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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像细细密密的刷子,轻柔地洗刷着大地,不由得让人想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两句佳句来。{免费 .o}笼罩在雨雾中的枫林晚好像是由巧克力做成,被这细雨慢慢融化掉了,在夜色中显得朦朦胧胧,连灯光都显得迷离,一如睡意阑珊的少妇眼睛。王梓明坐在车上,着咪咪发过来的短信,心想,咪咪会提什么条件呢?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如果无缘,哪怕是对面也不相识;如果有缘,一次无意的邂逅,就有可能走进彼此的内心。王梓明在没有救起咪咪之前,觉得这样大牌的女人和自己肯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相交,更不可能发生是什么缠绵悱恻的故事。但当他把咪咪从水底救起之后,一切都改变了。王梓明这才发现,咪咪也有她作为女人可爱的一面,也有她的苦衷,并不像自己先前想象的那样自由自在,风光无限。当今社会,流行的是潜规则,真正的规则反倒被人嗤之以鼻了。咪咪作为社会名流,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拥有傲人身材的女人,即使有强大的免疫力,也抵不过更强大的潜规则,被潜是免不了的事情。王梓明很清楚,她是平市长的女人,平市长给了她所需要的一切,除了感情,婚姻,家庭,除了性**。王梓明也亲眼到,亲耳听到了他们在床上的单边战争,但他搭心底里不认为咪咪是个贱女人。在他心中,咪咪就是咪咪,一个女人而已,一个浸泡在红尘中,不能免俗的弱女人而已。
王梓明觉得,除了他自己,可能没有第二个人真正走入咪咪的内心世界。也许算不上走入吧,只是咪咪把自己的心扉,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向他敞开了,就像一颗剥开的荔枝,露出了白嫩的果肉,心甘情愿地等着他来品尝。然而,品尝她的,不是王梓明,而是老男人平原。像一只偷腥的猫绝对不会去考虑鱼的感受一样,平市长关心的只是咪咪**的身体,并不在乎她的感受,更不能在感情和精神上给予她什么。话说回来,咪咪需要的是他手中的权力和金钱,也就根不需要他的什么恶心的感情。人的贵贱尊卑,并不是与生俱来,依靠的都是身上附着的那些东西,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像平市长这样一个半老头子,一旦剥去了权力的外衣,也许连条狗都不如。想起平市长那张虚胖的脸,纵欲过度浮肿的眼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肾虚样,想起那晚他早早败阵只能拿那些电动塑胶玩意讨得咪咪的欢心,王梓明就深深地替咪咪悲哀起来。悲哀之余,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而已。是啊,这世上值得惋惜的事情太多了,好白菜无一例外地都被猪拱了,咪咪又不是你王梓明自留地里的菜,又何必这么杞人忧天呢?平市长给不了咪咪真正的幸福,你王梓明就能吗?答案是很显然的。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王梓明终究还是难以释怀。难道自己内心也是喜欢咪咪的?这个想法很罪恶。又想起了张半仙的话:你和她应该是有一段缘的。张半仙有没有出错的时候?算了,顺其自然吧。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信息又来了。以为是咪咪发来的,赶紧拿起手机了,却是蔡小菲的号码。蔡小菲的语气很紧急:五分钟后冒充我的家人给我打电话,就说我妈病重!切切!
王梓明愣愣地着这一行字,还以为是谁发错了信息。《 书.M .o纯》号码,没错,是蔡小菲的。难道是连日的小雨把人都淋发疯了?抑或是这潮湿的空气把人心弄的更潮湿了?王梓明觉得,这世界太不正常了,好多事都出乎意料,好多事都让人防不胜防。咪咪的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又冒出来了个这么无厘头的短信来。有这么咒自己亲妈的吗?蔡小菲不是这样的人啊。是她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自己吃药过量了?王梓明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确定蔡小菲是否正常。他回信息说:小蔡你神经了?
