是自始至终都没动一筷子。

  唐明明没心没肺的连吃带喝了一通。

  由于开了个不好的头,整个饭局里,我们都没说什么话,气氛就是这么一直尴尬着直到结束。

  “海涛,嫂子这么漂亮,你俩也是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什么事还是多包容吧,不管怎么样,两个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过两年,你俩有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结完账的唐明明一边起身穿外套,一边对我俩说。

  我苦笑。

  杨隽的表情也很纠结。

  回家的路上杨隽更是始终低着头,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开。

  除夕夜。

  我家里没有饺子,也没有鞭炮。

  电视里一群花花绿绿的开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杨隽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

  从下午回到家,我俩谁也没和谁说话。

  我在客厅的沙发里呆坐着,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却完全不知道画面中演的是什么。

  没电话进来,我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紧过一阵。

  我的家里却连灯都懒得打开。

  到了夜里十点多了,我开始觉得肚子饿的受不了,跑去厨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问问杨隽要不要吃,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杨隽应该也是饿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过没进厨房,在卫生间里翻找了一通。

  “海涛,咱家还有没有碘伏药水?我怎么找不到?”

  她在卫生间里伸出头,和我说了晚上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没有了,电视柜下面有些雷夫诺尔,你要干嘛?”

  我好奇地问。

  她穿着睡衣拖鞋噼里啪啦的跑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找到我之前自伤时候剩下的药水和纱布。

  “海涛?家里怎么这么多纱布?”

  她抓起一卷纱布问我。

  我懒得和她解释,没做声。

  她讨了个没趣,自个又跑到卫生间里。

  我勐然想起她乳头上打的洞。

  勐地拉开卫生间的门。

  赤裸上身的杨隽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我。

  她手里正在拿着一团纱布擦拭那个乳房。

  “你这是怎么搞的?你疯了吗?”

  我大声质问她。

  她看着我,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抢过沾着黄色的雷夫诺尔药水的纱布团,搬过她的身体,小心的用一只手捧起她右边的乳房。

  之前塞在那个洞洞里的纱布条已经被她取下来了,能看到一个圆珠笔笔芯粗细的孔,上下贯通在她红肿的乳头上。

  “你真是疯了!这不是发炎了嘛!你作死啊!”

  我又气愤又心疼。

  她不说话,却静静的挺起胸,任由我帮她擦拭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伤口。

  “他逼你弄的?”

  我问?杨隽点点头。

  “这就是他说的爱你?”

  杨隽抿着嘴,眼泪开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转。

  “你都回来这么多天了,都发炎了,你怎么不和看守所的人说,好好处理一下,早应该好了!”

  “疼了,才有记性,疼了,才会知道自己活着”

  她小声的说。

  我的心剧烈的抽搐起来,这话不就是刁金龙灌输给她的?我沾着药水擦拭她红肿的乳头,每一次触碰,她都会不自禁的颤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没用,得去买点消炎药吃。”

  我帮她擦好药水,穿好外套跑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一些消炎药回来。

  她坐在沙发里,呆呆的看着电视。

  我把消炎药递给她,又顺手倒了杯热水给她。

  她把药片含在嘴里,却没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小声说:“好苦。”

  我不清楚她说的是药片苦,还是她的心里苦。

  “海涛……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她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在晶莹的颤动。

  “小隽……事到如今,你能开诚布公的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

  我问。

  “你先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她的脸颊上,两条泪痕滑落下来。

  我犹豫着,迟疑着,闭上眼睛痛苦的点了点头。

  “我这么伤害你,你怎么还爱我?”

  她抽泣着。

  我说不出话,因为我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真的以为……以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

  她呜咽着说。

  我仰面瘫坐在沙发里,听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来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本来我都已经决定了不再见他,我不想再错下去,可是却突然发现你和唐明又联系了,而且还开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愤怒,你又不哄我,对我那么强硬,我真的好愤怒,我当时像疯了一样,心里就只想着去报复你!”

  “用这种方法?用这样的手段?”

  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样子,我满脑子都是你恶狠狠的凶我,摔门走掉的样子,我害怕!我愤怒!所以才给他钻了空子。”

  她泣不成声的说。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么就是说,你的出轨,完全是我引起的咯?”

  我鄙夷的看着她说。

  “不是!……不是的!我没说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错了选择。”

  “选择?你称这个流氓为你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经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没有让他得逞,不知道怎么搞得,我可能那时候是昏了头吧。”

  我摇摇头,她所说的,和我了解的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这个女人太多谎言了,直到现在,她还在对我撒谎。

  我想我是时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时之愤,冲动下做的煳涂事,那你跟你们的金总呢?你以为我一无所知吗?”

  杨隽脸色大变,惊讶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么?”

  她大叫:“金总?我什么时候和金总有事啦!你听谁胡说的啊!”

  我冷冷的说:“胡说?不是有照片落在别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处给我和金总造谣说我俩开房什么的!你说有照片,你拿出来!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她全身绷紧了两手拼命的攥着拳头朝我大喊。

  我迟疑了,我并没看到过那些照片,所谓艳照,都是小辉的一面之词。

  我本身就是搞美术,做图形图像的,图片的造假现在来说门槛很低,稍稍有点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种移花接木的照片。

  问题是,我现在应该相信杨隽吗?我不知道。

  杨隽还在激动地朝我大叫:“李海涛!我对天发誓,不论你听徐胖子说了我什么,都是他无端的造谣!他从去年就一直想方设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没理过他,我和金总更是无稽之谈!我从来没和金总单独出去过!”

