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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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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 第三十七章(中)

车到陵园山脚下的停车场,岳母就坐在车里。

作为堂堂财政部副部长的女强人,喘息间都带着一种倦态,我不认为几个小时的乘坐旅程会让她尽显疲惫。

她像是刚举行一场长达数小时的国际会议,一个人就能撑住整个场面直到结束,那种被耗光心气,随时会晕厥的状态。

我隐隐担心,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了偏题,在北京时想要为女劝和时只停留在「一夜情」的情境设想下,如今得知的讯息,足以推翻她整个构想,将她这次来的本意碾压得毫不留情。

「京京,陪陪我,到后面来。」岳母艰难地从喉咙里崩出一句话。

我从驾驶位下来,从后车门坐进去,坐在她的旁边,她侧头靠在我的肩膀:「你岳父不在,借我个肩膀靠靠。」

我不敢说不,甚至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我感觉空气里都弥散着窒息的味道。为母则刚,我却感觉她轻柔像一张纸,禁不起一扯就会散架。

没有哭泣,没有哽咽,一点声音也没有,静谧得可怕,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她眼角沁出,我只敢将纸巾塞在她手里,什么也不能多做。

她疼痛,我也心疼,但人只要清醒,忍痛便是疗愈的开始,孤狼受伤,独自舔弄伤口,我们不是狼,只是守在情感边缘的孤独者,有些事得自己承受残酷,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知道我为什么没让颖颖跟着一起来么?」

岳母在长久沉默后的第一句话,我想了想,不是很确定:「你心寒了?」

「我确实寒心,根本的原因是她已经不配再做左家的儿媳妇,她也没资格来见亲家公。」岳母喃喃一叹,「但我得来,我得跟你爸道个歉。」

「在房间里,颖颖跟我说了很多,我一字不差地听完了。她错得太离谱,我想拉她一把,也于事无补。」

「她以为她坦白这些错,就能乞求原谅,其实她还继续犯错,用一个错误去掩盖上一个错误,结果越来越错。而她最不应该的,当着我的面,还在欺骗我。」

我心一沉:「你知道她在骗你?」

「她以为她做的很好,其实很幼稚。」岳母淡淡地嘲讽,又似自嘲,「这也说明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败。」

「小孩子总以为能骗到大人,其实那只是大人为哄她,装作被骗而已。」岳母在二十多年里见识无数政商风云人物,白颖的小聪明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只是以前被亲情障目造成对实情的误判,现在按图索骥,渐渐便明了。

「颖颖告诉我郝江化一开始对她有想法是在六年前,但被得手是在四年半前,这个过程里有郝江化的求饶,也有李萱诗劝和,再加上被拿住『把柄』,她不得不妥协,我相信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以后也能从郝江化和李萱诗那里得到印证。」岳母沉叹一气,「但她有意淡化自己的错误,单凭郝江化和李萱诗,就算真有什么『把柄』,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个局面,我也不觉得李萱诗会这么愚蠢。」

我聆听着,白颖对岳母确实交代一些事情,坦白也只是一部分。

「她把她和郝江化的关系隐瞒这么久,想要寻求你原谅,又做不到坦白,而我这趟过来,她就轻易说了,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事情迟早瞒不住,所以她选择告诉我,就是希望我这个做母亲的能帮她。」

「可是,我该怎么帮她,我能怎么帮她…」

岳母似自言自语,我也心有感慨。是啊,该怎么帮,能怎么帮,该怎么原谅,能怎么原谅。

即便是基于白家的情面,即便我能忍下恨意,在心房开一条缝,但她一昧躲在阴暗里,光亮是照不到的。

「颖颖说她也不想,我相信这是她的初心,很可惜…她没能守住。她讲了不少细节,细节越多,我就越失望,知错却不认错,把责任推给别人,这就是我的女儿…」岳母低头,将脑袋埋在双膝,「我追问她后来为什么逆来顺受,忍心那么对你,她反而含糊不清,只说身不由己,嗬,身不由已…也许,她是乐在其中,如果不是你发现,她这辈子也就完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诧异岳母居然能把白颖想那么「坏」,虽然我也觉得白颖大有问题。

「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颖颖错得这么离谱,我和行健也是有责任的。」岳母话锋一转,示意下车。

烈阳当头,我连忙给岳母撑开遮阳伞,一柄伞下,两人并行往山上陵墓而去。

「李萱诗有没有跟你说起我们两家的交情?」

岳母忽然抛出这个问题,我摇摇头,我只知道父母和岳父母是相识的,后来我和白颖恋爱,好像也没听长辈提起。比如岳母曾经对我父亲有好感这事,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

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往昔的思忆,「其实,我差一点就做你妈了。」

闻言,我一阵错愕:「你…做我妈?」

「应该说,我差点就嫁给你爸,这样和左轩宇生下你的那个女人,就不是李萱诗,而是我。」

岳母喟叹:「三十几年前,我和行健还是学生,父辈关系也不错,他一直想从军,于是报读国防科技大学,也是在长沙认识你爸。那时候我在北京读书,定期会收到行健的情书,那个年代,男女恋爱尤其知识分子,基本靠信件往来。情书里总会附带一张便签,写着一首情诗。」

「情诗不会是岳父找我代写的吧。」我忍不住插话。

「你说错的没错,我很喜欢那些诗句,后来也接受行健的告白,等假期来长沙时,我才知道这一切。」岳母叹道,「行健当时也爱读书,但他着迷军事书籍,你爸则对传统文学很有研究。」

「意思是,你喜欢我爸的情诗,误以为是岳父写的,所以接受他告白,那你…其实喜欢的人,应该是我爸才对。」我琢磨过来,岳父找人代笔,二道贩转手泡美女,这也太不地道了,「那后来你和我爸…」

「我知道真相后,曾经向你爸告白过,但他没答应。他说他是行健的朋友,而我是行健的女友,他不可能接受。」岳母继续道。

我静静地听着,没作声,心里却感慨,如果当时父亲接受岳母,那么故事会不会不一样,唔,也许我就不会存在,又或者和白颖做个对调?

「那一晚,我失恋了,行健陪了我一夜,他向我道歉,甚至还想撮合你爸和我…你爸当然不同意,据说还打了一架。后来我想清楚了,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你爸,而是他用诗句勾勒我对理想恋人的想象。」岳母道,「我从行健口里知道你爸很多事情,其实你爸这个人生活里没什么情趣,连哄女孩子也不会。相反,行健虽然不会写情诗,但他坚持写情书,附带的便签里开始写笑话,每次收到信,我都会被逗笑,所以我还是做了他的女朋友,后来就嫁给他。」

「你和我爸,就没有拉个小手,亲个嘴什么的…」

「你就这么想给你岳父戴绿帽子?」岳母看了我一眼,「你爸不是这种人,不然你岳父也不会当他大哥一样尊敬。」

「我曾经问过你爸一个问题,如果我先认识他,没有行健的存在,他会不会喜欢我?」

「他会的。」我不假思索。

「有一天,你爸带了两个学妹过来,她们长得很漂亮,你爸指着其中一个腼腆的姑娘,说是他的女朋友。」岳母道,「她就是李萱诗,另一个就是她的闺蜜徐琳。你爸比我们大十来岁,但李萱诗最后还是嫁给你爸,而我后来嫁给你岳父。」

岳母继续说:「后来你爸和你妈调到衡山工作,我和行健也回到北京,行健也是在你爸的建议下,走上司法政治的道路…两家人虽然距离远,但还是有书信照片往来,后来电话通讯更方便,也就不怎么寄信了。」

「我爸经常出差,家里就李萱诗和我,她从没有告诉我这些…」

「谁让我是她的情敌呢,她对我是有些芥蒂。再后来,就是你考上北大,我和行健就创造机会,让你和白颖认识、恋爱,然后做我们女婿。」岳母说到这里,眼神一黯,「颖颖错这么离谱,我和行健难逃干系。」

「妈,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说谁还需要负点责,那也是我才对…」

白颖再怎么错,一开始的根源不会在她,如果不是我烂好人,去帮助郝家父子,左家的厄运也不会因此而来。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岳母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而是流露一种难言的情绪,「京京,你不觉得你和颖颖,结婚太早么?」

我一愣,确实。以前只觉得我和白颖是自由恋爱,双方家长也满意彼此,加上那时候父亲失事,老家有冲喜的风俗,隔年十月我们就结婚了。

从岳母口里知道,我和白颖相识相恋,其实是双方长辈撮合的结果,那切入点就不一样了。以白家的政治地位,岳父和岳母身居高位,企图政治联姻的权贵不再少数,白颖出落得漂亮温柔,爱慕者也是不少,但我们从恋爱到结婚,几乎没什么阻力。尤其我们这一代是独生子女,岳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居然同意我在二十岁就娶白颖,要知道我们正式登记和领证是在两年后。

「以白家的政治地位,我和你岳父的级别,怎么会安排你们在十六七岁就谈恋爱。」岳母的话让我心有疑窦,继续听下去,「你来北京前一年,颖颖身上发生一件事,经过大半年的心理治疗,我们以为她会没事。」

「为她的心理健康着想,决定让你做我们女婿,你的聪明才干,人品,当然还有相貌等等,各方面都配得上她。你们恋爱三年,我们和你爸商量好,一到法定年龄就让你们结婚,没想到你爸会飞机失事离世。为了满足他的遗愿,隔年就让你们办酒席结婚。」

「发生什么事,白颖需要进行心理治疗,而且还是大半年的治疗期?」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应该有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都是从叛逆期走过来的,总不至于躁狂症或是抑郁症吧。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白颖是不是受过情伤,有过激行为?」

岳母身体一僵,没有回应,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有些乱,先前的喘息只是失望、低落、无力,而此时这呼吸的节奏里,絮乱,慌张,带点躲闪。

「所以,我是你们精心挑选的工具人?用来取代那个人,取代他和白颖恋爱、结婚?」我感觉胸口有点闷。

不止婚姻遭受背叛,就连恋爱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我的人生有这么荒唐么?我能接受不知情地入了戏,但如果我是作为接盘才被选中,那么我的人生真真就是一个大笑话。白颖和我在一起时,我能确定她是第一次,但精神呢?哪怕她在我之前谈过恋爱,也大可不必隐瞒,除非是白颖动了心,在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里受到情感的创伤,所以才进行心理治疗,而我被安排成备胎,「挤」到白家大小姐身边,那么我以为的恋爱是否真实,它存在过么?

我不禁在想,或许白颖从来没爱过我,而是把我当成某个人的影子去爱。正因为她不爱我,所以她能心安理得地欺骗我,隐瞒我,伤害我,反倒是所,在这场闹剧里动心、入迷,像一个小丑在表演深情,然后被无情抛弃?