其实王梓明这句话并不过分。现在的蔡小菲确实是有很大变化,让他感到陌生。一切都源自那天她和师大奎一起爬山吧。更确切地说,是源自师大奎偷了她的裙底。王梓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龌龊。但他也知道,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阳春白雪,没有那么多坐怀不乱的阳痿患者柳下惠,好多事情比你想象的更龌龊,龌龊无止境。正是因为这样,他很想和蔡小菲谈谈,就像一个睿智的长者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那样,和她探讨一下关于人生关于处世关于做人什么的话题,给她一些善意或者不善意的忠告。但每每提起这些,蔡小菲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嘻嘻哈哈的转移话题,说王书记,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啦。
有一件事让王梓明至今觉得不爽。那次师大奎来槐河视察观音台景区,来是安排好要在黑松岛吃中午饭的,因为高洪出事,师大奎做了些指示后就匆匆回县里了。没多久,他又专程去黑松岛吃了松花鸡。好像他对松花鸡一只念念不忘,不吃到嘴里不罢休似的。去黑松岛的时候,尹红妹和师大奎以及县里的另外两位领导坐一条船,王梓明、何清生以及师大奎的司机小吴坐一条船。蔡小菲落在后,还在岸上站着,好像在犹豫什么。王梓明拍着自己前面的空位说,蔡乡长,快上来,坐这里!哪料蔡小菲没听到似的,脸红扑扑的,还在等着什么。另外一条船上的师大奎很随意的说,小蔡啊,再不上来就不等你了啊。蔡小菲轻快地哎了一声,像只小鹿似的跳上了师大奎那条船,在他前面的位子上坐下来了。王梓明弄了个没意思,脸上颇有几分尴尬,幸亏除了尹红妹,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船开了,王梓明到蔡小菲的长发飞扬起来,飘到了师大奎的脸上,心里忽然感觉到空落落的,像放了暑假的操场。
为此,王梓明心里皱巴了好几天。好在蔡小菲随后给他发了个短信,他才稍微好受点。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短信分量真够足的,就像老字号烩面一样,味美量足。王梓明整整吃了好几天,很有滋味。再见到蔡小菲的时候,发现她眼里总有一种特别的光,很心有灵犀的样子,好像两人之间共同守着一个什么秘密,不允许别人分享。不过今晚,蔡小菲的短信可没这么诗情画意了,而是显得有些粗鲁,上来就直接咒自己的亲妈病重。这好像不是她的一贯作风啊?难道她急于从什么事情中脱身?
王梓明不眨眼地着手机,等着蔡小菲回信息,可她毫无反应。一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心想不管怎样,还是配合她一下好了,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铃响了两声,蔡小菲接通了,说,二哥,有事吗?
王梓明听那边的背景很静,好像是在房间里。听蔡小菲像模像样地叫他二哥,知道是她要故意给某个人听的,意识到了什么,口气立即急促起来,大声说小菲,咱妈病重了,刚送到医院抢救,你快回来!
蔡小菲啊呀叫了一声,带着哭腔说,二哥,咱妈什么病?要紧吗?王梓明随口答道:脑溢血!现在还昏迷着呢!说完赶紧朝地上啐了一口。
蔡小菲几乎要哭出来了,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挂了电话。
王梓明暗笑,这戏演的,挺像回事,就是有点晦气。也不知道蔡小菲这是在干嘛。
等把思绪从蔡小菲身上收回来时,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车窗上满是雾气。王梓明擦了擦车窗,正到田喜民从北楼上下来,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肖国华和于子虚。王梓明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到他们上了车,马上响起了砰砰的关车门声。一会时间,几辆车就开出了枫林晚的大门,融入到了潮湿的夜色中。图画的车就在眼前,但没见她下楼。王梓明紧盯着楼梯口,过来大概十几分钟,才到她匆匆下楼,朝这边走来。王梓明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手心里满是汗水。要不要下车?要不要和她打招呼?他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刚想推开车门,又想到图画他们是来商量秘密事情的,自己这样等在楼下是不是有点**的嫌疑?迟疑了一下,图画已经上车坐到驾驶室里了。着那熟悉的身影,王梓明似乎闻到了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马上像喝醉了似的兴奋起来。图画在倒车,再不下去就没有机会了。王梓明忽然下定了决心:下车去,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告诉她,他们今晚商量的事情,自己可以帮忙!