  我沉默。

  这个时候,这件事杨隽有必要和我撒谎吗?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对我说了太多的谎话,让我怎么相信她?我该继续问问她关于她的那个老师的事吗?算了,没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在认识我之前的事,我没必要纠结这个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再追问这个事了。”

  我无力的说。

  “海涛,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哭着说。

  “这个金总的事,先放一放,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跟刁老三私奔呢。”

  她打住了话头,只是小声的抽泣着。

  “就像你刚才问我,我也问问你,你爱上他了?”

  我现在的语气很平和,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想开了。

  “我不爱他”

  杨隽非常肯定的说。

  表情很坚决。

  “那你为什么会跟着一个逃犯亡命天涯?”

  “我说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决定离开你的。”

  “你什么时候决定走的?”

  “……第三天”

  “什么第三天?”

  我问。

  “你发现的第三天。”

  我醒悟,她那时候在新房里。

  我正要接着问,她反倒先问我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苦笑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俩那么嚣张,在酒吧在洗浴中心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觉得没人会知道?”

  她满脸纠结的小声说:“洗浴中心……这你也知道?”

  我带着厌烦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边的房间吗?”

  她小声的问。

  我苦笑,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冲过去抓?”

  她追问。

  “我怎么知道是你?他刁金龙经常带女人在那个房间里胡搞,我怎么能想到是你?”

  “……那你后来怎么发现的?”

  我看到她问这句话时,满脸通红,甚至比昨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种红还要深一些。

  如果我提到录音笔,势必会把小辉交代我的事也全盘说出来,我现在还不肯定杨隽是站在那一边的,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出录音笔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理由:“你裤子上的红色,和我用的红色是一样的,所以我肯定你到过酒吧。”

  “不可能!相同的红色颜料多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裤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一样的?”

  “我和颜料打了一辈子交道了,这点小问题我还是能判断准的。”

  杨隽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我是扯谎,自然有些心虚,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裤子粘上颜料的那次,你也在旁边吗?”

  她问。

  “没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俩没做爱。”

  “你不在,怎么知道?”

  “刁金龙那时候经常对我显摆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么泡的你,之后都是全程告诉给我听的。”

  杨隽的脸赤红起来。

  “这个人真恶心……”

  她小声的说。

  “小隽”

  我很严肃的面对她说:“我问你个问题。”

  她点点头。

  我问:“你刚才说你不爱他,为什么和他做爱?还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摇头,把披散的长发摇动的飘逸起来。

  “摇头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追问。

  “我不知道,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很难拒绝第二次吧。”

  “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对我大发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发现了,我怕的要死,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骗我说你和尤佳早就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当时特别伤心,觉得你已经有了新欢,又找到了我出轨的借口,一定会不要我了,就索性决定跟着刁哥去石家庄……”

  “石家庄?”

  我奇怪的问。

  “哦,刁哥让小辉去取钱,结果小辉不见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刁哥就说小辉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没现金,就只好先去石家庄找朋友,所以我们先去的石家庄。”

  我想起了照片时间的空缺,问:“在石家庄呆了好几天?”

  她点点头说:“在石家庄他朋友家里呆了5、6天吧。后来弄到钱了,才去的深圳。”

  我注意到她提到石家庄的时候,眼睛里很闪烁,像是有些什么事不想去触及。

  “海涛……不说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们开心的过个年好吗?”

  “开心?你现在能开心起来,我可不行。”

  我冷冷的说。

  她笑了笑,噘起小嘴巴,像是极力的想做出一丝撒娇的表情,不过那表情我看起来很生硬,也很别扭。

  “海涛,你说你还爱我,是真的吗?”

  她问。

  这回我没做什么犹豫,点了点头。

  她笑了,这回是发自心里的笑,我看得出来。

  “那……我们做爱吧。”

  从我认识杨隽以来,她从没对我说过这句话。

  就算有这个意思,她也从来没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达过。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杨隽了。
TOP Posted: 09-08 13:51 #3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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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心惊肉跳的异常



  我苦笑,在她回家之前,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等她回来,我该怎么抱着她赤裸的身体翻滚在我家温暖的双人床上。

  可是现在我对她真的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看着她的脸蛋,我的眼前居然全部都是她乳头上红肿的孔洞。

  还有照片里那无比淫荡的阳台交合。

  我觉得阵阵恶心。

  不是我的生理上没反应,而是我的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

  那一幕幕画面实在让我心灰意冷。

  看到我没有任何回应,杨隽小声说:“你是不是嫌我脏?”

  我不置可否。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心底里嫌弃她的身子被别人占有过。

  说实话,我听到她说出“做爱”

  这两个字,我真的硬了,在杨隽离家出走之前我就已经近一个月没碰过她,加上这之后的20多天时间,我真的早已欲火焚身了。

  可我就是觉得不想去碰她。

  如果她只是出差,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起,我恐怕早已像饿狼一般扑过去了。

  但她是从别的男人的卫生间里光着身子被警察抓回来的。

  那时候她的身体里甚至可能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恶心的体液。

  她离开了20多天,离家的前两天就开始和那个男人体液交融,这20多天里,我不敢想象那个男人肮脏的生殖器官有多少次撞击进入她的身体。

  “海涛……你不想要吗?你不是说你还爱我吗?”