「在你之前,颖颖没有和其他男孩谈过恋爱,这一点,我能向你保证。」岳母继续说,「医生建议颖颖谈恋爱,也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她认识你后,整个人变得开朗乖巧,性情温柔也能体贴人。渐渐地,我和行健也几乎忘记那件事。」

「那件事?」这应该是岳母第二次提到了。

「颖颖十五岁的时候,她做过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很疯狂?」

「很疯狂,疯狂到你想象不到。」

「到底什么事?」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岳母选择拒绝。

「白颖的疯狂,是不是跟某个人有关?」

「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岳母道,「我只能说,颖颖曾经有很疯狂的一面,和你认识、恋爱并且结婚的颖颖,完全不一样,我以为在她病好后,那个疯狂的颖颖已经消失不见,但现在…我有一种感觉,那个疯狂的颖颖,好像又活过来了。」

「或者,她从来没离开过,她只是睡着了,但…有人把她叫醒了!」

伞下同行,父亲的墓碑近在眼前,碑上有父亲的黑白头像,我下意识地侧过头。

也许是因为有岳母这个美妇陪伴,烦躁的中午,让我有些意乱,脑海里不禁浮现多年前,郝老狗和李萱诗在这里的那一幕。

郝老狗和李萱诗是多么淫乱不堪,而我是多么自卑猥琐。站在父亲的坟前,我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曾经眼睁睁看着郝老狗和李萱诗在亡夫的坟地肏屄,郝狗玩弄李萱诗,还一口一个「恩公」地凌辱亡父,我不仅没有挺身制止,反而躲在旁边偷窥,欣赏郝老狗如何将性器在母亲的肥穴抽插,并且拍打她的雪白大屁股,那一刻,我的兽欲沸腾,已经忘却人伦道德,忘记身为人子的责任。

如果说郝李在亡父坟头的媾和,荒唐可耻,那么在一旁觊觎母亲诱人身体,可望不可得,通过代入郝老狗去臆想淫虐李萱诗,甚至还能撸管射精的畜生,我大概也是古往今来第一畜生王八蛋不孝子!哪怕父亲在世时,缺少陪伴而使得父子关系淡薄,这依然不能作为借口。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将来的我,哪怕复仇成功,我也永远没有重回孝子的资格。坐牢的一年,我能够审视自己内心,理智告诉我错了,可是,即便是现在,隐藏在心里,甚至复仇烈火都没有抹去的邪恶残念,那是欲念的执着,对某个人的执念…肮脏,无耻,我唾弃,我厌恶,我能够用理智去压抑,去封闭,将它压在深渊,万劫不复,但它依然存在…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液,是否也继承她的淫乱,邪恶,欲望…

阳光猛烈,仿佛灼烤我的邪欲,我的脸颊很烫,无颜以对,理智越清楚,越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它同样在提醒,我的软弱和畸欲,哪怕被压在角落瑟瑟发抖,但它们还是存在,人性的弱点和缺失,并没有因为复仇而消失。也许,唯一的解方,就是在夕阳落幕的时候,埋葬它们。但现在不行,囚徒计划还没完成,这艰难的两个月,无论如何,都要走完。

「轩宇哥,我来看你了。」岳母将手搭在碑上,我以为她会说什么感性的话,然而并没有。她只是沉默,静静地,除了一句开场白,什么也没有。

闷热忽然有了一丝清凉,原来岳母抓过我的手,一起搁在碑石上,还是一个字没说。长时间的沉默,鼻尖似乎嗅到她的体香,手掌接触手掌的贴合,仿佛有一种原始的勃动。我的理智并没有沉浸在桃色旖旎,甚至连一丝男女幻想也没有,但生理的感官仿佛起了「自嗨」的化学反应。

这或许就是毛道长所说「走火入魔」的表征,越压抑,被压抑就越反弹,反抗不了,就会从其他地方找寻宣泄出口。抑或是我的身体里本就流淌着邪恶,滋养着各种欲望的恶魔,是它们吞噬我,还是我抱着它们,在末日来临时一同毁灭呢?

岳母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中央,朝父亲的墓碑鞠了一躬。

「京京。」岳母神情凝重,「当着你爸的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能骗我,更不能骗你爸。」

「好,你问吧。」

「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岳母盯着我,「我指的是李萱诗。」

我一愣,我没想到,岳母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很想否认,但我不想欺骗她,要承认么?当着亡父的面,我说不出口,当着她的面,我不想把我的不堪表露出来,摊在她面前,摊在阳光下,这会让我无所遁形。

我想沉默,可是沉默是否意味默认?看着岳母明亮的眼眸,她在等待我的答案,心有挣扎,咬牙,还是回应:「是。」

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但还是忍不住偷看岳母的反应。

然而,岳母的脸色很奇怪,严肃、纠结,随即释然,整个人松弛下来,仿佛卸下某种压力。

「说真话,没什么不好。」岳母似有感,「颖颖,会说真话么?」

两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回首梳理,佳慧才向我坦白,彼时她问我是否这个问题,其实源于白颖跟她说了郝萱的身世秘密。如果我回答是否定的答案,她就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但我承认有恋母情结,这反而让她迟疑了。佳慧相信我的坦诚,她同样认为白颖没有在这件事说谎,所以她把怀疑锁定在郝李两人身上,至于谁在误导白颖还吃不准,但她已经觉察到这其中有猫腻。

「走吧。」岳母挨着我,伞下,我和她的距离很近,却比来时更紧张,因为我承认恋母,尽管心里已经不认李萱诗是我的母亲。

「这就完了?」为了化解尴尬,也只能随口扯点闲。

「我和你爸聊了悄悄话,悄悄话,你肯定听不见。」岳母的声音低落,但不曾沮丧。她在心里向亡者倾述,与我父亲相关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李萱诗。

回到车上,她又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不针对李萱诗,你是不是还会拦着我对付郝江化?」

「会。」我承认。

「你一出狱,就开始在对付他了。」岳母恍然,「所以你担心我破坏你的复仇部署?」

「这也是岳父的意思。」其实,她还是错了,我的复仇并不是从出狱才开始布局,而是在坐监时就在进行布局,但正式启动的确出狱后。

「原来他也知道,也是,他是大法官,伦理案他经手不少。」岳母叹口气,「公媳乱伦,他应该早就猜到了,却一直瞒着我。」

「岳父也只是猜测,是我去北京那次,他才跟我谈到这件事。」我实话实话,「岳父要是出手,只能公事公办,这件事闹大,对白家影响不好,容易落人口实。我和岳父通过气,报仇必须我来,我也不希望你们站到我的对立面。」

「郝江化这种人,贪赃枉法肯定跑不掉。」岳母一时叹息,「要整他,我出手会比行健要快的多,绝对能让他判死。」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岳父是首都大法官,想要查办郝江化,层层下来,太繁琐了,尤其在地自有系统属地保护,而岳母就不一样了,财政部的副部长,各省各地的财务调拨,分配,尤其是专项款上,她能着力的地方就太多了,想要查实郝江化几项「数额特别巨大」完全不是问题。

「我不想要他死,死太便宜他,坐牢等于养老。」我重申立场,我的仇,只能我来报。

「私仇私刑,这条路并不好走。」岳母沉顿片刻,「那颖颖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时语塞,半晌:「岳父要我留情面,你想我怎么样?」

「作为母亲,我希望她能跟你重新和好,这样对孩子也好。」岳母将目光投向窗外,「作为岳母,我一样心疼你。我不能要求你继续接纳她,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也强人所难。」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担心她会做什么疯狂的事。真要有那么一天,京京,你能拉她一把么?」

「再大的错,至少,别让她烂在淤泥里。活着,受着,就看她自己造化。」

我轻声应允,这已经是最大让步,岳父岳母都没有选择用白颖捆绑我,同样的,我也不能一脚踢开了事。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但为人父母希望能为子女求些许机会,剩下就看她自己能否开悟,正如我在岳母面前承认恋母,白颖能否在我面前坦诚她和郝江化的过往呢?起码目前,她做不到。她能告诉岳母,只是岳母能帮她,而她不告诉我,大概是害怕我的不原谅,又或者得知真相的过激报复?只有她自己知道。

驶离陵园地界,岳母表示不回白颖那里,说是房子太小,也没多余的房间,让我寻一间酒店,我想她是被郝白的事情冲击了,又是飞机又是坐车,身心俱疲,她需要一个松弛、幽静的环境进行梳理。

「我在长沙租了一套两室一厅。」在岳母同意后,我便开车过去。这套房子有阳台,卧室有浴间,阳光、吹风、热浴,临时休憩还是足够了。趁着岳母去浴室冲澡的功夫,我将另一间卧室角落的那份装有DNA报告的文件袋给踢到床底的墙角处,随后将几处凌乱收拾一下。

郝白的奸情给岳母的冲击已经很大,如果再让她知道疼爱的外孙外孙女居然是郝家野种,我担心她会接受不了。我曾经用它测试王天,是因为我不担心岳父会承受不了,就像他猜到郝白发生关系后依然表现很沉稳,但岳母毕竟是女人,虽然以后会揭露,眼前就先瞒着。倒是她提到两个要点,一是把柄,岳母是否知道把柄的具体指向物是什么,白家如果能排雷,我就不用在分神;第二就是她口中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有用的讯息只是白颖做过疯狂的事,或者说疯狂的白颖?

到底什么样的事情,会被岳母形容为疯狂?那件事,岳父和岳母都是清楚的,但岳母却不愿和我明说,为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疯狂的白颖是什么样,如果说郝白奸情够疯狂,那也只是结果,十五岁的白颖,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抽烟、喝酒肯定算不上,霸凌?官二代做不良少女?也没纹身什么,黄赌毒,貌似一个也不沾,我实在想不出来。

忽然想到岳母问我的那个问题—恋母,难道白颖有恋父倾向?我本能将这个猜测排除,做白家女婿这么多年,我太了解岳父是什么品性的人,对自己的要求异常严苛,而且白家门风优良,除非岳父道貌岸然,可是他和岳母相伴三十年,恩爱情深,而且就算恋父也称不上疯狂吧。

彼时我,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白颖的疯狂,竟然会那样的出格和可怕。如果不是我猜到郝老狗的藏宝之地,将那些把柄起获,一旦落入有心人手里,白家世代清誉将毁之一旦,而这也令我陷入危局,这是后话。

花洒的水流,细细密密,从头顶淋落,额头。颜面,温水润滑她娇嫩的肌肤。五十岁依然挺拔傲峰,她的胴体完全不逊色三十岁的职业女性,从自律磨砺出来的保养,和养尊处优的妇人不同,那就是肌肤还很有弹性,不会显得松弛,即便以白行健的挑剔眼光也找不出毛病。

童佳慧没有自我欣赏的习惯,即便是在冲洗的过程,也在梳理讯息,女儿给意外的震撼,和郝江化的奸情碎裂三观,险些暴走,直到女婿压制她,暴怒过去,一边听着女儿各种说辞,嘴上虚应着,内心却产生疑窦,尤其是听到郝萱身世的说法,更是匪夷所思…

「郝萱?她不是李萱诗和郝江化生的大女儿么?」童佳慧盯着跪地乞求原谅的女儿,「难道她不是李萱诗生的。」

「是,但不是郝江化的种。」白颖咬牙道,「郝江化就是拿这个秘密威胁我的。」

「威胁你?郝萱是李萱诗生的,不是郝江化的种,那就是她跟别人生的。郝江化要威胁,也应该是威胁李萱诗,他凭什么威胁你。」

「因为…」白颖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快说。」

「因为鉴定报告里有两个样本数据,附页A样本供方是郝萱,B样本供方是…左京。」白颖几乎是咬着牙根,才吐出丈夫的名字。

左京?!童佳慧只觉得胸口心跳狂乱,凝视女儿,确认她不像开玩笑,皱眉道:「结论是什么?」

「支持B样本供方为A样本供方的生物学父亲。」白颖低头,似有哽咽,「也就是说,郝萱不姓郝,她应该叫左萱,她是李萱诗和左京的亲生女儿,是她们乱伦才生下来的孩子。」

童佳慧如当头一棒,捂着胸口,同时调整呼吸,避免自己因情绪激动,而影响判断:「你说郝萱是左京的女儿,这实在太荒唐了,这从妹妹一下子变成他女儿,真是离谱。你就这么一说,叫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郝萱真是左京的女儿,即便是他跟李萱诗生的,先不说他们乱伦违背人伦道德,至少说明他们母子的关系超乎寻常,那么左京怎么还会容忍李萱诗嫁给嫁给郝江化,而且让他的亲生女儿管别人叫爸,这根本不合逻辑。」童佳慧还是不相信,「当时李萱诗改嫁的新闻是社会热点,她甚至把左家的遗产全当嫁妆带去郝家沟,这你怎么解释。」

「妈,你忘了么,李萱诗当初改嫁,是奉子结婚,她是怀着郝萱嫁过去的。」白颖道,「李萱诗如果不嫁人,该怎么解释怀孕的问题。至于左京为什么舍得李萱诗嫁到穷山沟,就是因为他怕事情败露,一旦你和爸知道真相,会饶得了他嘛!爸是大法官,最恨就是这种伦理背德的行为,他眼里容不下沙子,所以左京只能把李萱诗嫁给郝江化。」

「至于李萱诗把遗产带走,左京不反对,因为他喜欢李萱诗,有郝萱这个女儿,将来这钱无论是给他还是给郝萱,无非是一家人手里转,这么多年,李萱诗也一直把控财政,郝江化根本插不进手。」白颖道,「我和左京结婚四年多,他明明有十八公分长,折腾这么多回,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还带他去何慧那里检查,后来显示正常,我才怀的翔翔和静静。那头四年半,他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他偷偷去搞李萱诗,把精力分散了,所以李萱诗才怀上郝萱,后来李萱诗嫁到郝家沟,跟郝江化生那两个双胞胎,模样长相,和郝萱简直天差地别。」

童佳慧还是不信:「所以你相信李萱诗和左京是同谋,故意搞这种弯弯绕?好,就当他们母子奸情想掩人耳目,你才是受害者,郝江化凭什么拿它威胁你?」

「李萱诗也是受害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了左京的孩子。」白颖沉顿道,「在郝萱这件事上,李萱诗、郝江化和我,都是直接或间接受害人。」

