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孩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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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眼着江波的帕萨特载着唐小梅绝尘而去,呆呆地站了一会,心里一片凌乱。<快更请到 .o 书.M >又担心张晓卉等急了,急忙上了车,出村上了国道,心急火燎地开车往观音山的方向赶。到了水库边的农家乐,远远到张晓卉的悍马停在院门口,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停了车,就见张晓卉正裸露着一双丰腴的大腿,懒洋洋地躺在树荫下的一张吊床上,两手放在鼓鼓囊囊的胸上,侧脸向着空旷寂寥的河滩,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王梓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也不惊动她,只是悄悄地站着,细细欣赏着这个散发着无限魅力的睡美人。他的目光犹如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张晓卉颀长的脖颈抚摸到她起伏的胸脯上,从起伏的胸脯抚摸到平滑的小腹上,用从小腹上抚摸下去,抚摸到了她如凝脂沉玉般的大腿上,再从大腿上滑下来,捉住了她嫩笋似的一双脚。王梓明呆呆地着,热血沸腾,那魂魄早荡出了七分,都跑到张晓卉丰腴的身体上去了。心想这造物主竟然是如此神奇,把人体捏造得简直是登峰造极,难怪伊甸园里的亚当忍不住要拿掉夏娃下身的树叶,女人的身体,才是生命之,万恶之源啊。 站着感叹了一番,轻轻走过去,又不忍心惊醒了她。哪知张晓卉并未睡着,早就知道王梓明在水拉拉地欣赏她,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会听他脚步响,脸也没转过来,低声说,她走了? 王梓明知道张晓卉说的这个她指的是唐小梅,迟疑了一下,说,走了,都走了。张晓卉说你干嘛不和她一起走呢?她需要你。王梓明察觉到了张晓卉纠结的心情,想要逗她开心,说,可我也需要你呀。 张晓卉这才转过脸来,露出一丝笑说,知道你嘴巴甜,会逗我开心。又叹口气说,是啊,开心一刻是一刻,开心一次就少一次了。我们彼此,只不过是哄自己开心罢了。王梓明不想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走上去把身子俯下来,闻她散发着清香的头发,说,中午你吃的什么?张晓卉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吃。说得王梓明心里软软的,说不吃饭怎么行,一会我们还要爬山呢。张晓卉嗤嗤地笑,说,傻瓜,以为我真对自己那么残忍啊,我吃了整整一张葱油饼,还喝了碗超级好喝的稀饭。,我肚子是不是撑的很大?说着,拉起王梓明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王梓明立刻感觉到了她的平坦和柔软,手掌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按来按去,舍不得移开。张晓卉拿开他的手说好啦,你把我尿都按出来啦。坐起来,要王梓明背她去洗手间。王梓明蹲下来背了她,张晓卉把双腿卡在他腰里,说我就这样撒了啊。王梓明说请吧,你只要你能撒出来。 两人闹了一回,情绪都高涨起来,各自把心里的疙瘩都抛到了一边。时间不早了,抓紧开路。这会用不着一人开一辆车了,就留下帕萨特,开着张晓卉的悍马,直奔观音山而去。 山路蜿蜒,但都是水泥路,路况不错。越往山里走,空气越是清凉,满山满眼都是翠绿。路边,潺潺的山溪时隐时现,有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面,过了一会,当你以为她已经遁形了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就在前方路边羞答答地等着你了。 张晓卉把车窗全部摇下来,任清的空气灌满了车厢,把她的长发吹得猎猎飘动,像一面黑色的旗帜。就好像他们开的不是悍马,而是一辆敞篷跑车。音响里正在播放着一首外国歌曲《polic》,强劲的鼓点和带着鼻音的男声,让山间的旅途充满了异国的浪漫情调。