王梓明迅速拉开车门跳下车,却到图画的车已经冲出去了,后尾灯就像一双大的眼睛在着他。王梓明和它对视着,着它带着图画,越来越远了。他拿出了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上车没精打采地回乡里。
走出没多远,接到了蔡小菲的电话。蔡小菲在电话里兴奋地哈哈大笑,说王书记,好演员啊,老谋子怎么没发现你呢,损失啊。王梓明还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说小蔡,你这是干嘛呢,说什么不行,非得说咱妈病重,让她知道非捶死你不可。蔡小菲笑个不停,说不这样说,我能脱身吗?咱妈要是知道了我的处境,肯定不会生气的。王梓明说处境?你什么处境?蔡小菲没回答,而是问他,你这会在哪?王梓明说,刚从老家出来,在回乡里的路上。蔡小菲说,嘿,这么晚了也不在老家住一宿,牵挂谁呢。王梓明嘿嘿地笑,说乡里的工作千头万绪,只有睡在乡里才踏实啊。蔡小菲说得了,别饶舌了,今晚我要犒劳你,你去坝头等着我,我请你吃烤鱼。
大坝南头有几家饭店,露天烧烤吸引了不少游人。烤的是水库捕来的鲤鱼,味道鲜美。王梓明晚上来就没吃饭,这会听蔡小菲提起烤鱼,肚里马上配合着咕噜噜地叫起来,赶紧答应下来。
拣了个面朝水库的桌子坐下来,要了烤鱼和两瓶冰镇啤酒。老板都认识,自动端上来几个精致的凉菜。一会时间,蔡小菲就赶到了,穿的还是那天在山上那套运动裙,大腿露着。坐下说了声渴死我了,先灌了杯啤酒,然后着王梓明笑。王梓明被她笑的心里发毛,说小蔡,什么呢?蔡小菲说,我的搭档啊,我们是好的话剧演员。王梓明搞不明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蔡小菲说,我知道你聪明,猜猜啊。王梓明做出思考的样子,说,你那边挺安静的,好像是在房间里吧。蔡小菲说,正确,继续。王梓明接着说,你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肯定是让某个人听的。你是急于从房间脱身,才想出这个手段的吧?蔡小菲咯咯地笑,说我就说嘛,你是聪明人。王梓明忽然问,那人是谁?
烤鱼上来了,蔡小菲要了两双塑料手套,戴上了,撕了一块递给王梓明说,快吃,趁热吃着不腻。王梓明吃了一口,说小蔡你还没回答我呢。蔡小菲扭头喊老板!再来两瓶啤酒!又对王梓明说,吃烤鱼喝啤酒,神仙啊。
吃着喝着,王梓明还关心着蔡小菲今晚和谁在一起,但蔡小菲却故意东拉西扯。其实王梓明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他想确认一下,如果真是他的话,蔡小菲今晚的举动,会让他心情好很多的。所以虽然他没吃着鱼刺,却觉得有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打断蔡小菲,强行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小蔡,你刚才好像没在槐河吧?是和朋友在一起吗?
蔡小菲认真地了他半天,忽然笑了。说你呀,真是一点都不含蓄。王梓明明白了她的意思,说,是他?蔡小菲点点头说,是他。你早就猜到了,非逼着我说出来啊。王梓明盼望着这个答案,不过确定了之后,反倒有点失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蔡小菲吃的津津有味,嘴角还沾着一粒孜然。王梓明着她贪吃的样子,才知道女人的可爱,也可以从吃东西表现出来的。他想起了咪咪。世事险恶啊,潜规则如影随形,蔡小菲不会也终被潜吧?王梓明心里紧了几下。他和蔡小菲碰了一杯,说小蔡,其实,人生……
蔡小菲说好啦好啦别说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轻易劈腿的,玩个擦边球,利用一些那些猪们总可以吧?