童佳慧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她从女儿口中听得真真切切,只得压下火气:「你给我好好解释。」

「事情要从我们帮助郝家父子开始说起,郝小天得到李萱诗的照顾,郝江化心里感恩,便经常去家里帮忙做些日常工作。郝江化丧偶,对女人也有性幻想,有次顺手想拿李萱诗的内裤…打个飞机,结果在抽屉找到大半盒安全套。妈,你想,当时左伯伯已经身亡,那这些安全套是给谁准备的?郝江化这个人就留了点心眼。有一天,他照顾完郝小天去家里,结果发现李萱诗就睡在卧室,一个男人正趴在她身上在肏屄…郝江化从门缝看到,这个人就是左京,还以为李萱诗是睡着了,可是整个过程没身体反应,觉得左京可能下药迷奸,于是第二天在家里找过,果然发现没用完的迷药。」

「郝江化当时不敢声张,接触久了,他对李萱诗也动了心,按他的讲法,要是能追求到李萱诗,那他就能进行保护,不让左京再做这种错事。再后来郝江化和李萱诗同居了,还以为抱得美人归。那年清明我生病在北京,左京是一个人回长沙扫墓,结果那晚郝江化又发现左京迷奸李萱诗,不久后李萱诗就怀孕了。李萱诗以为是郝江化的孩子,郝江化有苦说不出,只能说郝萱是他的。他让李萱诗嫁给他,左京总不能跑郝家沟睡李萱诗吧。」

「第二年,李萱诗就生了郝萱。再后来,李萱诗怀二胎,那时候郝江化当上副镇长,有时候就在镇上不回家,有一晚他回来撞见左京从主居卧室出来,左京说出差回来探望母亲。郝江化回房,李萱诗睡得很沉,他就仔细检查,李萱诗确实有性交的痕迹,而且还射在里面。要是他没检查,李萱诗就是发觉异常,也只会以为是郝江化做的。左京连孕期都不放过,因为怀的是郝江化的孩子,他气坏了,决定不再忍了,他要报复。所以他才对我起了歹意,想要以此来报复我。」

白颖继续道:「左京睡他老婆,他就睡左京老婆,这就是郝江化的思路。」

「狗屁思路!猪狗不如的畜生!」童佳慧本能感觉到一种极深的恶意,郝江化这个王八蛋简直胡说八道。

「妈,我前面说过,郝江化那次借醉搞我,虽然只是在穴口几下,但已经是性侵行为。我很生气,他私下偷偷找我,告诉我这些前因,坦白他搞我一方面是因为忍不住,另一方面为了报复左京,我当时和你反应一样,死活不信。郝江化说他会搞到证据证明,但他需要时间。然后就是吃雪蛤那晚,他下药把我们迷倒,半夜偷偷跑回来把我迷奸了。」

「第二天我发觉异常,提出要验精子,他就跑了,托郝虎送来的文件袋,除了那些裸照,就是郝萱和左家的亲子关系鉴定报告。」白颖轻咬唇角,「当时,李萱诗也在场,她上来想看,结果我把这些东西都撕了,烧了。妈,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保护李萱诗,她是我的婆婆,她是受害者,我还得保护左京,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这件事不能曝光,我既不能告诉李萱诗,我知道的真相。我也不能告诉左京,我知道了真相。妈,我还怕你和爸知道,你们要是知道左京干这种事,间接导致郝江化侵害我,你们能原谅左京么?不,你们不会,你们会毁了左京,可我怎么办,他是我老公啊,我得替他挡着,我得替他受着!」

「妈,我爱左京,哪怕他做了这种事,我依然选择原谅他。因为我爱他,可是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嘛!」白颖说到动情,眼泪潸然,」郝江化就靠着照片和这个把柄,让我没办法说明白。我想过跟左京坦白,可是话到嘴边,我不敢说出来,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孩子,要是我们分开,孩子怎么办,这个家就毁了呀。」

听了女儿的叙述,童佳慧并没有被感性影响判断:「所以你就甘心被郝江化讹诈?你到底是保护老公,还是保护郝江化这个畜生,你心里清楚。你难道要我相信你一直是无辜受害者!」

「我,我当然也做错了…最初是被讹诈,我忍着,躲着,尽量不去郝家沟,可是我是李萱诗的儿媳。左京不在,我有时还得去。郝江化搞我那两次,李萱诗一直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我还得求着她帮忙隐瞒,不让左京知道。就这样,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不知不觉,婆媳关系发生变化,我们都害怕被左京发现,反而让郝江化拿捏住。另一方面,郝江化在性方面确实很厉害,经常干得她受不了。我很想结束这种关系,但李萱诗劝我,如果我这样做,郝江化可能把我和他发生关系告诉左京,而且你们要是知道又会怎么看我。郝江化那时候,手上已经有我的把柄了,所以我只能继续陷在里面,希望这个秘密永远不被发现。」

「左京经常出差,回来又身体不太行,性生活越来越差,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经常会起反应…好像需要男人那东西填补…就是自慰也解决不了…只有被郝江化强迫的时候…明明觉得恶心,但身体却抵抗不了…李萱诗告诉我,这是性瘾症,我对郝江化产生了性依赖…我可以继续从郝江化那里得到性满足…从左京那里维持感情…只要保守秘密…不会出事的…」

「我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如果不是左京捅伤他,我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现在我知道了,郝江化给我们偷偷下了药,他故意让李萱诗教我的大补汤药方就是害左京,所以他的性能力越来越差…用药增强我们的性饥渴…我躲了一年,就是要把它戒掉…我已经做到了…」

「妈,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左京一样犯过错,是他先对不起我的。」白颖拉过母亲的手,「妈,你帮帮我,让左京原谅我,好不好,让他原谅我,就像我原谅他一样。」

童佳慧选择沉默,将手从女儿手里抽离,良久,才从她口里崩出一句话:

「颖颖,你和京京…你们,离了吧。」

白颖抬眸,她不相信母亲会说这样的话。

花洒的浸润让童佳慧冷静很多,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到底谁在搞鬼,她需要好好想清楚。

那个午后,岳母想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然后我将那张叠成小方的日记页递了过去。

没有选择告诉孩子的事情,却把郝白在北京偷情的叙述,拿给岳母,她看了,纸张滑落,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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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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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第三十七章(下)(01)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岳母处于异常的平静,就像是落水快窒息的女人被人从湖里救起来,又迎面被泼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如果不是她的瞳孔随着眼眸移动而变化,我几乎要怀疑她陷入失觉。

「你不会让我对他们下手,是么?」当我艰难地从岳母拽下那张日记页,岳母突然打破这个平静。

我握着岳母的手,柔声道:「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交给我,好么?」

岳母的心绝不平静,她是一座还没爆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失控,两座火山同时爆发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想象,以岳母的能量,她要是爆发,不要说囚徒计划,甚至连我恐怕也很难保全,必须让她冷下来,让这个火山陷入休眠。

岳母看着我:「京京,别恨妈。」

「不恨,不恨。」蹲在膝前,用她的双手捧着我的脸颊。

岳母笑了,笑得有些勉强,掩藏不住眼里的难过:「你娶颖颖,白家对你不住。」

她的声音有些轻哽,我知道她的意思,如果我和白颖能够生活很幸福,那么白家暗中操盘让我们认识、恋爱和结婚,便是父母之命,成人之美,可是现在,我的婚姻惨遭欺骗和背叛,而我更像个笑话,岳母无比内疚。

从白颖口中得知郝白奸情,她就已经心伤累累,那么我递上的这张日记页,则让脆弱的内心登时支离破碎。

今天的打击,对她太大了,她无法想象乖巧温柔的女儿,那个本该美好动人的掌上明珠,不仅被一个糟老头子给玷污,而且还夺去任意把玩,在女儿女婿的婚房里,在那张结婚照前,在女儿女婿的睡床上,女儿会给那个老畜生舔鸡巴,而且还拉李萱诗这个恶毒女人一起舔,吃「樱桃」,这婆媳淫乱,无耻之极!

「原来,颖颖已经变这么坏了…」白家的珍宝被糟蹋成贱货,她怎么会不心疼,不心寒。

「京京,这上面写的,你敢相信么?」岳母无助地看着我,仿佛所见满目皆是疮痍。

「我…不全信。」我宽慰她,不想再伤害这个女人。要说不信,完全是假的,那我等于骗我自己,因为我也是间接参与者,「樱桃」历历在耳,只知诛心,我的右下腹那条缝合处的疤痕依然可见,醒目的讽刺。当然,我也不会完全相信,这是李萱诗亲手写在日记里的,人做了违心的事,总会从内心为自己洗脱,要说整件事里,李萱诗都是无关者,我想也不太可能。

「日记不一定是事实,也许李萱诗夸大了…」

「你是好孩子,要是能一直当我女婿,该多好啊。」岳母不傻,她理解我的用心。

「不管我和白颖以后怎么样,你和岳父都是我最亲的家人。」白家对我的疼爱,并不虚假,虽然得知我和白颖的相恋是被安排的,但白家只是创造了机会,决定选择白颖的人是我自己,这结果只能我自己背。

「我本来就是你的好女婿,好儿子。」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岳母。」

岳母一时动情,将我搂在怀间。我的脑袋被搂在她的胸脯上,那两团的丰硕,如今的亲近,岳母虽然穿着浴袍,但轻薄的夏季款,并不会阻隔太多的感受,我能感到它们的丰满和圆嫩,甚至嗅到那抹过浴液的体香。

岳母显然低估成熟女人对我的诱惑,尤其是冲凉后,那种清爽的体香,那被胸膛唤醒的欲望,瞬间将理性淹没。

我感觉体内一股热流,口感舌燥,胯下原本安分守己的猛禽,渐渐从午睡里醒来,蠢蠢欲动。

在岳母放开我后,我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亲吻眼角沁出的美人泪,淡淡的酸涩,却让我觉得甜蜜。粗糙的舌头,亲吻她脸上的肌肤,直到两瓣可口的红唇,亲吻上下唇瓣,舔吮柔嫩的唇肉,在她流露出吃惊的眼神时,我的舌头已经撬开妩媚的美唇,从两片唇间侵入她的唇腔,舌尖触碰到那片粉红柔软。

岳母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或许是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了,她居然忘记抵御我的入侵。

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嘴唇含住她的柔软的润唇,将唇肉含在嘴里轻轻的吸吮起来。

「唔…」等到她回过神,我已经堵住她的双唇,大舌如蟒蛇吐信子一样,将唇腔里的美人舌卷弄,舌尖舔着舌尖,她越想后躲,我就越得寸进尺,不仅品尝她的两边红唇,更是长驱直入,舌卷那条美人舌,香滑又娇嫩的舌头,这种兴奋触及我的灵魂。

我亲吻过好几个女人,可是没一个像她一样,好像能点燃我的生命之火,哪怕和瑶妹、寻寻这样处女亲吻,依然没有这种欢跃和渴望。我知道这个女人是白颖的母亲,我的岳母,我的半个妈,我还知道她如果发火,可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但那又如何,这一刻,我就是想要亲吻她,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舌头,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渴望这个女人,哪怕她是我岳父的女人。

岳母想要侧过脸躲避,但我还是紧随其后,强势入侵她从唇腔,用大舌勾住她的香舌,想要吸进嘴里,霸道的舌头抵在她的娇舌尖,美人舌宛如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哭哭啼啼,将一股股津液哭出来,我则是忙不迭吸吮嘴腔里的香甜,将她的舌泪吞进嘴,品尝一番口舌美味。

「嗯…呜呜…啊…」岳母的鼻间娇吟,我的兴致更高,两舌的缠绵让她有几秒的恍惚,我看到她眸里有动情,舌尖也不再抗拒我,但很快,她又将我推了出来,不仅将我的舌头拒之唇外,甚至还想推开我。

我的手落在她胸腰处的袍扣,吓得她连忙握住我的手,迷离且迷人的眼眸展露几分羞怒,张开刚闭合的双唇。

「京京…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在北京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我看着那张绝美的脸。

「那不一样。」岳母想要辩解。也许那时以为白颖只是一夜情,她以性作为补偿,只是一次性的交易,甚至还不用到那种程度,只凭手或脚就可以,然而知道女儿已经深陷淫欲,她不会天真以为代女受过,就能让我们夫妻重归于好。

而且,这不是几个吻或是手足欲就能善了,她清楚我这只扣在浴袍系带上的手,只要轻轻一拉,后果是什么,那将是足以让我,让所有男人都为止疯狂、迷恋的美景,生出想要占据、掠夺、侵略,回不了头。

「京京,我是你的岳母,是你半个妈,我们这样就是乱伦,你明不明白?做了,就回不了头!」

「我明白,可是我更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你,我渴望得到你。」我凝视着眼前的佳人,说着真诚的告白。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恋母吗?是,我恋母,我爱恋你—我的岳母,你知道的,你早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上了你。」

「别说了…我们不可以,我们不能对不去颖颖…」

「对不起颖颖?我们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我盯着岳母,「是你们白家对不起我,是白颖对不起我!」

「你想要推开我这个女婿,那白颖呢?她可没推开她的『郝爸爸』!」

岳母看着我,眼神的抗拒开始松动,瓦解,她选择闭上眼,将手慢慢地松开。

「如果,你真的想这样…只是想这样…」

她的话让我全身微颤,心头有些犹豫,真的要去伤害这个女人么?可是,我清楚,像这样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放弃就再也没有了!