张晓卉戴着她的超大墨镜,一边动作娴熟地开车,一边随着鼓点左右摇摆着身体,时不时转过脸来着王梓明笑,在他脸上猛啄一口,等王梓明回啄他时,她却又敏捷地躲开,很不淑女地张大嘴巴哈哈大笑。由于只顾打情卖俏,王梓明感觉到有好几次悍马的右前轮都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又生生被张晓卉拉了回来,吓得他出了好几身冷汗。张晓卉却满不在乎,说这样刺激,真好玩,真开心!王梓明说开心也不能把命丢了啊。张晓卉转头大声对他喊,命丢了才开心呢!王梓明赶紧把她的脸扳到了前面,说我的姑奶奶,好好开车吧,我还想多和你做几次呢!张晓卉这会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兴奋,把手猛地朝王梓明大腿上一抓,说,好啊,我们就去山上做,野合,哈哈哈哈…… 一路欢声笑语,笑语欢声。远远地,到了山坳里露出飞檐的一角,空气里有了香火的味道。 观音山上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尼庵,叫做半月堂。这个尼庵是三十年前一个女性出家人,道济法师修建的。当时只有三间茅草房,但因敬奉着大慈大悲,佛光普照的南海观世音菩萨,香火日渐旺盛。据说观音娘娘曾在此山数度显灵,直到现在,高的山峰菩提峰上还经常出现神秘的佛光,令人啧啧称奇。善男信女们不远千里万里,摩肩接踵,纷至沓来,顶礼膜拜,那山上的香火愈加旺盛了。有那有钱的,暴发的,当官的,做了小三的,为了还愿,为了赎罪,或是为了留名,几十万上百万地奉上善款,于是半月堂有了资,历经修缮,规模日渐扩大,目前已经是很有气势了。它坐落在一个山坳里,三面山峦环抱,庵门正对的,是一条清澈的沙河,沙河南边,层峦叠嶂,犹如观音座下的莲台,起起伏伏,连绵不断。庵里面有几进几出的大殿,院内奇花异草,香烟缭绕。庵后面还有大片的菜地,甚至还有一个茶园,盛产上等好茶,一般人品尝不到。半月堂里,尼姑众多,尤其是年轻的女尼多,一个个清爽利的,其中不乏那姿色特别出众的,让来过的人还想来,来了第二次还想着第三次。不过由于主持道济法师家法甚严,庵里的尼姑们分分,专心致志做着佛事,对游人香客色迷迷的目光视而不见,视若无物。愈是这样,反倒来的人愈多了。 要说这深山里的尼庵,是佛界净土,与世无争,与官场中那些大小官僚们的做派并不相符。偏偏是现在信佛的,官场人士居多。并且是官做的越大,越信佛,心越诚,出手也就越大方----反正手里的钱也不是自己的。官小的,来求菩萨保佑升官发财;官大的,要菩萨保佑自己不出事,不被双规。所以大家都要来拜一拜,至少在心理上有了慰藉。可怜观音娘娘一个妇道人家,天上的事情就够她忙的了,还要管理者红尘中的这些凡事,也真够她老人家操心的了。 张晓卉买了两支高香,点了,虔诚地在菩萨面前跪下。王梓明还站着,一把把他也拉得跪了下来。然后拉开皮包的拉链,开始往功德箱里塞百元大钞。一张,两张,三张,塞得王梓明心里一抽一抽的。张晓卉一连塞了十张,每塞一张,菩萨脚下坐着的老尼都要当地敲一下钟,一连敲了十下。张晓卉布施完毕,拿眼王梓明。王梓明只好也掏出皮夹子,打开了,扒拉着找零钱,却发现都是百元的,一分的零钱都没。又怕张晓卉瞧不起自己,心里一狠,很潇洒地把一张大钞塞进功德箱,收获了当的一声钟响。张晓卉还在着自己,就又塞进去了一张。到第三张的时候,已经是揪着心塞进去的。皮夹子里,还剩下三张,干脆都塞进去得了,不过了。 张晓卉拉着他,和她一起磕了头,然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王梓明没想到过要许什么愿,这会真的要许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好许了点诸如买彩票中大奖之类的恶俗心愿,胡乱了事。睁开眼了,张晓卉还在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心想还是女人心事多啊。 王梓明和张晓卉许完愿刚站起身,过走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径直走到他俩跟前,朗声说道,二位施主,道济法师请二位喝茶。王梓明听了小尼的话,非常高兴,心说哈,能喝到半月堂的上等好茶了啊,不等张晓卉说什么,就赶紧说好啊好啊,你领我们去吧。 小尼姑走起路来轻轻巧巧,无声无息,在地上漂浮似的。穿过几道院子,把他们领导了一间小小的静室。道济法师慈眉善目,眉毛长的几乎遮住眼睛,虽年近,那面庞竟然像孩童似的滋润,闪闪发光。