王梓明张着嘴,着蔡小菲把一大块鱼肉放到嘴里,然后闭上嘴巴嚼起来,嘴角的孜然可爱的要死。
第二天一大早,王梓明迫不及待地给咪咪发了信息。为了不表现出太明显的目的性,事务性,他没有直接说录音笔的事,而是很婉转很体贴地说:咪咪,昨晚休息的好吗?
咪咪这会还在床上,玉体横陈。昨晚上她顺利地把录音笔放到展宏图他们谈话的那个房间,等他们谈话结束后,又借口进去倒水,把录音笔取了出来。展宏图和熊怀印他们连夜回万川了,平市长和咪咪留了下来。平市长很有个性的,轻易不硬起来,硬起来之后,轻易不超过三分钟。空把咪咪惹毛了,他却交待了。咪咪牵挂着录音笔的事情,早晨并没有随平市长一起回万川,这会正躺在床上,觉得异常的空虚。接到王梓明的短信,回信息说:没休息好,尽做梦。
王梓明说,做的什么梦啊,不会是春梦吧?
咪咪回信息说:你怎么知道?
说笑了几句,王梓明拨了她的号,问她在哪里。咪咪说,我还在温泉宾馆,你来拿你的东西吧。
TOP Posted: 03-31 15:07 #31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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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开车到温泉宾馆时,咪咪正在洗澡。{免费 .o}听到敲门声,赤着脚光着身子去给他开了门,说动作真快啊,是着急见我呢还是着急要东西呢?王梓明她头发湿漉漉的,一双高耸的大胸上还挂着几颗欲滴不滴的水珠,只了一眼,就有点血脉喷张,小腹那里着了火似的,赶紧把目光移开,说咪咪,你身材真棒,做模特合适了。咪咪双手托了自己的胸,说哼,你的真心话是说我做**合适吧?王梓明被她说中了心思,嘿嘿的笑着,嘴上还不承认,说**的身材哪能和你相比,都是硅胶,没有什么手感。咪咪说,这个我承认,我身上可全部是真材实料,你要不要检查下?王梓明努力抗拒着她致命的诱惑,说不用了不用了,咪咪你继续洗澡吧,我等你。咪咪着他窘迫的样子,感觉很好玩,咯咯一笑,说好啦,不逗你这个柳下惠了,你先会电视,我马上好。
王梓明在床上坐下来,顺手打开了电视,却什么也不进去。洗手间里的水哗哗的响着,这声音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他的神经,他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世间美好的东西很多,谁都不可能全部拥有,但在取和舍之间,往往要经受着良心和道义的拷问。在火热的咪咪面前,王梓明总认为自己很卑劣。咪咪需要的,自己不能给她,却要硬着心肠去利用她,这算不算小人?每每想到这里,他总产生放弃的冲动,什么也不去管,什么也不去想,和咪咪好好玩玩得了。但一想起那些惨死的孩子,想起那几只丧尽天良的黑手,他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又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了。咪咪无疑是善良的,自己又将如何去面对她的痴情,她的信任,她的善良呢?王梓明觉得,这是一个他必须考虑的问题
咪咪的床头,放着她脱下来的内衣,内衣下面压着一书。随手拿起来了,是一散文集。扉页上,抄着一首小诗,字迹娟秀,应该是出自咪咪之手:
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安排
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
假如,有一天
我终于能将你忘记
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
我无法找出原稿
然后将你 一笔抹去
王梓明仔细了两遍,心生感慨。爱情无法解释,誓言不能修改,相遇也不可能重安排。许多许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人生有太多的错过,有太多的遗憾,有太多的放弃,也有太多的诱惑。如何在这些纷扰中寻找到心灵的安静,如何在诱惑面前控制自己的欲望,实在太难。
咪咪从洗手间出来,穿着一件透明的浴袍,三点若隐若现,比**更诱人些。王梓明手里捧着书,淡然一笑,走过来也在床上坐了,说,我随便着玩的。王梓明把书合上说,咪咪,我觉得更了解你了。咪咪没说话,过了一阵才说,还是不了解的好。梓明,我总在想那次你给我改主持词的一幕,那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要了解我呢?王梓明老老实实地说,那时候只顾紧张了,哪敢有这心思啊。咪咪怅然地说,可惜,生活没有原稿…..