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童副部长,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女儿伤透心的女人,一个觉得对女婿亏欠的女人。这一刻,她仅有的防御,脆弱不堪,我能够轻易拥有她,得到她,进入她。

我、要放弃么?放弃得到这个我曾经幻想很多次却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不,我不愿意,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是她女儿背叛我所必须要补偿给我的机会,这是我应该得的,我不会放弃!

我扯开岳母的浴袍带,宽松的浴袍,轻轻地滑落,一具堪称完美的胴体呈现在眼前。

丰硕的乳房极具吸引力,那圆润的双峰,白晰丰满,如川海澎湃的规模,令我忍不住想要入手,这应该有D…不,至少是E奶,和白颖的雪乳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也许这就是母亲的伟大。

我不是特别热衷于巨乳,观感很重要,有些女人的乳房很大,但同样令人倒胃口,尤其垂得厉害。而岳母这对E奶,不仅是大,而且又圆又挺,我几乎怀疑她是不是做的,伸手抓抚一只巨乳,入手便感受到那只柔嫩,「唔」,她低吟一声,似不适应被丈夫以外的男性触碰,闭目忍受。

我却飘飘然,有种沉醉于仙乐的感受,这么娇柔,恣意抚摸、揉捏,绝对没有隆过胸,填充打针都不可能,绝对是纯天然,这种手感连白颖也望尘莫及,明明是生育哺乳过的成熟妇女,在乳晕处居然也找不到岁月摧残的痕迹,不要说多数女人那种深褐色,就连二三十岁的少妇那种艳红也不是,却依然是粉红状态,这令我实在疑惑,莫非岳父从未品尝这入口入手的尤物?问世五十年的豪车,居然像新车一样崭新,难道只为收藏?!

再看岳母的玉颈往下,肌肤白皙,虽然不是珍珠白,更像是象牙白,乳白的肤色,淡淡的典雅自然,一手按抚小半个乳面,揉捏满意的形状,一手则按在也平滑的小腹,她的腰肢纤细,如果不是彻底敞开身材,我想象不到除徐琳外,岳母也有这样的腰肢,甚至比徐琳更漂亮。徐琳略窄一些,但必不可免有健身后的轻微皱痕,而岳母却没有多余的赘肉,她完全是靠多年的饮食和自律管理,所以肌肤非但不松弛,而且还有如新婚少妇的弹性,李萱诗如果不依靠每年大笔的医美保养,这两个曾经誉为绝代双骄的女人,应该早就被分出胜负了。

将埋在岳母圆挺的双峰间,闻着醉人的乳香,一手各抓着乳房,感受她的「伟大」,那柔软而娇嫩的握持感,在掌力和指力的作用下肆意变形的灵活度,确实令我爱不释手,这就是我心里渴望的完美乳房,情动不已觉得口舌干燥,便伸出舌头在岳母粉红的乳晕上环绕、舔弄。

岳母虽然闭着眼,强忍着,我能感觉到她有反应,她的乳房颤巍巍,胸脯随着呼吸节奏起伏,她的喘息就像是女神的鼓励。

我张嘴将那凸出的乳头含进嘴里,不时用舌头挑逗,又吸又吮,然后再用舌头裹着,虽然没有奶水,依然觉得香滑可口。一手抚摸这乳房,嘴里含着乳头,另一手则压在着她另一只乳房上,手指揉搓另一只乳头。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小时候,想念曾经被李萱诗用乳汁孕育的感觉。我当然不会有幼儿的记忆,而是一种熟悉又渴望的气息,这是女孩们无法给予我的,也许是母亲独有的味道,现在我在岳母这里体验到这种感觉。乳房是神圣的,对女人来说是私密,对男人而言是渴望,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成年,我虽然失去母亲,却还有岳母,她是我半个妈,我留恋这种味道。

「岳母大人,小婿要吃奶了。」我低声说道。

岳母没有回应我,而是用手捂住小口,她没有睁眼,但脸颊涌现一片霞红。

刚才的舔弄,岳母肯定感受到快乐,怀抱这种想法,我渴望让这个女人拥有更多的愉悦,我的双手大力地揉捏白嫩的E奶,一嘴叼着乳头,用舌尖去舔她的乳晕,偶尔用小牙轻轻磨蹭咬她的乳尖,等到我的舌头舔遍她的乳房,又换另一只乳房。

舔乳的同时,我不会忘记揉弄白嫩坚挺的巨乳,这样的乳房不好好蹂躏一番,实在太可惜了。岳父肯定不懂开发,而我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好东西不用,留着,要么干等着过期,要么便宜给人了。

「妈,儿子吃你的奶头,你舒服么?」女婿半个仔,我换个方式,希望能得到些回应。

根据毛道长传给我的吐纳呼吸,从岳母的呼吸可以判断,她应该感受到快感,乳房是女人的敏感区,她的呼吸不匀,有些紧张、有些害羞、却又有些兴奋和难以抑制的渴望…而她偏偏又竭力克制,死活不发一点回应,作为副部级的女强人,有一种碍于颜面的坚持。

这让我的欲望更加强烈,嘴里含着乳头,吸得更起劲,揉压双乳的大手捏得更用力,我不信这样的力度,她还能坚持多久。

我吸完了一边的乳房,再度换上另一边再来一遍,嘴里叼着乳头,手指继续轻弹着先前那颗被吸吮过的娇嫩乳头。

很快便见到成效,岳母虽然还是没说话,咬紧牙关,但是她的鼻息急喘,不时传来声声荡人心旌的哼咛。

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忍受不住,心里一得意,叼着奶头,忍不住哼了起来。

「吃奶就吃奶,搞什么猪哼哼。」岳母个上身轻微的颤抖着,还忍不住打断我的哼之歌。

「妈,你把眼睁开,看女婿怎么吃你奶。」

岳母又闭嘴不说话,我的舌头放开那个胀起的奶头,眼前这对E奶,如果能打个奶炮,肯定很不错,我并没有在白颖身上试过,能够在她母亲身上磨枪也很不错,但我放弃这个打算,而是将目光下移,双手从乳房轻轻往下抚摸,滑过她平坦娇嫩的肚腹,抚摸滑腻修长的大白腿。

我的手指一点点滑进岳母的大腿内侧,她的喘息加剧,人比刚才还紧张,双腿立刻闭合。通过对大腿滑嫩的腿肉抚摸,岳母紧张的情绪被按抚下来,在两只手的共同努力下,渐渐掰开些许空间。她应该也清楚,在我解开浴袍带的时候,接下来该发生的,就会发生。

目前还不到时候,微微张开的双腿,不足以容纳我大举进军,但我毕竟还有一指之力。

手指在岳母的私密处,探寻到细缝,指尖上下,轻揉细压,感受阴唇花瓣的柔嫩湿热,就在撩拨那颗小肉粒时,岳母似乎被戳到敏感,两条美腿竟然又重新闭合,那根被岳母压在阴户地。

既然入了宝山,那就没有空手的道理。已经在洞府,手指一挑,便插进柔嫩玉穴,岳母的两腿越夹越紧,探进穴内的手指被裹在浅穴部分。这是岳母的玉穴除岳父外第一次有其他男人的进入,虽然只是一根手指,还是不免本能排斥。

我尝试轻微的抽动,先慢慢来,让紧张的穴口适应手指的进入,嘴里柔声细语,缓慢抽动的同时,另一只大手则抚摸她的美腿。很快,手指便不似先前压力,玉穴里渗出蜜汁爱液,岳母脸颊的霞红更浓。

我抽回手指,将岳母的两腿掰开,足以容纳我贪婪的视野,阴唇瓣上有些许液汁,将阴唇润得又鲜又亮。原本以为茂盛的阴毛并没有出现,相反一根也没有,修剪得干干净净。也许岳母有修剪体毛的习惯,除了头发和眼眉睫毛等外显毛发外,她的手上、腿上找不出一根体毛。现在,这个成熟美妇最神秘的私密处,完完全全地呈现在我面前。

乌黑阴毛或许能增加神秘感,但炎热的季节,洁净却让阴户清新。隆起处饱满诱人,两片红唇花瓣似被手指挑逗刺激到微微张开;粉嫩穴口被爱液浸润过,这种滑腻的观感,引诱我迫不及待地走向欲望的深渊。

岳母的阴核柔软,两腿间的阴股很白洁,看不出摩擦变色的痕迹,整个花蒂也是鲜嫩娇媚,诧异岳父是如何做到保鲜,这花期的鲜度太持久,说是新婚少妇也不为过。

那肥美的两瓣阴唇,柔嫩嫩的感觉,让我回想起刚结婚时那股热乎劲,经常晚上抱着妻子折腾,一来那时候我不太出差,二来也是我体能最巅峰的时候,当然这是遇到毛道长之前。现在,看着岳母的大小阴唇,让我涌现出一种渴望性交的热情,

忍不住抓起岳母的双腿分开,一张脸便凑上去,粗糙的舌头继舔乳房后,又吸吮、舔弄岳母的阴户。我虽然不排除给女人舔,但其实更喜欢女人给我口交,也能互相满足,但白颖对给我口交多数不乐意,我自然也就不会单方面去给她舔屄。而现在我却品尝起白颖母亲的屄穴,那个曾经孕育白颖,或许连岳父也不太品略的阴蒂玉屄。

我的粗蛮令岳母也措手不及,下意识又闭合双腿,却将我的脑袋死死压在双股溪涧。这倒更便宜我,继续开干,舌头毫不害臊地舔垦着耕地,像是俯首辛勤的老牛。

男人舌头的粗糙,比不上女人细腻,但是用来应付下面的门户,那绝对是上佳。洗完澡经过护理的阴户地,不仅没有丝毫腥臭,而且还留有浴香,那被舌头刺激阴唇和穴口,不时分泌出的蜜液,被我快速的吸舔。

「不要…京京…脏…」岳母闭着眼,但难掩娇羞,男女性事她虽然知道,但被女婿这么对待,内心的羞耻实在磨人。

「妈…是不是我舔得你太舒服了…你不舍得放开…」我故意这么一说,被腿夹住虽然方便,但姿势就不好调整,很难面面俱到。

「你、你…胡说…」岳母被我这么一激,或许也觉得不放开,好像真压着女婿要给她舔屄一样,那样显得自己太淫荡,于是便将两条大腿慢慢地打开。

我瞅准时机,双手将她的两条大美腿掰开,撑在那里,以免重新被夹,然后低头便是一通野猪啃食,当然不是真啃真咬,而是舌头席卷阴户,不断地舔弄大阴唇、小阴唇,舔吮阴核,舌头在穴口打转,不仅挑逗尿道口,舌尖更刺伸到阴道口,对着浅穴便是舌战一番,连番刺激,岳母淫水溢出,我则是尽数吸吮,舔食干净。

「不要舔了…很脏…会坏肚子…」听着类似「嗤嗤」「啧啧」的吸允声,岳母娇羞难耐,被女婿又舔又吸,忍不住流这么多的水,女婿竟然全部给吃了,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

听着岳母羞窘的话音,我则是继续地吸吮,淫水被我又全部吃下,害得全身轻颤,穴口一阵颤动仿佛想要退缩,我则是继续逗它,岳母的汁水很多,没多久便流淫水,岳父实在是暴殄天物。