  她不在意我纠结的表情,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居然凑到我的身前来。

  她从公安局回到家已经第二天了,她一直称呼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再属于我,因为,她不再肯叫我老公。

  我的心堵塞着,躲开她的呼吸,转身钻进卫生间里。

  她没有跟过来。

  我听到她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但是脚步停止在那里,没有进来,然后走进了卧室。

  我脱光自己,把自己放在淋浴喷头下,麻木的让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

  温暖的洗澡水并不能让我冷静下来。

  我的下面坚硬如铁,涨的像是要爆炸了。

  我真的有种想要冲进卧室的冲动。

  但我的脑海里那些让我羞耻的画面挥之不去,一刻不停的在我眼前交替出现着。

  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

  等我渐渐冷静下来,胯间的热度消退下去,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

  我走出卫生间。

  往左是客厅,向右是卧室。

  我的腿似乎有千斤重,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转身。

  我极力的深呼吸,选择了朝左走。

  她已经帮我铺好了沙发上的被褥。

  我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大年初一。

  我是被窗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的。

  我起身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去卫生间撒尿。

  推开门才发现,杨隽已经坐在里面了。

  她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朝我笑了笑,坐在在马桶上把光熘熘的白屁股朝一边挪了挪,把坐便器留出一条缝隙。

  这是我俩以前的习惯。

  只有一个卫生间,如果我俩正好都要用厕所,她就把马桶让开一条边,让我站着撒尿进去。

  我迷迷煳煳的掏出自己还晨勃着的小弟弟,却勐然觉得别扭起来。

  我又把那东西放了回去。

  “怎么了?尿啊,又不是头一次让我看到。”

  她笑着说,像是想缓和一下家里紧张的气氛。

  我没做声,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她的屁股还是那么白。

  真的不愿意去想之前那二十几天时间里,那浑圆白皙的屁股是怎么被那个恶心的流氓压在身下的。

  我的心里又开始栓塞了。

  早饭我也懒得做,呆坐在沙发里。

  大年初一,按理说我应该领着她回去我父母家。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父母见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样。

  我的生活已经彻底混乱了。

  只希望尽早结束这种折磨吧。

  一整天,我俩再没有更多的交流,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口水都没出来喝。

  而我则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整天也什么都没吃。

  临近傍晚,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妈。

  支支吾吾的告诉老太太说今天不过去了。

  我妈很失望的挂了电话。

  我知道老太太肯定也知道我现在正在和杨隽纠结着,尽管老人希望我们小辈的过的好,但是也不忍心硬去逼着我们做什么决定吧。

  脑子里乱如团麻的发了一整天的呆。

  我终于决定还是要和杨隽好好聊一聊。

  离婚,很简单,办了手续就搬家即可。

  但是我觉得我俩目前的问题不是一离了之那么简单。

  我敲了敲卧室的门。

  我自己也有些奇怪,这是我自己家,为什么要敲门?杨隽很虚弱的在里面说:“海涛,我动不了……”

  我急忙推开门,见到她蜷缩在床上,身体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烫的吓人。

  一定是她回来那天把自己脱光了躺在地上受了凉。

  我慌了神,也忘记了心里对她的嫉恨,急忙把她用毯子包起来,背起她就往医院跑。

  她体质一直很好,虽然看起来瘦弱,但经常做运动的她一直很健康,没想到这一病起来,还真的吓人。

  到了医院医生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发的烧,我居然说不出来。

  医生用很怪异的眼光鄙视了我一通,忙不迭的开始对杨隽进行各种检查。

  。

  杨隽被推进了急诊抢救室。

  我被拦在门外。

  心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一个医生走出来问:“杨隽的家属?

  谁是杨隽的家属?”

  我急忙迎过去说:“我是,我是她爱人。”

  医生一边摘掉口罩,一边用责备的口吻对我说:“高烧40度半,你这做丈夫的怎么搞的?怎么才想起来送医院?有你这么照顾孕妇的吗?要用药!可能对胎儿有影响,你要签个字才行!”

  我的心口轰的一声决裂开了。

  杨隽怀孕了?我的?不可能!我清楚的记得我和她最后一次做爱是她月经之后的第二天!那是女性安全期的第一天,就算内射,怀孕的几率也非常低。

  而且我记得十分清楚,那次我俩没成功,做了一半就被左健两口子打断了。

  杨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行尸走肉般在医生递过来的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头已经天旋地转的开始眩晕起来。

  我要努力的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立着。

  孽种!这是个孽种!这是刁金龙的孽种!我恨的咬牙切齿!浑身不由得颤抖!那个医生转身回到抢救室,又从里面出来一个护士。

  “你是杨隽的爱人吧?”