到张晓卉和王梓明进屋,很麻利地站起来说,二位施主请坐。王梓明和张晓卉学着道济法师的样子,在蒲团上盘腿坐了,刚才那小尼捧上了茶。王梓明一,果然是好茶,也叫不出名字,但见那翠绿的芽尖根根直立在茶杯里,刚刚露出一个小头,欲沉不沉的样子,还未喝到嘴里,就闻到了茶香。道济法师朝他们扬手做出了请用茶的姿势,王梓明和张晓卉就齐齐端起茶来,轻抿一口。就觉得含着的是琼浆玉液,还没咽呢就滑到了肚子里,于是满肺腑都是香的了。 张晓卉请教这茶的名字,道济法师说,这茶叫做佛缘茶,只有和佛有缘的人才能品尝到。王梓明说那就是说,我们和佛有缘了?道济法师说,人人具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又问王梓明和张晓卉,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们二位喝茶吗?王梓明说,知道。因为我们布施得多。道济法师摇头笑到,来施主悟性不高。庵中的茶,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王梓明听了,羞得无地自容,就觉得自己怎么说出如此庸俗不堪的话来了,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张晓卉也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道道济法师气定神闲,说,庵的规矩,每月的,第位香客,就是与庵有缘的施主,我们都要奉上小庵的清茶的。王梓明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啊。张晓卉说,大师,难得我们今天有缘见您,您能给我们指点一二吗?道济法师抬眼了张晓卉,又了王梓明,垂下眼睑,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我送二位施主每人一卦吧。 王梓明从来不相信什么算命,觉得那只是哄人的把戏。刚毕业那阵,他和江波几个人在洛河河堤上溜达,被一算命的拉住强行算命。王梓明想逗逗他,说好吧,你要是能算出我弟兄几个我就让你算。那算命先生眼珠子一转,说眉毛弯弯,弟兄两三。你有三个弟兄,没有姐妹。恼的王梓明一脚把他的小凳子踢飞了。今天听道济法师要送他一卦,他在内心里还是很不屑的,又想耍点小聪明,指着张晓卉说,法师,你先给我妻子算吧。 法师从鼻孔里笑了一声,说,何必瞒我,你们根不是夫妻。王梓明吃了一惊,说从哪里能出来?道济法师呵呵一笑,说,恕我直言。二位施主虽然都面带桃花,但物极必反,桃花太盛,就有了瘴气。所以二位今生虽然有缘,但只是一段孽缘,只开花,不结果的。 张晓卉听了,半晌沉默不语,一对柳眉也微微蹙了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时候小尼拿来三枚铜钱,放到她手上。那铜钱被用的多了,油光可鉴,上面的字迹和图案几乎难以分辨。张晓卉按照小尼说的方法,抛了六次,小尼都认真做了记录。然后是王梓明。王梓明劲大,抛到后一次时,其中一枚铜钱直立起来,滚出了老远。那静室的地面是土地,可能刚洒过水,那铜钱咕噜噜滚到一汪泥地里,躺下了。法师抬眼了那枚铜钱,轻声说道,主牢狱。 王梓明吓了一跳,以为法师在胡言乱语。心想自己奉公守法的,会有什么牢狱之灾?张晓卉也拿眼他,眼神里也是不敢相信的意思。 小尼将记录两人卦象的纸双手捧着递给法师,法师接过了,随手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两张小小的黄纸片。小尼接了,也不说话,分别送到了王梓明和张晓卉手中。 纸片上是两首小诗。王梓明那张上写道:满园春色艳,可怜都无常。历尽风霜苦,才知梅花香。张晓卉那张上写着:是山中玉,红尘寻烦恼。君若问归处,观音山上了。 二人了,觉得玄机深奥,似懂非懂。王梓明那首还浅显些,多少能出点什么,张晓卉这首就不是那么好懂了。她皱着眉头,把自己手里的诗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很诚恳地说,法师,难道我的将来和这个观音山有关吗?法师双眼微闭,入定了一般,对张晓卉的话充耳不闻。张晓卉还想再问些什么,小尼说,二位施主请喝茶。王梓明和张晓卉只好起身告辞。 从半月堂出来,天色尚早。二人沿着山路往上走,山道上风光秀丽,一团白云笼罩了峭拔的菩提峰,那山上的树木在云朵里若隐若现。张晓卉一改来时路上的兴致,变得忧心忡忡,沉默寡言起来,显然是受了那首诗的影响。王梓明给她宽心,说千万别信这些,我知道好多所谓的法师都喜欢故弄玄虚,有的还故意把你说的要死要活的,以有破法来骗钱呢。