「妈…你好会流…又香又甜…岳父应该没怎么给你舔过吧…他肯定不知道你这么淫荡…」我继续说着淫语,「舒服么…被女婿舔几下…爽不爽…你放心,你的淫水一点也不脏…喝再多也不怕…我要继续喝了…」

我一边揉捏岳母的肥美的阴唇,一边用舌尖探寻穴口深处,早就被刺激到羞涩难控的岳母突然呻吟一声,紧接着全身轻颤,一股股爱液从身体内再次分泌出来,而我也继续对着穴口亲吻,将汁液都吸吮进嘴里。

「唔…不要…再吸…吸太多了…」

岳母的眼眸有些迷离,她被我一波吃得忘乎所以,平素作为副部长不得不压抑的情欲,正在被我一点点开发出来。

我的舌头顶进她的屄穴里,这下她整个人都被刺激到往上拱,紧接着屄穴里的肉壁想要抵御入侵,和舌尖粘合,这一拉扯的胶着,仿佛虫蚁蠕动,在屄穴里翻来覆去,一股股的酥麻磨人心魂。

岳母本能的抗拒,在刺激下的颤栗,更像是为我鼓舞和加油,让我越来越兴奋,舌尖继续刮蹭,匍匐,顶撞阴道的肉壁,她尝试抵抗我,可是她的屄穴在连番被刺激后,猛地开始收缩起来,她的抗拒看起来像是一个淫娃荡妇扭动着身躯,拼命地迎合我的舌头入侵。

「不行…快停…要、要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更不会停,舌头继续钻营,舌尖对着粉嫩的肉壁便是又顶又吸,很快岳母便喊不出声,紧接着我感受她的屄穴一阵痉挛,紧接着一股股热流便扑面而来,而我则丝毫不理会,大口大口吃着岳母高潮后的淫水。

收拾好残局,我才低声道:「妈…你刚才碰我一脸…我都来不及吃。」

岳母无比娇羞,喘着呼吸:「你折腾也折腾了…可以了吧…」

嫣红羞涩的模样,让我一时着迷,心生向往:「妈,你满足了,小婿我都还没开始呢。」

我把岳母的双脚作最大的分开,掏出早已怒胀的阴茎,抵在阴唇,阴道口微微张合,里面不仅粉嫩,诱人深入,尤其那泛着光润,这是岳母刚刚被我舌战到高潮泄身的穴口。

一想到白颖就是从这个小穴里降生出来,而我即将要进入,不是窄细的手指或者粗糙的舌头,而是胯下的阴茎,这根夺走白颖处女却又曾经被她看不起的鸡巴,将要爆发真实的怨恨,挥动复仇的大棒,在欲望的鞭策下,进入她母亲的屄穴,在孕育她生命的战场征战,甚至还将进入她生命诞生之初的禁区!

抵在穴口,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妈,我要进去了。」

岳母别过头,她的脸颊又羞又烫:「只有今天一次。」

「嗯。」我点了点头,今天是一次,以后可就好几次了。

「你要想清楚,做这事是有风险的。」岳母依然没转过脸,「不怕你岳父知道会打死你?」

「我不怕。」我扶着鸡巴在阴唇的瓣肉磨蹭,「我就想回家一趟。」

「回家?这里又不是你的家。」她还没明白过来。

「娘家也是家呀!」说完,我深吸一口气,便运腰力将龟头慢慢捅进岳母的体内,虽然已有爱液的滋润,但她的阴道比我想象中更紧更窄。感受到压迫式的阻力,应该是我的规格远比岳父更粗壮,可是岳母的肉穴实在是太紧了,勉强推进了龟头,余下的肉棒部分只能捅进一寸多左右。

「轻点…疼…」岳母发出一声轻语。

我连忙缓下来,重新调整力道和节奏,不算很用力地,但肉棒仍只能插进一寸许,温热的阴肉紧夹着我的肉棒,就像抵御外敌入侵。我只好将肉棒退回一些,再稍加用力一插,岳母又是一声吃痛,我又尝试一遍,只能再进小许,确实很紧。

我的心里不禁泛起嘀咕。上次在北京不小心听到岳父母的床事,如果不算亲热吻戏,炮火甚至不满十分钟,以岳母现在喊疼的状态,而我估算岳父的尺寸,勃起状态也不会超过十公分,甚至八九公分也是有可能。妥妥的平均线以下,难怪他不怎么开垦良田,就这样的水准,光次数也不顶用,更不用说未必够数。

极大可能,岳父不仅性能力差劲,就连性器官大小本身也没到及格线,这么说来,除了岳父进入过的八九公分,那么岳母阴道后半段包含子宫,根本就没有被开采过。这样一想,胯下的二兄弟又雄壮几分,似乎想要替岳父执行他无法继续下去而未开苞的部分!

岳母曾经吹嘘岳父每月十几次的房事,或许是自我解嘲,五十岁的熟妇,却拥有少女般的紧致玉穴,这就相当于是守活寡呀,要不是岳父母身居高位,岳母这朵娇花早就被人下手了,不过现在轮到我采摘,那我就替岳父好好疼惜岳母这朵娇花!

正当我准备提枪上马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轻喃:「京京?」

抬眸,赫然是那张关切的脸,我连忙应道:「怎么了,妈。」

这一刻,神念瞬间恢复,场景还是这个房间,刚才的春情却烟消云散。

「我刚才叫你两遍,你好像没反应。」岳母伸手摸我的额头,「好像有点烫。」

「没有,天热而已。」强颜一笑,「我去洗把脸。」

「还是冲个凉吧。」岳母补了一句。

我微微点头,起身朝浴室走去,生怕会被岳母察觉我的别有用心;事实上,岳母也并非毫无察觉,在我发呆的时候,某个部位的明显变化,她还是注意到,对于自己美貌和身材,她还是相当自行,所以才打发我去洗澡,冷静一下。

一到浴间,先放水,清凉的冷水,扑在脸上,让我的燥热消退许多。

再将日记页交给岳母看过,她和我抱团倾述的时候,我的欲念便窃取我的大脑,我虽然可以保持理性,不会真的那么做,但不可避免会去想。因为我有欲望,如同我的畸恋、软弱、虚伪…我当然可以把这些关起来,但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我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我能够将它们暂时隔离,却不能彻底消灭,因为它们就是我的一部分,无非是谁居于主导。

强行压抑的后果,似乎已经出现端倪,就像刚刚,我还是陷入短暂的失神,性欲的淫念在侵蚀我,它在脑补我的一场春梦,我的理智不是不知道,它正在评估欲念对我造成的影响,虽然很过分,但还在可控范围,欲念企图植入意化影响我的理智,它并不算成功。那以后呢,当我完成复仇,卸下这个最大的执念,我的理智、理性是否还能保持自己不会失速翻车?

我会毁灭一切,还是怨恨一切,转而伤害我在乎的人?屠龙者终成恶龙,欲望想把我变成下一个郝狗,而我是否能控制?我,没有信心。

洗完脸,瞥见衣物篮里的内衣裤,那是岳母换洗下来,嗯,肯定是原汁原味,需要来一发么?

我叹了口气,淫欲贼心不死,又企图撩拨我,叹息之余,我还是决定听岳母的话,让自己冷静一下。

等我冲凉出来,岳母已经换上轻薄的休闲妨裙:「送我去颖颖那里。」

我有些意外:「那行李…」

「留这里吧,我还住这里。」岳母解释,「我想了想,还是要找她聊聊。」

也许是日记的缘故,让岳母无法再等待,这也是她的自由。

我没有反对,下楼开车,重新将岳母送回白颖的廉租房。

白颖开门,看到我和岳母,神情一松:「妈,你们回来了。」

「京京,你带翔翔和静静去外面玩。」岳母这样说,显然想和白颖单独聊聊。

「好吧。」白颖唤出兄妹俩,我带他们下楼。

进到房间,走进卧室,白颖轻唤:「妈…」

「啪!」回首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巴掌,又响又辣,白皙的脸颊瞬间便小肿起来。

白颖捂着脸颊,一脸无措地看着母亲。

这一巴掌,力气不小,童佳慧是动了真火,她已经竭力在憋了,在左京面前,她没资格发这个火,可是在白颖面前,她就不能忍下去,当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她就不是童佳慧。

「站好了,再说话。」童佳慧盯着白颖,白颖不敢动,她长这么大,母亲还是第一次打自己,而且这么狠。

「从小到大,妈都没打过你,但刚刚那一巴掌,我必须打你,你也必须受着,就算你爸在,他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童佳慧道,「因为你把我们白家的好女婿害了!」

白颖捂着脸,不敢吭声。

「把手放下!你还捂脸!你捂它干嘛!你还要要脸嘛!你要脸有什么用!」

童佳慧连连怒斥,吓得白颖无言以对,却见一张半折的纸递了过来。

「你好好看看,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白颖接过纸,只是粗粗扫了一眼,脸色骤变,人几乎要跪下求饶:「妈…」

「别叫我妈,要找妈去找李萱诗,你不是最喜欢叫她妈,喊老畜生叫爸…」童佳慧怨气难平,「我和你爸,担不起你这么叫唤!」

「妈,我错了,这事不是这样…」

「是哪样,想好再回答。」童佳慧沉声道,「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假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白颖抬眸,迎着母亲的凤目,登时跪了下来,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童佳慧气急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嘴巴子:「樱桃好吃吧,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樱桃,啊,我问你,樱桃好吃么!」

无怪她这么反应,当从左京手里拿到这张日记,怒从心头气,恨意难平,这事谁受伤,当然是左京。看着女婿强忍这么久,内心难掩疼惜,尤其日记上记载的事情,恰恰还有她的存在!没错,这个吃樱桃的荒唐戏码,正是在她童佳慧走后才开始,这分明是在她眼皮底下,在她女婿家,这三个人合伙作践左京,作践白家的女婿!

「妈,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白颖慌了,她怕了。她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威仪,她无法想象父亲一旦知道,又会怎么样。

「你难道要说这上面写的事是假的么!」童佳慧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看好了,这上面有我的名字,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我记得清楚,北京的航班、酒店,更好查!别想着能蒙混过关!」身为财务部的副部长,记忆和能力都必须很出众。

「妈,这件事是真的,可是不是上面写的这样呀!」白颖连连央求,「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不想这么坏的…」

「日记你也看了,上面说我很久没有去郝家沟,为什么你知道么?因为那时候我想回头,真的,我中间是想过回头的…」

童佳慧恨声道:「既然想回头,为什么刚开始不回头!」

「妈,我有很多次想过回头,我也有机会回头,可是我失败了。我知道你有疑问,让我先把日记的事情先讲完,再回答你其他疑问,我保证我绝不对你说假话,否则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女儿!」

童佳慧牙根一松,终究还是硬不下决绝:「你说。」

「那个时候,我想回头,所以一直不去郝家沟。因为我发觉我好像变了,我不是指我学坏,而是感到身体对性变得更渴求了。左京经常出差,我是有机会去郝家沟的,我甚至还想去郝家沟找郝江化求他干我…妈,我知道,你会说我无耻下贱,可是这个念头不止一次在我脑海里闪过,我、我控制不住…我心里恨不得杀死他,可是我的身体却在告诉我,我渴望,我需要性,我想要那个又老又丑的郝江化的鸡巴,我想要他干我,把我当成骚货一样…妈,你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吧,我也想不到…所以,我强迫自己不去,我甚至还给自己注射过过曲马多…」

「我从被郝江化威胁发生关系,到后来默许甚至迎合,我一直浑浑噩噩,生怕事情败露,那时候,我忽然接到李萱诗的电话,询问我什么时候去郝家沟,还特意强调郝江化想我,她的态度让我觉得奇怪。在这之前,除了郝江化迷奸我外,我只去过郝家沟两次,我承认,这两次发生一些事,让我心态发生变化,但我在北京这时候,我真想过回头,否则京京出差,我就不会要你陪我,我要是真忍不住,直接去郝家沟就行,何必还要他们飞北京来。难道我不担心你和爸会知道嘛。」

「日记上说我跟李萱诗抱怨,其实我很希望左京能多陪陪我,这样我可能会多一分信心去克服性瘾,当然,你也可以管这个叫淫荡病…郝江化飞北京,我一开始是真不知道,你当时在我家,我怕他乱来,所以只能帮他找酒店定下。妈,如果我真是存心的,又怎么会选西郊的酒店,这不是增大被发现的风险嘛,日记上写,我溜出去到酒店和郝江化鬼混几个小时,根本不是事实,我是打算去警告郝江化要他不要乱来,没想到他拿出把柄威胁我,我才逼得没办法,第二天李萱诗赶到,我和郝江化在酒店和家里确实做了,但根本不是日记写的那样!」