  她问我。

  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点点头。

  “你要有心理准备啊,胎儿刚满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可能保不住了,你媳妇发烧这么厉害,要用退烧药,不过我看你俩都这么年轻,别太伤心了,回头再要吧。”

  我木然的点点头。

  可能是怕我担心,护士临走前还安慰我说:“不过那是最坏的情况了,我们会尽力保住孩子的,现在的技术很发达,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你们以后小心不要乱吃药就行了。”

  无比巨大的羞辱几乎让我产生了想把杨隽一个人丢在医院的想法。

  可是我不能那样做。

  我的牙齿咬合的咯咯直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病房门口坐立不安。

  杨隽很快被送进了看护病房。

  护士说我可以去看护她了。

  病床上的杨隽很虚弱,脸色苍白的被接上了各种医疗器械。

  我很心疼,更加伤心。

  她昏睡着,也许是短时间被注射进身体过多的药物吧。

  我坐在床边,什么话也不出,什么事也不懂得做。

  我的嘴唇就在这一两个小时时间里起了个大水泡,疼的钻心。

  她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夜,到了半夜她的烧才退去。

  早上天微亮的时候她醒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我坐在一边,极度虚弱的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好饿。”

  她已经一天一夜粒米未进了。

  我无奈的看看她,既生气,又心疼,下楼去医院门口的小吃店买回来一大盆绿豆粥。

  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进她的嘴里,她吞咽得都是那么的费劲。

  吃了大概有一整碗的稀粥,杨隽似乎有些力气了。

  “海涛,你真好”

  她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爱意。

  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甜蜜。

  那爱意,早就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

  “醒了?现在体温多少度?我们要交班了,记得上午要领她去产科做详细的检查。”

  一个护士走进来查看杨隽的情况。

  “查什么?产科?”

  杨隽惊恐的脸色大变。

  杨隽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尝试了几次,都虚弱的没有能够如愿。

  “你们?你俩还不知道她怀孕了?怎么这么马虎?她到时间了来没来例假你们都不知道?”

  护士看着我俩的表情,有些诧异的问。

  “我怀孕了?”

  杨隽的声音很微弱,却很焦急。

  她的眼神是望向我这边的。

  我看着她,点点头。

  “唉,头一次遇到你们两口子这样的。”

  护士摇摇头转身走了。

  杨隽眼泪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低声问:“你自己也不知道?”

  她满含着泪水,费力的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想骂她几句,妈的你自己该到时候来的例假没来你自己不知道?不过把话又咽了回去。

  我俩又开始沉默起来。

  杨隽一直在哭。

  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早上护士交接班之后,我租了台轮椅,带着杨隽去产科详细的检查了一下。

  产科的医生告诉我们,孩子暂时没问题,但要及时过来做产检。

  下午杨隽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医生本来说还要留院观察一下,以防产妇的胎儿有问题。

  不过杨隽坚持着要回家,我没多劝她,打了个车,陪着她回到了家。

  “海涛……”

  我刚把杨隽安顿在床上躺下,她挣扎着支起身对我说:“这个孩子……我不想留……”

  “留与不留,是你们两个的事,我有什么权利说三道四的?”

  我冷冷的回答。

  她幽怨的沉默了好半天说:“海涛……你陪我去打掉吧。”

  我的心酸酸的,摇摇头说:“我怎么陪你去?我又不是他的父亲,我觉得你还是和你的刁哥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她抽泣起来,小声的说:“海涛……你说话好伤人……”

  我冷冷的笑:“我说话伤人吗?”

  她抿着嘴唇,泪汪汪的大眼睛哀怨的看着我说:“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么伤我心的话的。”

  我激动地站在她面前,大声的喊道:“我伤了你的心?是我伤了你的心?你回家三天了!你有对我说过一句对不起吗?好!不说对不起也行!你带了个野种回来,居然想让我带你去打胎!你还说是我伤害了你的心?天啊!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天啊!”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可怕起来,挣扎着掀开我帮她盖好的被子就要下地,一边虚弱的说:“行,我算认识你了李海涛!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

  我被她气的浑身直哆嗦。

  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又忍不住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床上。

  “你是不是精神病!你是不是疯了!这都几点了!明天再说不行啊!”

  我大叫。

  她的眼神中带着怨恨说:“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开心?”

  “操!你他妈死也别在家里死!都病成这样了,就说句软话你能死啊?”

  我按着她没撒手。

  她白了我一眼说:“就不和你说软话……”

  “唉……”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不说就不说吧,你先把病养好,其他的事再说吧。”

  她的表情依然充满着怨恨,但是我注意到她的身体已经不再用力想坐起来了。

  。

  “……我病好了,你要陪我去……”

  她口气很强硬的说,似乎我们没出事之前的样子。

  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她笑了笑,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说:“今晚不许睡沙发……”

  我叹着气,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你先松手啊”

  “不要,松手你就去客厅了”

  “神经病,松开!我得去取被子啊!”

  “……你发誓你拿了被子就回来床上睡”

  “唉……行啦行啦……我发誓!”

  “嗯”

  她终于松开我的手臂。

  我抱着被子,放在床的另一边,正要出去,她急切的喊:“你去哪?你耍赖是不是?”

  “神经病啊!你不饿我还饿呢,我得整点饭吃啊,再说才几点就睡觉啊,你躺着吧。”

  她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居然朝我做了个久违的鬼脸。

  那种眯起眼睛,揪起小嘴巴,吐出一个小舌尖的调皮鬼脸。

  我已经很久没见她做过了。

  很久以前,她每次对我做这种鬼脸,都是她心情极好的一种流露。

  难道她现在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虽然我知道,杨隽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开心和不开心转变的很快。

  不过在这种时候,她会有个极好的心情?我想她也不过是极力的想在我面前表现的轻松一点吧。

  反正我的心情是好不起来。

  但是总得吃饭呀。

  我熬了些稀粥,又蒸了碗鸡蛋羹,给她端到床头。

  她的烧退了,神智也清醒了很多,看样子也是饿坏了,连粥带鸡蛋羹吃了个干干净净。

  “鸡蛋羹有点咸了”

  她吃饱肚子,还没忘记挑毛病。

  “咸了你也一口都没剩,我还没吃呢!”