气氛有些伤感。咪咪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支录音笔递到王梓明手上,说,只能放到电脑上听,里面有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王梓明接过来,虽然内心很激动,很急切,但也不想表现出来,免得让咪咪觉得他纯粹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所以随手把录音笔装在兜里,说,回去再听吧,我也是好奇而已。这句话显然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咪咪听出来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梓明,这会你如果有空的话,送我回万川吧。
王梓明正有回去一趟的打算,马上答应下来。咪咪就在他面前换衣服。穿了胸罩,背着手扣扣子,怎么也扣不上。着王梓明说,帮帮忙呀。王梓明笨手笨脚地去帮她,说扣第几排扣子?咪咪反问他,你觉得呢?王梓明感觉到了手里的分量,说第一排吧。
回万川的路上,王梓明开着车,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五小事件的黑幕真的被揭开,会对咪咪造成多大的影响。凭直觉,副市长平原是脱不了干系的,如果他落马,会不会牵扯到咪咪?王梓明实在不想到咪咪终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而这个下场,很有可能就有自己的“功劳”。此时的王梓明,深切体会到了四个字:投鼠忌器。
那么,劝告咪咪提早离开平原,会不会好些呢?在休息区,咪咪去洗手间,王梓明坐在车上想。咪咪走出来,手上还湿淋淋的,在阳光下的她显得那么楚楚动人,每走一步胸前的波涛都要翻滚一下。王梓明着,心里面猛疼了一下,像是被谁咬了一口。车出了休息区,他对咪咪说,咪咪,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咪咪觉得他的口气挺严肃,也收起了嘻嘻哈哈,说,你尽管说吧,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秘密?王梓明欲言又止,说算了,还是不说吧,免得破坏了你的好心情。咪咪不答应,说,不说才破坏心情呢,必须说。王梓明说好吧,记得你说过我们是知己,那我就畅所欲言了。咪咪,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平市长?
咪咪哦了一声,没下文了。王梓明从镜子里到她低着头,显然是在沉思。忽然觉得自己的话太唐突了些,后悔起来,说咪咪,这只是我的想法,可能不太实际,你就权当我没说好了。
咪咪还是不说话。好半天才说,我会考虑的。
下车的时候,咪咪忽然说,梓明,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身败名裂了,还会有人要我吗?
王梓明虽然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也无数次地给过自己答案,但此刻却觉得所有的答案都不合适了。会与不会,说出来都很容易,但咪咪需要的,并不是随意的回答,自己的一句话很可能会影响到她一生中重大的抉择。所以王梓明思考着。
咪咪等不到他的回答,自嘲的笑了笑,下车了。在关上车门之前,王梓明叫住了她,说,咪咪,什么时候都会有人要你,因为你是个好女人!
咪咪动了动嘴巴,没说出话来,眼圈却有点发红。她着王梓明,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朝他挥了下手,转身走了。王梓明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开车回家。
到家先打开电脑,把录音笔上的东西拷贝到了电脑上。做这些的时候,手有点抖,莫名的激动。戴上耳机,他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肖国华这小子不老实,一直盯着五小的事情不放,得想办法收拾他一下。展宏图的声音。
这个不劳展书记操心,我早有考虑。肖国华死硬死硬,要治就把他往死里治,这人留着早晚也是祸患。我已经制定了两套对付他的方案。
展宏图:说来听听。
熊怀印:第一套方案是直接弄死他。下周他要去省里开会,派人在高速上等着他,制造个车祸送他上西天,大不了赔点钱完事。第二套方案是他在省城住哪个房间,想办法弄几包毒品放在他房间里,然后再举报他贩毒,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沉默了一会。
展宏图:平市长,你的意思呢?