「郝江化拿把柄威胁我,但我坚持要戴套,因为那时候我厌恶跟郝江化发生关系,却又不得不妥协。是李萱诗来酒店,暗示郝江化把套套拿掉,等我发现,他已经进去了…他们一个有我的把柄,一个是左京的亲妈,我根本抗拒不了。至于樱桃的事情,李萱诗颠倒黑白,她带衡山樱桃做登门礼,我其实想让他们早点回酒店休息,可是李萱诗嫌酒店太闷,提议要先打会儿牌,输了要惩罚,我还傻傻答应,她们夫妻两个互相放水,我就输了。李萱诗给我戴上眼罩,然后把洗好的樱桃端过来,就说要盲吃樱桃,我来不及反应,她就往我嘴里塞…左京打电话过来,就是在我接受惩罚的时候,我想摘掉眼罩,但他们不同意,我就只能边吃樱桃便通话…我没想到,他们趁我看不到,郝江化突然把龟头捅到我嘴里,只有一下,真的,妈,只有一下,我马上反应过来,摘掉眼罩,但通话当时还在继续,李萱诗还在根左京通话,我害怕她会乱讲。」

「李萱诗就趴在郝江化面前,一边给他舔鸡巴,一边还跟左京说我们确实在吃樱桃。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也说不清,只能配合搭话,等左京把电话挂了。」白颖哽咽在喉,「妈,这就是实情,根本不像日记里那样,我是坏,是下贱,可我真没到那个份上…如果不是你把这张日记给我看,我根本就不知道李萱诗会这么写我…日记的事情,我是做过,但不是像她写的,把一切都推给我呀…」

童佳慧强忍着情绪,将女儿的说法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如果我发现你在说谎,后果你清楚会怎么样。」

「妈,我真没说谎,我发誓!」说着,便向上伸出两指,意为宣誓。

「收起你那套,发誓?那是糊弄小孩子用的。」童佳慧稍加思索:「就当日记的事情,你能解释,但无非是程度而已,对京京而言,伤害是真实存在,不管哪个版本,你都做了他无法原谅的事情!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堕落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白颖咬唇,几乎将唇瓣咬破,却再难蹦出一个字。没错,哪怕是按照她叙说的版本,掩不住的是她的淫荡和背叛,她的确对不起左京,也同样辜负父母的期望。即便是自己,内心也难忍这样的自己,沉迷其中时还不觉得,一旦有几分清醒,整个人便不寒而栗,厌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生怕总有一天奸情大白,而现在,再也遮不住,也强辩不了。

「你想回头,却被郝江化威胁,那个把柄就是他迷奸你时偷拍的裸体照片?还有,你刚才说你中间有两次去过郝家沟,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的心态发生变化。如果你没说谎,从你被郝江化裹挟到吃樱桃,我很难相信这么短的时间,你会堕落得这么快,我希望你能给我好好解释。」童佳慧盯着白颖,她必须捕捉女儿面部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人在说谎时很难既保证谎言如真的缜密逻辑又维持面部及身体的微表情,童佳慧修过谈判心理学,能够在双方对垒时评估是否存在猫腻。

「照片确实是把柄的一部分,但那个时候,郝江化手里不仅仅是照片,还有…雅室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给拍下来。」

「雅室?」童佳慧道,「雅室是什么地方?」

「在郝家大院,有一个地下室,几乎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李萱诗和徐琳,只有岑筱薇那个死去的妈岑箐青进去过,那里是郝江化调教她们三个女人的地方,后来岑箐青难产而死,地下室就被闲置停用,而我…是第四个。」白颖的身体微微颤抖,「之所以叫雅室…按郝江化的说法,只要在里面待过的人,人前是高雅的女神…人后会被调教成…床上放荡的淫妇…」

雅室…高雅…调教…淫妇…,童佳慧已经能想象郝家是个淫窝,没想到还存在这样一个专门调教女人,驯化女性的淫窟地牢!

「你…就是在那里面…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是在询问,可是答案很显然,她的宝贝女儿,那个高贵的白家千金,就是在雅室被彻底摧残,碾压得七零八落,一声污浊,哪里还寻得到原来的芳华。

「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妈,你别逼我,我真的不想再说。」雅室里发生那些事,她实在不愿去回忆。

「你说呀,这个时候,你还隐瞒什么!」童佳慧气得扑在白颖身上一通捶。

白颖忍着,直到童佳慧打到停手,眼泪潸然:「妈,你打死我吧,我也没脸再做你女儿。我不说,再贱,我也只是脏自己,可是,我要是说了,你们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童佳慧忽然有一种寒意,看着白颖那楚楚泪人的眼睛,透着无助和悲凉,不由心儿一颤:「说!」

白颖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看着母亲,哭着,然后张嘴,摆成口型。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但,足够了!

童佳慧只觉身体一软,一下子瘫下来,白颖一个摆了三个口型,哪怕第一个字没想到,后面两个叠字,上下唇碰触,只要带过孩子,教过孩子学语的人都会知道,那两个叠字是什么。

爸爸!第一字的口型,并没有碰触嘴唇,不会是白,那就只有「郝爸爸」!

童佳慧如遭雷击,白颖扑在她双膝,泣不成声,她忽然明白以前一直忽略的问题,白颖是何时开始使用这个称谓,即便她和老公都反感女儿这样叫,因为在白家心中,左轩宇才应该是白家的亲家公,但她和老公都轻忽了。

原来,所谓的「郝爸爸」是在雅室里被郝江化这个畜生驯化出来的。

那么,这个叫法,为什么会出现?只是郝江化单纯的性趣味,还是…

童佳慧看着白颖,仿佛用尽力气,才从喉咙崩出一句话:

「你…告诉…他…那件事…对不对?」

白颖哭得梨花带雨,头摇得像拨浪鼓:「妈,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吓我…他自己察觉到的…我没说过那件事…真的,我没说过…我只是害怕…我不想变回那个样子…我真不想学坏的…」
TOP Posted: 09-04 17:07 #70樓 引用 | 點評
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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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 第三十七章(下)(02)

童佳慧确实对白颖失望透顶,但终究没让怒火淹没理智。久居高位,深谙一点,无论恶劣到什么程度,必须想办法控局,不能让自己被情绪击溃。

白颖有没有告诉郝江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郝江化应该察觉到那个秘密,也许他还不知道全貌,然而雅室的存在,让童佳慧不再抱有希望,郝江化胆敢拿捏自己的女儿,应该是从她那里诈出不少资料,事到如今,不仅仅是关乎白颖一个人,甚至可能牵累到整个白家。

「你呀,不仅毁了京京,还可能会毁了白家。」童佳慧伸手抹去女儿眼眶的泪水,这一刻,打不打、骂不骂,没意义,事情已经上升到一个层次,再苛责女儿,都来不及了,这事情一旦捅破,那就是灾祸。

这已经不是错,也不是过,而是祸。红颜祸水,白颖亲自埋下白家的祸端。郝江化这条老狗,在白家眼里微不足道,但如果他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情,谁敢保证他不会录制下来,动他容易,谁敢保证东西不会流出,现在毕竟是高速的信息化时代,一旦流出去,那么,白家势必明珠蒙尘,三代清名毁于一旦!

望着眼前这个理应懂事的女儿,强行按下心头烦绪:「你是什么时候进到雅室?」

雅室的存在,足以推论很多事情,继续追问去过几次雅室,进去干什么,除了进一步添堵,继续打击自己到难以承受之外,女儿的堕落俨然是深不见底。但弄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转折点无疑很重要,时间跨度越大,她越难回头,对白家的影响也越深。

「在郝江化下药迷奸我败露后的一个月,我经常魂不守舍,很怕左京知道我已经不干净。妈,请你相信我,那时候我真没想对不起老公,哪怕知道他和李萱诗做过那种事也装作没事。我对郝江化说的不是没怀疑,即便他拿出那张郝萱的亲子鉴定报告,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我知道左京恋母,他一直迷恋李萱诗,他的确有这样做的动机。」

「你怎么知道他恋母?也是郝江化说的。」

面对童佳慧的疑问,白颖沉顿片刻,将积压的心事缓缓吐露。

「左京恋母的事情,在我们结婚不久,我就感觉到了。李萱诗来北京跟我们一起同住,直到过完农历新年。也就是这段时间,我看到左京很在意李萱诗,起先以为他担心李萱诗会走不出丧偶的状态,但有时也感觉他们母子太亲近。我让左京帮忙收晾晒的衣物,发现他总会多看几眼李萱诗的内衣裤,也许是婆婆太年轻、太漂亮,让我这个做儿媳的有压力,所以才胡思乱想,当时我是这样认为。」

「有次客房浴室供热出了问题,李萱诗是到我们房间洗浴,我说等会儿我也洗,换下的衣物明天一起洗…李萱诗回房后,左京先去洗澡,以往都是我先洗的。轮到我洗的时候,我发现李萱诗的内裤好像有被用过…虽然被处理过,可是痕迹和气味还在,家里只有一个左京男人…也就是那时候,我怀疑他有恋母倾向。」

「这也是我不愿意亲近李萱诗的原因,后来李萱诗照顾郝小天,我便希望她和郝江化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担心左京和她会发生什么。其实,郝江化说的安全套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最早去长沙扫墓,我去过李萱诗卧室,抽屉里有半盒安全套,公公已经死了一年多,这安全套给谁用,我就想到左京。过完农历年他坚持送李萱诗回长沙,还在长沙住了两晚,后来才遇到郝家父子,等到我发现安全套,前后不到两个月,这安全套肯定不是郝江化用的。郝江化提到偷进卧室发现半盒安全套,这中间又间隔几个月,这就是说套套没被人用过,而那段时间,左京没有单独在长沙待过。」

「所以,你相信京京和李萱诗乱伦,让郝江化背锅,而他迷奸李萱诗怀上郝萱…」童佳慧道,「原因就是你怀疑李萱诗卧室的半盒套套是左京用的?!」

「李萱诗当时没男人,郝江化也是后来的事。除了左京,还能有谁,至少逻辑是说得通的。」

「说得通?那我问你,既然左京想要让李萱诗给他生孩子,那他应该选择体内射精而不是戴套,加上无法保证一定会怀上,逻辑上的推论应该是他不仅多做几次,还应该次次不戴套,那么,这些安全套又怎么会被使用。」

童佳慧这么一说,令白颖一怔。

「反过来,京京要是选择戴套,他又怎么会让李萱诗怀孕,如果他想尝试无套,完全可以体外射精。即使安全套是他用的,他也让李萱诗怀孕,那么他又是怎么预判到会可以让郝江化接盘,瞒天过海。」

童佳慧看着女儿,终究是不够信任:「就算你说的都对,套套是京京用的,迷奸李萱诗并生下女儿,根源是因为恋母。既然恋母,他又怎么能忍受心爱的女人嫁给一个老王八,让自己的女人管别人叫爸?」

「又或者,京京有被绿的嗜好,所以他能忍这口气。」说到这里,不禁眼眸一动,「如果他能忍下来,为什么轮到你,他偏偏又不忍了,甚至气愤到捅郝江化三刀,你说呢?」

白颖抿着唇,没有做声。

「为什么你不敢信任,而是把丈夫往坏里去想?」童佳慧道,「既然你认为京京是迷奸生母的人渣、败类,那还是尽早离了吧。」

「不离、我不要离婚。」白颖急道,「妈,我不想把他想坏,但郝江化拿出鉴定报告…」

「所以,你信了。」童佳慧盯着白颖,「因为你信了,所以你在心里把京京否定了!这样你就能说服自己,跟郝江化这个老畜生鬼混!」

「不是的,妈,真不是这样。」白颖哭声道,「郝江化的报告,我当然不敢全信,是我偷偷拿了左京的头发,和郝萱的头发送去做去检验,结果结论还是没变,他们就是亲生父女!」

「妈,我知道你心疼左京,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科学是真实的,两次都是同一个结论,左京就是做错事。」白颖伏在童佳慧双膝,「可是,我原谅他,真的,我不怪他。」