  我嘟囔着。

  刚刚是家里剩下的最后几个鸡蛋,我只好把剩下的粥都喝光了。

  “海涛,我浑身疼”

  她躺在床上,紧锁着眉头。

  不过我听她说话的声音已经不似之前那么虚弱了。

  “活该!谁让你作,光个腚往地上躺!”

  我想起她刚回来那天的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瞪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的眼睛已经能全部睁开了。

  她这急病,来的快,走的到也挺快。

  “你是不是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她把被子蒙在身上,头钻进被子下,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我白了她一眼,不想回答她这种问题,我的心情依旧很糟,没理她,绕过她,坐在床的另一侧。

  她从被子下伸脚出来在我的腰上轻轻蹬了一脚,有些生气的说:“人家都脱光了,你连看一眼都不肯,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没吸引力了?”

  “别胡说八道了,睡觉吧。”

  我有些烦了,没好气的说。

  我胡乱的脱掉外衣,穿着衬衣衬裤钻进我自己的被子下。

  背对着她,侧身躺在床上。

  “海涛……”

  她伸手挎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在我身后说:“我们不离婚了行吗?”

  “不行!”

  我满肚子的委屈,大声的说。

  “海涛……你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吗?”

  我勐地坐起身,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的说:“原谅?你说的好轻松,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对我的伤害有多深吗?”

  她凑过来,环抱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小声说:“我知道,对不起……”

  这是她回来三天的时间里,头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

  对我来说,这三个字何等沉重。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涛……我知道你曾经被唐明明伤害过,现在我又对你伤的更深……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行吗?”

  我的衬衣肚子上那里湿润起来,先是暖暖的,又变得冰冰凉。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以后的生活,我心里完全接受不了这些事,你对我太残忍了,你为什么这样伤害我?我这二十几天里,流了我这辈子都没流过的眼泪,我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像个小姑娘一样整天躲在家里偷着哭,你知道吗?”

  我撸起左胳膊上的袖子。

  那些伤疤还没有完全恢复,在我的手臂上像几条巨大的红色蜈蚣,蜿蜒曲折的缠绕着。

  她注意到了那些伤疤,惊恐的坐起身,心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臂。

  “你干嘛了?这……这是怎么搞得?”

  她哭着问。

  “你走的第三天,我也大病了一场,迷迷煳煳的发疯,自己砍的。”

  “你傻啊!”

  她摇着我的胳膊说。

  我苦笑,摇摇头说:“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这算是对我自己的惩罚吧。”

  她勐地抱着我脖子大哭起来:“海涛你怎么这么傻?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害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我用力的想推开她,她却越抱越紧。

  “你的病还没好……”

  我正说着,她突然把嘴巴凑过来,勐地亲吻住我的唇。

  柔软湿滑的小舌尖带着她温暖的体温撬开我的唇钻进我的嘴巴里。

  我的手不知所措的,别扭至极的不知道该拥抱住她还是该继续推开她。

  她挣扎着,似乎有些费力的坐到了我的腿上。

  小手奋力的把我的衬衣向上掀了起来。

  她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浴液味道。

  那味道直冲进我的鼻子,勐地刺激着我大脑中的神经中枢。

  我犹豫,纠结,矛盾。

  却任由她扯下了我的上身衬衣。

  她冰冷的小手在我的胸口不停地抚摸,亲吻也变得无比的炙热,我的舌被她用力的吸出我的口腔,她拼命的吮吸我的舌尖,像是在品尝着什么饕餮美味一样啧啧有声。

  “海涛……你还爱我吗?”

  她停止亲吻我,脸贴在我的脸上,呼着热乎乎的气息在我耳边轻声问。

  我流着泪,有些哽咽的回答她一个字:“……爱”

  她的手顺着我的腹部直直地钻进我的衬裤里,毫不费力地摸到了我已经开始坚挺的硬物。

  “小隽……”

  我被她抓握着,身体勐然窜起一股勐烈的酥麻感。

  “不要说话……大男人……”

  她柔声说,一边松开对我的拥抱,把身体离开了我。

  我好奇她的动作。

  她俯身把头递到了我的胯间。

  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用温暖湿润的小嘴巴轻柔的衔住了我的阳物的圆头。

  我的阳物勐的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刺激,她柔软的舌尖在我的龟头伞状部巧妙的舔舐,那股酸麻甚至让我如电击般勐地紧张起上身,口中竟无法抑制的发出一阵剧烈吸气的嘶声。

  “你……你……嘶……我受不了这个……不行了!要出来了!”

  我语无伦次的叫。

  一股强烈的射精欲已经剧烈的席卷我的全身,像洪流勐兽般涌向我的小腹。

  可是这才是杨隽刚刚开始的几秒钟而已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的把她的头从我的胯间搬了起来。

  她脸上坏坏的笑着,嘴里含着一股口水,呸呸的朝地上吐了几口。

  “你多长时间没洗澡啦?一股尿骚味!”

  她噘着小嘴,脸上一种埋怨的表情。

  “我受不了这个……”

  我极力的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憋尿一样还是在极力的想把那种无法抑制的射精感憋回去。

  她看出了我的窘态,翻身躺回自己那边,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她悉悉索索的在我身边扭动半天的身体,一个光熘熘的身体钻进了我的被窝。

  “来呀……你不想要啊?”