平原:我第一套方案更合适一点,车祸吗,好解释一些,即使有人怀疑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方案万一失败,第二套方案马上跟上,做好两手准备。
展宏图:这个事情我就不管了,平市长和熊局长你们商量着来。
钱忠臣:展书记,还有个情况。图画和肖国华走的很近,我估计她也在暗中盯着五小的事,要不要警告她一下?
展宏图:图画是明书记提名过的,不能搞出太大动静。这个任务交给丁青岩吧,让他想想办法。
钱忠臣:我负责把您的意思传达给丁书记。
展宏图:熊局长,司机的事情调查的怎样了,有点眉目了吗?
熊怀印:报告展书记,今天下午才有了重大突破。根据调查,罗汉在万川打工期间,交了个女朋友,名字叫做小惠,也是个打工的,但具体在哪里打工不清楚,我正组织人调查。要是能找出这个小惠,罗汉也就不远了。
展宏图:唔,这事得抓紧,省里好像也有人盯着。给你一个月时间吧,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平原:就是抓到活的也要让他永远闭嘴。
展宏图:还有,周运达那里,要让他保持低调。我听说现在宣传楼盘的大幅广告把校园的大门都快堵上了,这怎么行?老百姓正反感着呢,司机又没找到,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让他抓紧把广告撤了,等五小搬迁完毕再宣传不迟……
有手机铃声。
展宏图:高书记!是我是我,您有何指示?……是,是,请高书记放心,我保证不会出什么大事……哦,这个我知道,高书记您一直都对我很照顾的……齿轮厂?……没问题没问题,让周总直接来找我好了……
挂了电话。
展宏图:这个高万山,非把咱们逼死不可。五小的事情还没下来,又上齿轮厂的地皮了。唉,当个官真**作难……
王梓明听得心惊肉跳,出了一后背的汗。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了。他把录音文件拷贝到u盘上,拨通了图画的电话。图画对他的突然来电有些吃惊,说梓明,有事吗?
王梓明的心怦怦跳着,说图主任,有事,有大事,急事,我得马上去见您,有东西给您!
图画说,好吧,我刚到家,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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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画听了王梓明送来的录音,大惊失色,马上给肖国华打了电话,说肖局长,在忙什么呢?肖国华说,准备去省城开两天会,明天就走。图画说你先别忙着去,快来我家一趟。肖国华听她的语气急促,知道有什么重要事情,说,我马上到。
王梓明坐在图画对面,图画皱着眉头听录音的时候,他就暗暗观察着她。时光倏忽,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非凡的“御器”,完全占有了她那充满野性的身体。时至今日,他的眼前还时时浮现出她那一丝不挂的身体,一双高挺的**,右胸上精致的铁环熠熠闪光;神秘的黑土地里,蒸腾着吃人的沼泽……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的浅吟低唱,和野兽般的嚎叫,千转百回,余音绕梁。也就是从那天起,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仕途因为图画的特殊关照而变得一帆风顺,同时,在感情和肉体上,他也越来越放纵自己了。图画虽然要比他理性很多,但对于一个长期***的女人来说,欲望有时候也会战胜理智,占了上风。所以他们一次次的堕落着,每次都像是一次灵魂的蜕变。犹如吸大麻上了瘾,欲罢不能。不过,他们都受到了惩罚,冲动的惩罚。随着西风压倒东西,图画被无情地打压,不得不忍受着屈辱;王梓明侥幸些,不过也几次差点丧命,头上至今还留着一块不长头发的疤。在精神上,他们也都经受了炼狱般的洗礼。不管是命运该如此,还是因为王梓明的不成熟,反正生活已经给他们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
王梓明到,图画的脸上,身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她鼻梁依然高挺,嘴巴还是那么性感,一双让人不到底的大眼睛里,更多了一份深邃,一种成熟的稳重。这让她起来更像是个官场中的人物了。而她的身材……王梓明瞄了一眼她胸前,图画刚好弯了下腰,正到一双呼之欲出的半球,还是那么浑圆,还是那么高挺,深深的**隐藏着无限的吸引力。王梓明曾经不止一次把脸埋在那条**里,把她的两只胖乳抱住,贴在脸上,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他们的后一次,**过后,图画把右胸上的铁环扯下来送给了王梓明。王梓明还记得当时那惨烈的一幕,图画那朵黑牡丹的花蕾上流出的鲜血,深深印在了王梓明的脑海里。王梓明很想,她的伤痕恢复的怎么样了呢?很想问问她,还疼吗?如果可能,他会把那颗受伤的花蕾含在嘴里,给以她安慰。
但王梓明也同时觉得,自己和图画之间,如两只曾经同林而又分飞的鸟,随着岁月的流失,仿佛已经有了什隔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这个曾经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现在更像尊女神,有点神圣不可侵犯了。自己的心境是发生了变化,那么图画呢,她又是怎么想的?这些年,她是怎样和寂寞、孤独抗衡的?