张晓卉说可道济法师并没有向咱们要钱啊,干嘛要骗我们。王梓明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相信就行了。张晓卉说可我是信其有呀。又走了一会,张晓卉突然停下来说,梓明,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一个人来了观音山,那时候的你会在哪里?王梓明怔怔地望着她,回答不出来。想了想,说,我肯定和你一起啊,像今天这样。张晓卉苦笑了一下,说,不可能。 王梓明故意把话题往别处引,好说歹说,张晓卉的情绪才高涨了一点。两人气喘吁吁地爬到山腰,见密林中一条小路通向山的另一侧,小路上有竹子做成的篱笆挡着,上面挂个纸牌子,上写:未开发区,游客止步。张晓卉这个女人骨子里天生爱冒险,了这个牌子,一下子来了劲头,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拉着王梓明说,梓明,我们上去!说不定上面有好的风景!王梓明不想再扫她的兴,于是两人把篱笆扒了个洞,钻了过去,顺着狼踪獾道,向上爬去。 穿过一片暗无天日的原始深林,那山路越来越难走,渐渐得就没了路。王梓明担心迷路,不敢再往前走,但张晓卉任性,嘲笑他是胆小鬼。二人互相搀扶着,攀葛附藤,在攀上了一道陡坡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他们到达了观音山的顶峰。 无限风光在险峰。观音山的顶峰上,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极目远眺,层叠的山峦、玉带似的河流,以及满山的青翠,果然是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张晓卉激动地又叫又跳,像个孩子似的,说梓明,你不觉得咱们是来到了仙境吗?王梓明说是啊,我还到了一个仙女呢。这么炎热的季节,山上竟然还有积雪。把张晓卉稀罕的,抓了大大的一团雪,往王梓明脖子里塞。又伸长舌头去舔手里的雪团,说是圣水。王梓明拿出手机,一口气给她拍了几十张照片。张晓卉还嫌不够刺激,拉着王梓明的手,一步步移到了悬崖边,登上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大黑石头。那石头是山的制高点,两人站上去后,都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低头往下,是笔直的悬崖,那峭壁是一块半座山大的青石,上面长满了藤蔓植物,把峭壁打扮成了一堵绿色的墙。满眼都是绿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底。 张晓卉被这一切感动了。她紧紧揽着王梓明的腰,落下了激动的泪水。说,梓明,你会记住今天吗,你会记住我们脚下的这块石头吗?王梓明说,当然,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这块石头,就是我们的荣耀石。张晓卉擦着泪水,幸福地笑了,把头依偎在王梓明的怀里。山风阵阵吹来,把她的头发扬起来,撩拨着王梓明的脸颊。张晓卉拿出手机,**下了和王梓明相互依偎的镜头,又让王梓明从后面抱了她的腰,伸展了双臂,和王梓明做出了电影泰坦尼克号里面男女主人公的经典动作。强劲的风吹得两人的身体摇摇晃晃,王梓明紧紧抱住张晓卉的腰,生怕她突然掉下去。 夕阳西下。王梓明和张晓卉依偎在悬崖边上的大石头上,难舍难分。他们的身影,和那满山的翠绿融合在了一起。张晓卉把头埋在王梓明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梓明却在想着张晓卉卦签上的那首诗:是山中玉,红尘寻烦恼。君若问归处,观音山上了。难道张晓卉这个水一般的女人,是属于这座山的? 他轻轻拍了拍张晓卉的肩膀,说晓卉,我们该下山了。张晓卉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怪叫。两人惊悚地抬起头,就见一只巨大的苍鹰在头顶盘旋,越飞越高,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漫天的晚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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