  她的身体还是热热的,不过很奇怪,她的手很凉。

  我已经箭在弦上了,勐地抱住她泥鳅般光滑的身体,用一只手抓着她圆滑的乳房用力的抓捏。

  “……别……别抓这边,疼……”

  我蹬掉腿上已经褪掉一般的线裤和内裤,翻身伏在她已经尽力分开的两腿间。

  “……海涛……你还爱我吗?”

  她柔声的喃喃。

  我顾不上回答,扶着自己几乎要爆炸般坚硬的阳物,朝着她胯间茂密深处摸索过去。

  龟头抵住那一片柔嫩的潮湿处,已经准备酝酿腰力一触到底。

  却勐然感觉到一丝让我心惊肉跳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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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冰凉的泪渍



  只是我的一丝顾虑。

  只是我手指和龟头轻轻的触碰。

  我明显感觉到一种非常让我不安的异样。

  她的阴部我太熟悉了。

  虽然我一个多月没触碰过这里,但我还清晰的记得她原本的样子和触感。

  那里的毛毛并不多,我记忆中的那里是很光滑柔嫩的,小阴唇很精致,是包裹在大阴唇里面的,如果她不是大力的分开两腿,通常状态下看不到小阴唇的。

  可是我现在的触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她大阴唇缝隙中的地方乱糟糟的有一团挤在外面的软软的东西。

  我不安的按开了床边的灯。

  “……你干嘛?”橘黄色的灯光下,面色潮红的杨隽一脸朦胧的问。

  我屈身蹲在她的身下,猛地搬起她臀,把目光注视到她胯间。

  我的心又一次像是被人猛地捶了一拳。

  和她右侧的乳头一样,她的右侧的小阴唇靠上面距离阴蒂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也被打了个洞。

  这个洞已经痊愈了,但比乳头上面那个洞大很多,几乎能插进一支小手指进去。

  由于这个洞的存在,原本是包裹在大阴唇里面的小阴唇,现在像是一个丑陋的厚嘴唇中伸出的一条粉红的小舌头一样,有一部分留在了外面。

  她意识到我在观察她的阴部,急忙用手护住,起身坐了起来。

  “海涛……你别看了……”她涨红着脸,有些喘息的说。

  我刚刚聚集起来的兴奋已经一扫而光了。

  随之而来的只有阵阵寒意。

  “你……你们俩玩的还真是疯狂啊。”我的牙根咬得生疼。

  “海涛……这都不是我想的……我也不愿意,都是他硬给我弄的。”她把枕头推向床头,靠在枕头上坐着对我说。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时候,我刚到石家庄就后悔了,跟他说想回家……他就生气了……下面那里是他把我绑起来弄的,我当时都快疼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惊讶的问:“他打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他也不算是打我……再说我害怕,他说会杀了我,再回哈尔滨杀了你和我妈……”她蜷起双腿,两臂环抱着,把头抵在膝上。

  “那你还觉得他爱你?”我气愤的问。

  “海涛……其实,他除了这个方面有些让人受不了,他也不是坏人……”

  我快要被她的思维搞疯掉了。

  “他对你这么狠毒,你居然还替他说话?你还觉得他是好人?”我的声调已经开始拔高了。

  “他不算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他确实对我非常好……”

  “对你好?”我大叫起来:“对你好还会这样伤害你的身体?”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海涛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她小声的说。

  我胸闷的无法流畅的思考了。

  这个女人已经被刁金龙洗脑了。

  “他这是变态!这是性虐!你不知道吗?”我大声朝她喊。

  “哪有那么夸张……”杨隽满脸不服气的表情辩解道。

  “我的天啊!这还不够夸张?你自己看看!”我俯身用力的搬开她的两腿,指着她胯间大声说。

  她扭动身体,挣脱了我的手,把两腿合并起来,钻到被子下。

  “你很在意这个吗?”她在被子下问我。

  “你觉得哪?要是我在鸡巴上被另外个女的整出个窟窿,你不介意吗?”

  她扑哧一下乐了,撇着小嘴说:“刁哥的那里穿了好几个洞,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呀。”

  “放屁!”我愤怒她居然在我面前提到那个混蛋的隐私部位。

  杨隽这是怎么了?

  短短二十五六天的时间,她居然被洗脑到这种程度?还是她本来就对这种迫害自己身体的变态行为没反感?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知羞耻!”我愤怒的盯着她的脸说。

  她看看我,咬着下唇不说话。

  老房子,暖气给的不是很足,我开始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才注意到自己还全裸着。

  我急忙抓起被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开始往身上套。

  “你干嘛?……又生气了?”她见我开始穿衣服,急忙掀开被子,抱着我的身体不让我穿。

  “你睡觉吧,病还没好,又光着凉冷风!”我想推开她,却不舍得用力,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是狠不下心来。

  “……我不……你把我弄的好想要,又不给,你得负责。”她像是从来没和我生过气一般,把泥鳅般光滑的身体使劲的钻到我的怀里。

  我被她缠的实在没办法,索性不再往身上套衣服,坐在床上任由她又给我扒了个精光。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杨隽了。”我小声说。

  她抓起我已经软化下来的阳物,正在一上一下的套弄,听到我的话,手里稍稍的停了一下,眼睛看着我,我注意到她眼圈又红了。

  “海涛……不是我变了,是你以前从来没真正了解过我。”

  我抓住她握着我蔫巴巴的鸡巴的手,说:“你以前有这么放荡吗?你以前有主动要求过这种事吗?你以前不是连我说脏话都觉得很难为情吗?你被刁老三洗脑了,你知道吗?”