一股奇特的幽香钻入王梓明的鼻孔,让他很容易联想到了那个让他销魂蚀骨的香源。他忍不住朝那里了一眼,一股热流刹那间传遍全身,在体内腾腾地燃烧起来。岁月流失,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或者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然而这时候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梦想着能重拥有她的那一天。这个想法很罪恶,甚至是很无耻,但他难以控制。王梓明想起了一句话:世上并没有绝对高尚的人。
王梓明胡思乱想,想入非非,脸在不知不觉中发起烧来,呼吸也开始不均匀了,和那晚他第一次坐在这里一样。图画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录音上,并没注意到曾经是自己的小情人又开始失态,开始心猿意马了。她认真地听着,关键的部分又回放了两遍,才抬起头问,梓明,你这录音是怎么得来的?
王梓明一怔,回过神来。他强迫自己收起那些想法,刚想实话实说,又怕图画认为自己利用了咪咪显得卑鄙,改口说,通过特殊手段得来的。图画也不深究他的这个说法是不是具有可信度,双眼紧紧盯着他,继续问他,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个录音的事情?王梓明觉得图画的目光很犀利,能穿他的内心似的,多少有点紧张起来,回答说,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
图画点点头说,嗯,这个录音很重要。说着,拿起茶几上的一根香蕉剥开,递到王梓明手里说,梓明,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王梓明接过香蕉,恍惚又回到了那晚。那晚也是有这个情节的。仔细一,图画剥香蕉的手法依然没变,还是在手拿的一端留着一圈皮,长长的带点弧度,像极了自己下身的那个物件。他心里抑制不住地猛跳了几下,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太没出息,但还是觉得已经表现出什么了,垂着眼睛不敢去图画,赶紧吃了一口香蕉,说,图主任……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不是不是,是一直都在想着怎样去帮你。以前我太蠢了,你今天的处境,我有很大的责任,所以只要想起来,我就感到不安……
图画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她伸手拿掉王梓明肩上的一根头发,说梓明,别说了,我理解你的心。人生是波浪前进的,有**就有低谷,处在低谷的时候,更要卧薪尝胆,养精蓄锐,冲击更高的高峰。至于我的事情,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不对,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图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关注着你,佩服的是你保住了刘家大院,另外在和展宏图的斗争中,你的表现也很男子汉。
听着图画赞赏的话,王梓明的心跳的更乱了。尤其是她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一下子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王梓明觉得,自己又回去了,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会不会有同样的故事?图画会不会也回到那个夜晚?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说,图主任,谢谢你,我一直把你当做偶像,你也一直在激励着我。如果可能,我会尽自己大的努力报答你。
图画咯咯地笑了,一双大胸乱颤。说梓明啊,不要总想着报答我,你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需要去做呢。再说,你现在不是正在帮我吗?这个录音对我很重要。
王梓明说,相信我,我还会给你带来更重要的东西。
图画很认真地他,说好啊,那我等着。我在想,你能得到这些东西,肯定是冒了很大风险的,那事成之后,是不是我也应该感谢你呢?你想让我怎么谢你,就说出来啊。
王梓明发现,图画的眼睛里,放出了湿润的光芒,如两潭晶莹剔透的春水,把他浑身上下都打湿了。他着这个身体早已经属于自己的女人,说话竟然不利起来,说,图主任,我……
图画的身子在沙发上扭了扭,好像这样坐着才舒服。她着这个窘迫的大个子男人,忍住笑,说梓明,你想怎样?