「妈,郝江化那个畜生迷奸我之后,我就逃回北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李萱诗会飞到北京,说是给我们夫妻庆祝结婚六周年。你和爸还专门请她吃饭。我不想左京怀疑,再加上郝江化没跟来,就忍着出席,她邀请我去郝家沟,那时候温泉山庄也刚开业…」白颖述说彼时的情景,「我不想去又找不到合适的推辞借口,想让左京陪着我,可是他又要去国外出差,我怕被你们看出来有问题…只好答应去一趟。」

「李萱诗告诉我,她会给我一个交代。于是,就把我带去雅室,我一进去就看得郝江化被绑在那里,李萱诗还递给我一个皮鞭,说让我随便打,只要求迷奸这事别外传。我接过皮鞭便打他。妈,真的,我用很大力打他,他喊得嗷嗷叫,我就继续打,打得他皮开肉绽,血都流出来…」

白颖将那时在雅室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天她竭尽全力地鞭挞郝江化,以作为这个畜生对她犯下的兽性。直到精疲力尽,也害怕真把人打死了,这才松手作罢。白颖和李萱诗抱在一起,哭成泪人,三人立誓将这个秘密守口如瓶,这件事便等于烂在肚子里。郝江化挨过这一劫,确实有所收敛,在两人面前表现的规规矩矩,直到一周后才重新露出獠牙,将白颖这头小绵羊一口吞下。

诚心而言,不管李萱诗和白颖日后堕变如何,其中心思盘算以至于情欲一度痴迷,彼时二人委实是真情流露。前次被强行进入浅穴以及这次被下药迷奸,白颖虽然有戒备不足的因素,但的确没有背叛我的心思,甚至可以说对郝老狗极其厌恶,然而这一切的转折点便是一周后在雅室发生,由此也为白颖最终堕落埋下伏笔,从被害者转为同流共欲,对我屡次欺瞒,固然有害怕奸情败露的考量,但欲壑难平其中也少不了被郝李裹挟而落水兼自身沉迷后更加难以自控,偶有悔悟也不过是午夜昙花,绽放一时娇媚,奈何花期苦短,凋于黎时,难见天明。

覆灭郝家后,我亦自我梳理,半生怨恨难消,左家的悲惨境遇,最大的元凶无疑是郝老狗,而两家的恩怨,也不是从我好心救助郝家父子开始,而是幼年在衡山县,此贼初见李萱诗便已心生邪淫,亦对父亲评选其为贫困职工家庭而愤然生恨,这也是多年后重逢,郝老狗恩将仇报的动机,那一年他还遇到一个老和尚,机缘得到几方秘法,而这也是他日后淫女纵欲的资本。而我浑浑噩噩,被多番算计,几近被其阴谋灭种,若不是某人心有警惕,左家人丁难存,至于遭遇毛道长,则是我的一场机缘造化,真应了那句天不绝人。

至于李萱诗,从原本贤良端庄的美妇人改嫁郝家沟,早已被郝老狗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操行多时。但要追本溯源,倒也不似我最初猜想,纯被大棒男根所征服,而是在情感空虚至极时寻得寄托,加上郝老狗早有淫妄贪婪的心思,从中推波助澜,最终使得她对我无比失望,这才改嫁郝家沟。郝萱的亲生父亲,确实不是郝老狗,白颖所想郝萱应为左萱也是理所应当,左萱的身上的的确确流着左家的血,货真价实的左家血脉,但这和她从郝江化口中听闻指摘我的那个大逆不道的兽行却是无关。

纵观李萱诗半生,于情不容,于义不足,渴少慕而无果,内心苦情已久。不甘命途多舛,私情渐渐转为私欲,因为一己之私而被郝老狗加以利用,待发觉时木已成舟,难以回头。郝白二人奸情初见端倪,唯恐受到牵连同时也忌惮白家势大,而郝萱秘辛也是其顾虑,不得不绞尽脑汁保全郝老狗,后觉白颖德行有亏是非良配,渐生嫌隙,推波助澜之下,使得她最终拉下水,迷失本心,不只是身体沦陷,就连内心也是沉溺忘我,直到我捅了郝老狗三刀,白颖这才仓惶遁走,自省已过,这一年与郝家不曾再勾芡。

「在雅室鞭打后,郝江化和我始终保持距离,这让我以为他受到教训,而李萱诗对我嘘寒问暖,百般讨好,我对郝江化虽然还是厌恶,却没有迁怒于李萱诗,甚至还为她叫屈,嫁给郝江化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劝说她离婚,但她不同意,毕竟她已经为郝家生下双胞胎。我也能理解,换做要我和左家离婚,我也是万万不能。」白颖继续说道,「后来李萱诗飞上海洽谈业务,郝江化说要把左京和李萱诗母子乱伦的内情告诉我,我被他诓骗到雅室。一到雅室,他就暴露本性,将我迷晕,锁在雅室里…」

「我醒来的时候,眼上被戴眼罩,根本看不见,只感觉躺在一张大床上,手脚都被铐住,他还给我戴了口枷,我根本连话也说不出来…」白颖说着人也轻微颤抖,雅室发生的一幕幕,每每回想就让她心惊胆寒,无比屈辱,即便后来委身郝江化,她也不愿再踏足这个地方,那是一生的梦魇!

「我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昏迷多久,醒了多久,我只知道我感觉不到一点光亮,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就我一个人…我害怕极了…我想喊救命,可是没用…我喊不出声音…除了哭,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真的害怕…我想撒尿…可是、我被绑在床上…只能尿在床上…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脱掉了…一件遮挡的东西都没有…光溜溜地躺在那里…我甚至还能闻到尿失禁的气味…妈,我好希望有人能帮我…不管谁都好,只要他能来救我…」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听到脚步声,我以为有谁来救我…但我错了,进来的人就是郝江化这个畜生…我听到他在笑…他笑得很大声…雅室是做过隔音的…外面的人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他说李萱诗会在上海待三天,郝家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动得越来厉害,他就越兴奋…」

「佩戴的口枷是内嵌式的…没有口球,而是橡胶口撑起来…我的牙齿跟舌头都动不了…他就这样直接把生殖器捅进来…闻到那股味就想吐…从来没这么恶心过…感觉自己不是个人…是个物件…他抱着我的头…我想吐,想躲,但是做不到!没人能救我…没有呀…」

「郝江化还射在我的嘴里、我的脸上…恶心…恶心得想吐…可是吐不出来,我以为他会放过我,可是他没有!他说他要亲遍我身上每一寸…他就真这样做了…他的舌头在我的身上滑过…还有黏黏的口水…妈,我想死的心都有…真的…他还分开我的双腿,就这样进来了…」

白颖已经哽咽说不下去,也许憋在心里太久,当着母亲面吐露,将心理的悲愤一时爆发。童佳慧没有追问,而是轻抚白颖的头发,将她的脸埋在双膝,被白家捧为珍宝的女儿,仿佛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犯了太大的错,可是听闻她的遭遇,身为母亲的很难不痛惜,尤其雅室的内情若按白颖所讲,有涉及到那个秘密,那么白颖畏首畏尾,受到胁迫,出发点也是不想连累白家,虽然这个危机也是她亲手创造的。

在童佳慧爱恨交加的抚摸下,白颖断断续续将雅室的事情做了收尾,虽然没有再细讲细节,但童佳慧已经能想象最糟糕的几种情况必然也都被女儿所经历,心里恨不得马上整死郝江化。但这终究是一时的感性冲动,从白颖口中得知,郝江化在此期间拍摄了大量照片和视频,其中各种羞人甚至凌辱、性施虐的场景,被摄录不少,也许还有录音,而白颖无疑泄露的那个秘密甚至就隐藏在细节里,再加上郝江化手握郝萱生父是左京这一铁证,又有白颖淫乱现场的影像视频资料,甚至还能把两者混为一谈,剑指白家,那么用来作为保命筹码,的确也足够了。

事实上白颖虽然被攻陷双穴,但菊穴没有被动过,郝江化虽然内心渴望,却也害怕用力过度,彻底将白颖玩到精神崩溃,事情一旦做绝就没有转圜余地,所以他以此作为条件,让白颖觉得起码守住一片干净地,也就不会生出求死的决心,再晓以利害。下药迷奸时,掌握的把柄只是照片,而在雅室里,把柄得到升华,他进一步掌握照片和视频,也有了录音。这些也是童佳慧所能猜到的,她甚至根据‘郝爸爸’三个字推断郝江化极可能发现那个秘密,甚至掌握有用讯息,涉及到白家,童佳慧必须谨慎以对,以免郝江化狗急跳墙,当然郝江化也不敢,事情做绝,折损了白家,那么郝江化就真的要凉凉。

白颖在雅室的三天,称得上是白颖所经历最黑暗的三天,至于后来和郝江化淫乱时心态已经转变,谈不上再受蹂躏,郝江化在雅室几乎玩遍花样,才攻破白颖的防线,为后续两人通奸打破合乎底线的壁垒,毕竟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然而,童佳慧还是低估在雅室发生的一切。白颖醒悟坦露雅室,的确没有说谎,全然是真话,唯独还是有所隐瞒,而她隐瞒的一切,也将搅起一番风云诡谲。

具体到把柄,童佳慧虽然猜测到八九不离十,却决然想不到郝江化不仅察觉那个秘密,甚至一手炮制出足以伤害白家的杀手锏,因为这个杀手锏等于是白颖配合完成,足以算得上真情演绎,情真意切的讲述,字字句句都像小型炸弹,乱世佳人阮玲玉,一介戏子尚且以死明志,那么三代清名的白家,能否受此羞辱,若不是我抢先一步寻获,付之一炬,后果不堪设想,这是后话。

带着翔翔和静静下楼,楼里空旷,但要我陪着两个郝家野种玩耍斗闷,我实在没这个心气,想想还是在附近找寻到一家肯德基,领着他们过去。

点了一堆吃食,任由两个野种吃东西,心里则想岳母和白颖会聊什么,各种可能性都有。

正当我感觉心绪烦躁时,一只小手举着一小根薯条往我嘴里一送,一看正是静静。她这样的举动,让我不禁想到郝萱,她们身上的一半血分别来自我曾经最爱的两个女人,而她们留着另一半血缘,却是同一个男人,她们都是郝家的孽种。

望着女孩扑闪着明亮的眼眸,强忍眉间的蹙意,将她抱起落在腿上。换做旁的客人见到,只怕以为一个父亲带一对儿女来消费,只有我自己清楚,心里早已千疮百孔。一年的分离,让翔翔对我有些生疏,静静则是很亲近,想要依偎在我怀里。我一度忙于事业,而在坐牢的两个月前,我们一家从北京搬迁到长沙,如果没有郝白二人的奸情败露,我应该会将工作重心放在国内,而不用再常飞国外。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女儿奴,以往和白颖通话,多数也会提「我想静静」,如今正是讽刺味十足。

即便四五岁的稚童,精致的面容继承她妈妈,在美貌的基因上她是完美继承,娇嫩的幼童,粉嫩的小身板,明明一个瓷娃娃,活像小时候好动贪玩的我,现在坐在我腿上,吃东西也不安分,蹭来蹭去,像是个小妖精,将我的欲火点燃。别误会,我不是在描述娈童,而是说她的每一个无意的举动,看似亲近的行为,都在撩拨我内心的仇欲怒火。事实上,对于如何处理这两个野种,我并没有想好怎么做,也许把她送去日本吧,想想郝老狗热衷于玩女人,那么等年纪长大,把他的女儿送去日本拍片,又或者现在就能送走,去感受日本AV文化的前瞻教化,未必不是好事。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关于雅室你说的足够了,我需要消化,你也静静心。」童佳慧选择叫停,「我知道你还有隐瞒,指望你一次说完不现实,只要你说真话,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梳理,想好再回答,不只是我,你迟早还是要给他答案。」

「我知道。」白颖收敛心绪。

「还有,你现在改口直呼李萱诗的名字,是不是知道她也有份害你?」童佳慧看着白颖。

「我以前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也不容易,而且我还要靠她帮我跟左京说和,现在仔细想想,我都觉得她应该是早就知情,甚至还是帮凶。」白颖说着便将和何晓月合作的事情做了交代,也包括大补汤的事情。