  “海涛……我和你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她眨着大眼睛说。

  “你说吧”

  “我其实从来不抗拒做爱这种事,只是……你整天一本正经的,让我也觉得主动要求是件很羞耻的事……”

  我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你喜欢刁老三那种坏男人对吗?你喜欢那种在操你的时候满嘴脏话让你兴奋的男人对吗?”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们……不说他行吗?”

  我的心抽搐起来。

  “不说他?我们俩闹到这种程度,不是因为他吗?为什么不能说他?”

  她叹了口气,抽回了抓握我鸡巴的手,偎依在我身边开始抽泣着说:“认识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和他上床更是错上加错,现在我好后悔,你说的对,我是变了,变得不知廉耻,变得整天脑袋里都想着在床上和男人做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海涛,如果你真的还爱我,我求你救救我,我也不想这样下去。”

  “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她的眼里满是泪水,抿着嘴唇犹豫了好久才问我:“你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

  “那我要是说了,你不会又生气吧,我真的好害怕你生气。”

  “说吧,我只能保证尽量克制。”我无奈的承诺道。

  “那……从哪里说起?”

  “随便,你说吧,反正咱俩有的是时间。”

  “从我俩认识开始吗?”

  我点点头。

  杨隽顿了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小声开始述说:“我认识他有快半年时间了,是在学校体育馆打球时候认识的。”

  。

  我点点头,刁金龙之前和我炫耀时候说过她们认识的过程。

  “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混子,他自己说他是开酒吧的,我也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就糊弄他随便编了个一个名字告诉他。”

  “我知道,你告诉他你叫叶知秋。他一直叫你小秋。”我插嘴道。

  她突然有些恍然的说:“哦,是不是他一直对你说小秋、小秋的,所以你那天都听到我俩在那边……那样了,你也没想到是我?”

  我苦笑,点点头说:“我蠢,其实他跟我说了好多,本来我早就应该发现他口中的小秋就是你,结果我根本没往你身上套。”

  她也笑了笑说:“你那么信任我?”

  “废话”我白了她一眼。

  “他都怎么和你说的我俩的事?”她问。

  “就是炫耀他泡到了一个绝世美女呗,你别打岔,继续说。”

  “小气样,你就和我说说他都怎么说我的呗。”她不肯放弃的问。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哼……他说你可没什么好听的,一口一个骚娘们,一口一个小骚逼,你俩怎么开始亲嘴,他在哪里摸你胸的,他怎么抠你逼的,都给我描述过,很详细。”

  杨隽长着嘴楞了半天才气愤的说:“这人怎么这么贱!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啊!”

  我也楞了。

  原来现在我是外人。

  “往外说……唉”我的心里堵得慌。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抿着嘴唇看着我,不再发声。

  我叹了口气问:“认识他了,后来怎么就和他搞上了呢?”

  她有些迟疑的小声说:“他不是都给你讲了吗?你还非要问我?”

  “不是你要和我说的吗?”我白了她一眼说。

  “你喜欢听自己的老婆讲怎么和别的男人做爱的事是吗?你也有变态心理,对吗?”

  我气的一下子推开她,跳到地上,激动地用手指着她大声说:“放你妈的狗屁!我才懒得听你说的那些恶心事!”

  “说你小气鬼吧,又生气了……真是的,不说了,睡觉!”她也生气了,扭身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不再理我。

  我有些拿杨隽没办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好奇她和刁金龙的苟且事。

  难道我真的也有些心理变态了?

  我去打听这些事有什么意义?我不是已经下决心要和她离婚了吗?

  她现在甚至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了外人。

  我还要处心积虑的想去了解她的内心,我图个什么?

  我强压制着心里的火气,极力的深呼吸几次,才躺在床上。

  她感觉到我已经躺下了,用胳膊肘隔着被子捅了我后背几下。

  我没理她。

  她又蜷着腿,用脚蹬了我几下。

  我还是不理她。

  她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掀开自己的被子,用力的钻进我的被窝里。

  “我好冷!”她把头抵在我的后背上,在被子里大声说。

  她的身体很热,我担心她又着凉发烧,没再挤她出去。

  但是我没转身。

  “你抱抱我!”她没好气的命令我。

  我没理她。

  她嘟囔着什么,突然伸腿从我身上贴着我的身体翻到我的身前来。

  头使劲的钻到我的胸前,用头顶顶着我的下巴。

  她对着我的喉结吹气。

  弄得我好痒。

  我还是不理她。

  她又想伸手下去抓我的鸡巴。

  我不得不抓着她的两手,把她的手控制在她自己的身后。

  她猛地在我胸前咬了一口。

  我疼的嚎叫了一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你疯啦!”我大叫。

  “疼,才能让你记住我。”她小声说。

  “记住个屁!我告诉你杨隽,你别以为我不朝你发脾气了,就是原谅你了!”