王梓明觉得一阵晕眩。他鼓足勇气,勇敢地着图画的眼睛,发现自己正在被这目光一点点地俘虏。此刻,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神秘的女人。
这时候,门铃响了。图画走过去开了门,进来的是一头汗水的肖国华。图画的脸色在开门前就已经严肃下来了,说肖局长,给你介绍个人,建委的小王,王梓明,你应该听说过吧。
肖国华快速打量了王梓明,向他伸出一只大手,笑着说岂止是听说过,小伙子厉害着呢。能从青龙审查站逃出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王梓明脸上一阵难堪,说让肖局长见笑了。肖国华在沙发上坐了,说小王啊,我和你们图主任多次说起过你,我这个多年的老公安也佩服你啊。你的一些反侦察手段,确实了得,很经典。图画接过话说,梓明今天给你带来了更经典的东西,你快听听吧。说着,开始播放录音。
肖国华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了。王梓明他听到那帮人在制定两套干掉他的方案时,暗暗握紧了拳头,腮帮子上鼓着两个小包,显然是在咬着牙关。录音放完,肖国华砰地一拳砸在了沙发扶手上,说妈的这帮人渣,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来还想给他们留条后路的,这样来,必须以牙还牙了!
图画这会倒平静下来了,说,肖局长你和我一样,总以为有些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其实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坏一千倍。幸亏有这些录音,否则你明天可就凶多吉少了。
肖国华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说想干掉我,还没那么容易。他们不是要在高速上对我下手吗?我正好可以和他们比试一下车技,不整死他们两个人,他们还真不知道我姓肖的也不是吃素的!
肖国华浑身都透着一股凌然正气,令王梓明肃然起敬。
图画说,我还是小心点就好了,犯不着和他们拼命,你明天不走高速不就好了吗?肖国华说,那不行,我偏偏要给他们点苦头尝尝,也为老冯和小马出口恶气。展宏图熊怀印之流,我是马上就要横行到头了。
肖国华说着,站起来走过去,又紧紧握了王梓明的手说,谢谢你啊小王,可以说是你让我躲过一劫啊。
王梓明说,肖局长,那帮人就和黑社会流氓差不多,我做梦都盼望着展宏图能倒台!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肖国华转向图画,笑着说,图主任带出来的兵,果然是忠心耿耿!又拍着王梓明的肩膀说,好的小王,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情报。有了你这把尖刀,那些混蛋死期也不远了。
图画拿出两罐冰镇啤酒,打开递到肖国华和王梓明手上,说肖局长,还有,我们应该早日找到那个撞死学生的司机,时不我待啊。听熊怀印的口气,那个叫做罗汉的杀手有个叫做小惠的女朋友在饭馆打工,这个线要抓紧调查,争取抢在他们前头。
肖国华坐下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马上清查洛河以南的所有小餐馆,查找一个叫做小惠的打工妹!
挂了电话,肖国华问图画,要不要把这个录音送给田市长?王梓明担心牵连到咪咪,赶紧说,不必了吧,以后我可能还有更重要的情报提供。图画想了想说,还是不要让田市长知道太多,我们自己放手干吧,这样万一有事,他责任小些。肖国华站起来说,好吧,那我抓紧回去安排。又和王梓明握手,说小王,你可是我们的中坚力量啊,回头我给田市长说一下,给你记功!
肖国华告辞,王梓明也不好意思再留,说图主任,我回乡下了,有情况我再给您汇报。图画送着他和肖国华走到门口,说,梓明,好好干。说着,趁肖国华不注意,竟然揽了一下王梓明的腰。王梓明立刻就头重脚轻起来。坐着电梯下楼,忽然有种失重的感觉,小腹那里热浪滚滚,很舒服,很舒服。
TOP Posted: 03-31 15:07 #320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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