「郝江化之所以能收服这么多女人,是因为大补汤?」童佳慧抬眸,「你觉得这个理由够充分么?」

「但这肯定是主因之一,否则每个跟他有关的人都陷进去了,除了他那根狗东西,他要不用药,怎么能应付这么多女人。」白颖想了想,「何晓月坚持说是大补汤的缘故,我也有怀疑,但我的确能感受到,那种被性欲支配上瘾的感觉,妈,我承认,我也许淫荡下贱,可是,我躲了一年…真的,你相信我,那种感觉降低很多…所以,我应该是算接瘾成功吧。」虽然这样认为,却也不敢笃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抗拒性欲,但相比以前对郝江化的性器欲罢不能,并不是非他不可,甚至不是非人不可。即便本性淫荡,但要说被搞几次就痴迷忘情,自己也无法接受,除了性器大,除了她自身被性欲激荡,大补汤必然也是诱因之一,至于是否还有其他,那就真不知道了。

「你要说李萱诗维护郝江化,我能相信,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但你要说她故意用大补汤害京京,我觉得不太可能、」童佳慧想了想,「她害京京,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让你更倾于郝江化,而一旦知道,你甚至还会恼怒她。也许何晓月说的没错,是郝江化故意利用李萱诗坑京京,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对京京死心,李萱诗也绝了对左京的念想,而且他还要让京京绝育…」

说到这里,童佳慧双眸忽然睁大,一个荒诞的念头闪现在脑海,难道…

「妈,你怎么了?」白颖在关心。

童佳慧却望着女儿,摇了摇头:「没什么。」时间对不上,郝江化碰女儿已经是女儿生下龙凤胎之后,还好,这样的话,左京即便是喝了大补汤变得绝育阳痿,至少白颖给他、给左家留了后,看在孩子情面上,只要女儿竭力弥补,京京是个善良的孩子,未必没有得到原谅的机会。

「事到如今,你想过怎么补救么?」

「郝江化手里有我的把柄,还能威胁到白家。而这些都是我造成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白颖沉声,「郝江化迷信他的性能力,一直以为我还对他念念不忘,这样我就能潜伏在他身边,等我找到那些东西,他就威胁不了我,到时候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京京。」

当即,她把父亲传授过那个小卒过河的策略解释一番,结果童佳慧一听,是连连摇头。

「糊涂,你还小卒过河?谁是小卒,你么?你这是把别人当傻子呀。」童佳慧叹气道,「小卒过河,之所以能将军,那是因为小卒寂寂无名,没有人在乎,一不留神就翻盘成功。」

「你是白家大小姐,郝江化也好,李萱诗也罢,谁会把你当成小卒看待。你这不是小卒过河,而是羊入虎口!不管是郝江化还是李萱诗都会把你当小绵羊,还搞卧底潜伏,你这是自投罗网呀。」

「聪明人从不觉得自己聪明,因为知道有人比自己跟聪明,所以谨慎;蠢人知道自己蠢,所以保守,这也是变相聪明。像你这样自以为聪明,搞什么小卒过河,你要是真的过了河,肯定又被一口吃掉,输在哪里都不知道。」

「妈,那我该怎么办?」白颖傻了,她自以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骗取郝江化的信任,再摸清楚他把东西藏哪里,自己就偷偷拿回来,然后跟爸妈报告,跟老公坦白,乞求原谅,那时也没什么顾虑,没想到这完美的计划,在母亲眼里是可笑的把戏。

「你什么也不用做,不要再管什么把柄,这个状况你应付不了。」童佳慧道,「郝江化交给京京去对付吧,至于那些照片、视频这些把柄,我会想办法的。能找就找,能毁就毁,实在不行,让它不要爆或者无效处理…总之,你别再跟着往里跳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白颖不敢多问,她知道郝江化掌握那些东西对白家有很大的影响,但看母亲的意思,她虽然清楚把柄的威胁性,却依然不认为无法处理,看来真是自己的眼界窄了。也是,父母是副部官员,格局和手腕比自己想得强多了,倒是她被郝江化给吓唬住,反而愈来愈糟糕。

童佳慧心里千般烦绪,面上也保持尽可能平静。白颖做那些事,恨么?恨。但现在她必须撑住,即便是在女儿面前,就像是过去她经手过很多难题。她必须要尽速了解情况,郝江化就算有所谓证据,也不见得能冲击白家,无非是看折损到什么时候。白颖的遭遇,伤害已经造成,现在就不能让损失进一步扩大,好在她已经醒悟,虽然方式做错了,但不至于再恶化,还是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把柄,杜绝那件事被曝光的可能,当然也是为了不让雅室里发生的一切泄露出去。

饱食一顿,将两个讨厌鬼带回,回到廉租房。便扑涌进去。

「京京,我晚上住这里,你明早来接我。」岳母这样说。

我留意到岳母的眼眶都有些红,白颖好像也大哭过,不过我没细问。

这晚,照顾两个孩子入睡后,母女俩在沉淀心情后,又开展一次对话。

「妈,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白颖恳求道,她的小卒过河计划被形容成笑话,可如果什么也不做,她又该怎么补救呢?

夜凉,人心寒,禁不起折腾。童佳慧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知错没有?」

白颖赶忙颔首:「知错了,是我的错。」

「有错就要认,别想着去辩,也别把人当傻子。」童佳慧沉顿片刻,「两条路。」

两条路?白颖抬眸,还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路,简单、好走。」童佳慧叹声,「你和京京离婚就行。」

「离婚?不,我不离婚,妈,我不离,我死也不离。」白颖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是你们安排我和左京认识、恋爱、结婚,现在你又要我们离婚,我不同意,妈,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可是你没珍惜,是你对不起他,是你背着他和郝江化乱搞,那这后果你就得背。」童佳慧心头一痛,左京是他们夫妻认可的女婿,走到这一步,反倒是白家对不起人,哪还有脸说不离,话锋一转,「颖颖,相信妈,离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京京应该也想跟你离婚,他是个好孩子,只要你肯离婚,看在我们的份上,他会放你自由,不会太为难你。」

「到时候,你可以重新开始,离开这里,你不是一直想出国留学么。离婚后,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我和你爸都没有意见,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也可以继续做回你的白家大小姐,甚至…你也可以继续做我们的好女儿…我相信,京京不会乱说,郝江化和郝家那些人不敢乱说…我和你爸有能力把事情盖住,只要你暂时别回来…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可以盖住,痕迹也能擦掉…你可以把它当成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是十六年前一样,我们再原谅你一次…」童佳慧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可以依然漂亮、纯洁、干净…你可以重新找个人恋爱、结婚…不过,我们不会再祝福,好坏只能你自己承受…重新开始是有代价的,条件就是你要忘记京京…把他的一切从你的生命里抹掉,他不认识你,你不认识他,老死不相往来,恩怨两消。」

「我不要,妈,我不要这条路。」白颖道,「第二条路,对,还有第二条路…」

「第二条,崎岖,难走,甚至走不通。」童佳慧盯着她,「你确定你要走这条路么?」

「选这条,是不是就不用离婚了?」白颖想要从母亲嘴里听到肯定答案。

「你还想和京京继续在一起?」

「想。」白颖点头。

「痴心妄想!」童佳慧沉吟,「你凭什么?你想,你觉得他想不想?」

白颖闻言,低头听训:「妈,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了。」

「他要是不想,你求我也没有。」童佳慧叹声,「你只能赌一把。」

赌?白颖这时想起,李萱诗答应劝和时说过赌,左京给她机会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赌。现在母亲说的也是赌。

「赌京京是不是对你彻底死心,赌一赌他还会不会心软,要是他一心离婚,你就只能认输。」童佳慧道,「如果他还有一丝情感的松动,那不代表你就赌赢了,而是你可以继续赌下去。」

「你是想做他单纯保持左太太的头衔,还是真心悔过做他的妻子?」

童佳慧这突兀一问,令白颖一愣:「我当然想做他的妻子。」

「那你就要忍,不管京京怎么唾弃你,臭骂你,甚至打你,折磨你,你都必须忍下来,像一帖狗皮膏药,哪怕撕下来鲜血淋漓,而且不能叫屈,这是你应该受的。」童佳慧道,「你只有跟他赌耐心,赌你不会放弃,赌他最终不忍心把你踢开,这样你才有第三赌的机会。」

第三赌?白颖茫然。

「你做的那些事,已经把京京毁了,以前的京京死了…现在的他,除了报复之外,在感情上很难再对女人敞开,即便敞开,他也不会再全心全意,你再想要他像以前一样疼你、爱你,把你当手心的宝贝来宠爱,那是不可能的。」童佳慧想了想,「京京只可能有两种转变可能,要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爱情,纯粹只是欲望的放纵,他会有很多性玩物;要么,他会拥有很多女人,一样是性伴侣,但会投射一些感情,他会把感情尽可能地分薄,这样才避免再受伤。」

「也就是说你可能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京京,甚至还不是平等分享。」童佳慧直切要害,「在他心里怨恨没消除之前,你对他而言,不再是光鲜亮丽的衣服,而是厨房的抹布,门口的蹭脚毯,他偶尔会用一用,你连迎客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他什么时候改观,我没有答案,只能你自己去衡量,可能一年,两年,五年,甚至更久…期间,任何时候,他都可能因为不痛快而把你丢弃,你想要存在,那就必须任劳任怨,无论多辛苦多委屈,你都得往肚子里咽!」

「走到绝境,只有破釜沉舟,才可能赌赢,但不是破釜沉舟,就一定会赢,船可能先漏水,你可能输得更惨。所以你这第三赌,不仅要跟京京赌,还要跟每一个亲近他的女人赌,赌她们不会排挤你,赌你能忍受,你还要跟时间赌,甚至跟命运赌一赌,赌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如果是这样,你还要选这第二条路么?」

白颖听了以后,一时间不晓得怎么回答母亲的问话。

没有人清楚,这晚两个女人,怀着怎样的心情入睡,愤怒、疼惜、悔恨…也许只有他们清楚。

这晚,我也辗转难眠,不知到底要不要那样做。直到半夜,我才从床上爬起,往卫浴间走去。

第二天,我开车去接岳母,回到我的二室一厅套房,床底的那份DNA已经被毁尸灭迹。

「不错,连卫生都搞过了。」为庆祝岳母的再次光临,我起早把房间打扫干干净净,空气清新无比,保证闻不出半点异味。

我没有问岳母和白颖聊什么,想着她指得郝白二人的事情,会不会跟岳父沟通,但显然岳母自有盘算,她还要多留几天,跟我们夫妻及外孙、外孙女好好玩一玩,我也只好表示尊重。

「唉,你把我昨天换洗的衣服也洗了?」岳母看到阳台晾晒的衣物。

「哦,打扫卫生顺道洗了,反正也是机洗,方便。」我解释道,声音有些发虚。

岳母和我谈论一些郝家的问题,我不想隐瞒她,但《囚徒计划》上线在即,我只能虚言应付。而我和白颖,离开山庄去长沙的消息,却惊起波澜。

尤其李萱诗得知岳母人就在长沙,心里顿时慌乱,生怕事情外泄,作为闺蜜的徐琳,也给了意见。

「你想跟郝江化和好?」徐琳有些诧异,毕竟这才刚闹情绪不久。

「顾不得,童佳慧都快杀到了,这时候不团结还分化对立,谁都跑不掉。」李萱诗烦恼道,「郝江化有颖颖帮忙撑着,豁出去他手里还有东西,我呢,除了钱还剩什么,童佳慧是财政部副部长,我拿钱跟她斡旋,我不是找死,这个时候只能绑着郝江化。」

「你担心颖颖靠不住?」徐琳道。

「她到底是保老公,还是护着郝江化,不到最后,谁敢打包票,反正我不敢赌。」李萱诗沉吟道,「我必须把他们绑一条船,这条船要是翻,白家也要沾身水,我不能让事情见光,否则白家拿我儿子堵口子,颖颖也算是解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琳道,「郝江化要是牛脾气上来,你降得住么?」

「我给他办六十大寿,他不会不回来,我定制了一批阴环,也算遂了这个王八蛋的心愿。」李萱诗咬牙道,「他不是应了姓郑的那码事嘛,行,我忍了,又不是没做过。」

「你疯了。」徐琳惊道,「一个童佳慧而已,把你吓成这样。」

「我不怕她,但我怕她搞我儿子。」李萱诗道,「郝江化搭上郑群云,又要经手新区计划,你说童佳慧会在这时候跟省委系统冲突么,不可能,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对付左京。反正他也刚出狱,哪天人不见了,别人也以为他又犯事了。」

「我得让他活着,这是底线,谁动他,我跟谁玩命!」

徐琳看着闺蜜这样,也知道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希望只是巧合,童佳慧一无所知,那么天下太平。
TOP Posted: 09-04 17:08 #7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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