  我揉着火辣辣的胸口肉,很急躁的朝她嚷嚷。

  “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谅!你不是跟我別劲吗?好!老娘今天还非要强奸你不可了!”她说着,居然真的开始翻身骑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小身板,我一只胳膊就把她从我身上甩了下去。

  “别耍泼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陪你胡闹!”我气囊囊的说。

  她又试图骑上来。

  我还是一只手就把她扔到了一边。

  其实我知道,她也是病还没有完全好,身体很虚弱,只是她一直在硬撑着而已。

  “别闹了,快睡觉吧,明天还得去医院给你打吊瓶呢。”我不耐烦的说。

  她不甘心的扭身撅起屁股,把头钻进被子下,我立刻明白她的意图,急忙用手捧住了她的脸。

  “你怎么了杨隽?你现在怎么这样?你疯了?”

  我拉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被子下,为了防止她继续闹,我紧紧额抱着她不肯松开。

  她用脸在我的胸口上蹭。

  湿湿的。

  我知道她又哭了。

  “你别闹了,盖好被子,又冻着了就麻烦了。”

  “李海涛你少装仁慈,我就知道你心里很讨厌我,你嫌我脏,我去洗澡还不行?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她抽泣着想挣脱我的束缚。

  “神经病啊?这么晚了,水也不热,明天再洗吧。”

  “你不是嫌我脏嘛!我要去洗!”她挣扎着。

  “好啦!别胡闹了!”我死死的控制住她的身体不肯松手。

  她挣扎了好一会,终于筋疲力尽的安静下来。

  “海涛……对不起……我只是想补偿你……”她泣不成声的在我怀里说。

  “我知道。”

  “……我现在只有这样补偿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方式能补偿你……”

  “唉……”我叹着气说:“你不要这样想了,不需要你补偿什么……”

  “……可是……我知道……你铁了心想和我离婚……我知道我错的不可原谅……我只想补偿你……”

  “真的不用……”我被她哭得心里面也很烦躁。

  “……我不想和你离婚!……”她嚎啕大哭着说。

  “你这又不想离婚了,你前天回来的时候不是主动说要离婚的吗?”

  “……那是……那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错的离谱……我现在就是不想离婚!……”

  “小隽……事情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吗?”

  “我不管……我就是不离……要不你就杀了我!……”

  “不离?……”我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却又实在憋不住了:“小隽,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在你回来之前,我也不能下决心,但是昨天听说你怀孕了,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我们真的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的感情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你和别人上床又怀孕的这种事。”

  “孩子我不是说了要去打掉嘛!”

  “但你还是以前的杨隽吗?你觉得你的心还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吗?你的身体还是以前那个身体吗?你觉得我就可以一点不在意你身上留下的那个人占有过你的标记吗?”

  她沉默了。

  “孩子留不留,是你的自由,我听你的,但是我真的过不去我心里这个结,我的心碎的太厉害了,想要修补,真的不是这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海涛……我已经和你说对不起了……你知道,我以前是从来不会和你说这三个字的,即使我明知道自己错了,我都不会承认……我和你保证……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求你……不要离婚了好吗?”

  我的心像是被她一遍又一遍的碾压着。

  我真的开始怀疑我离婚的决心了。

  我心里好痛苦。

  我不相违背自己的心去答应她。

  但是她的哀求真的让我心都碎了。

  “……海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证明,我还是爱你的……海涛……求求你……”她的眼泪在我胸前湿腻着。

  我该相信她吗?

  我该在她如此残忍的背叛我之后去选择相信她吗?

  “……海涛……以后家务活都让我来做……还有……我过完春节再去找份工作……不……海涛……咱俩过完年离开哈尔滨……咱们去别的城市……好吗?”

  “离开哈尔滨?……去哪?”我承认,我被她说的心动了。

  “你喜欢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说……”

  “我也不知道……”

  “去哪里都行……只要去个谁也不认识咱俩的地方……咱俩都有能力……我给你生几个孩子……咱们从头再来……好吗?”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心里已经溃不成军了。

  “海涛……”她用力的摇晃我的胳膊。

  “你……能向我发誓……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见刁老三吗?”我终于松了口。

  “我发誓!我杨隽以后再见刁哥……不是……我再去见刁老三,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行了,你有心就行了。”

  “你答应了?”她很兴奋的支起身体,眨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可以暂时不和你离婚”我软化下来,但是心里还是堵塞的很厉害。

  “真的吗?那说好了,你不许反悔!”她开心的把脸紧贴在我的脸上,蹭了我一脸泪水。

  “……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说出我的顾虑。

  “你明天陪我去打掉吧,我也不想留着他”

  “可是,这毕竟是你的骨肉哦”

  “他的出现就是错的!它代表的是一段荒谬的记忆,我从没当它是我的骨肉。”

  “……如果刁老三再来找你怎么办?如果他问起孩子的事你怎么交代?”

  “我不会再见他,我也不需要和他交代什么!”

  “可是……”我还想继续追问,她早俯身又一次亲吻过来。

  “可是啥可是!我们做爱吧。”她低声在我耳边说。

  “小隽……这种事,还是等我心里能接受再说吧。”我把头扭向另一侧。

  “……”她木然的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说话。

  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流出的泪珠,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松开了勾在我肩膀上的手,像只柔弱的小猫,蜷缩着身体把头抵在我肩后。

  我叹了口气,喉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感觉出她在我身后轻轻颤抖着身体。

  肩上渐渐感觉到一丝凉凉的水渍正在慢慢洇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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